“之前的, 其實是替身對吧?”綾辻開口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是多麼嘶啞。“你不是異能力者。”他篤定的道。
“我沒有說過自己是異能力者。”羽仁徹道。
他輕輕打了個響指,辻村頓時覺得頭暈目眩, 一頭栽倒在地上, 閉著眼睛麵容安詳, 顯然是沉睡的模樣。
“因為見到了違反科學價值觀的事情而嚇得暈過去, 這個理由應該能騙過其他人吧。”羽仁徹轉身正麵對著綾辻, 如此說道。提到‘其他人’的時候, 不可避免的帶上一絲絲嫌棄。
“不需要你教我做事。”
“那是我多管閒事了, 你有更好的理由搪塞也行,不過,我這個理由挺符合她這咋咋呼呼的個性不是麼?”
綾辻咬著牙, 羽仁徹安撫道:“不用擔心, 我下了隔音的結界,即便是科技手段都無法探聽我們的對話。所以,有問題請一次性說完,估計很快就沒機會了。”
“……為什麼要誤導他們,說福澤諭吉能夠使我的異能進化。”綾辻最終還是將這個問題問出口。他憤恨的想著, 完全就被卷入對方的話術裡。
一定早就預料到會有此刻這番對話吧。
回憶起當時,羽仁徹說出了綾辻行人是異能者,但需要福澤諭吉的異能輔助才會達成條件之後, 就拋下他們獨自上樓。綾辻行人跟著跑上去, 在樓下二人還沒有反應並追上來之前, 隻有他們二人獨處。
是不會被竊聽到談話內容的短暫時間。當時的羽仁徹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有答案了?’
‘你已經暗示得足夠明顯。而我不得不入局。’
‘沒錯,我有辦法讓你成為超越者,但這份功勞要轉到福澤諭吉身上。沒有這個作為前提條件,我不會出手。而, 被我說了是‘超越者’的你,若是沒有成為真正超越者,惱羞成怒的官員這次可不會留手,吝惜你的性命。我知道,你不想死對嗎?即便這個世界再肮臟齷齪,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連活著的痕跡都會被時間輕易掩蓋。’
與其說綾辻行人不想死是害怕死亡,不如說他是珍愛這片遼闊無垠的土地,這個世界的榮辱興衰。與治君有相似的厭世理由,卻選擇截然相反的道路。
猶如旁觀者、殉道者、曆史記錄者一般。
如此,才有了後續的釋放武偵社成員的事件。而在不久之前,福澤諭吉到訪,幫助綾辻控製住自己的異能。現在的綾辻行人,他的異能能夠控製罪犯的在因果律產生的意外中陷入瀕死或死亡,生死不過是他的一念之間,但意外帶來的殺傷力不會波及到周圍的人。
最後,再由羽仁徹給他增強異能,達到足以匹配超越者的能力。
何為超越者,最籠統的說法,就是一人抵一群異能者的力量,一人滅一小國不在話下。
如今,綾辻行人可謂是可以為所欲為。生活在這片土地的生物,無關人類還是動植物,是伴隨著掠奪生命度過一生的。人類是生命,動植物也是生命,在這方麵大自然界是公平的。
想要殺掉一個犯下殺孽的人,何其容易。你殺過魚嗎?若是沒有,那你踩死過螞蟻嗎?又或者是蚊子、害蟲,更甚至,在空氣中遊蕩的浮遊生物。
即便是無處不在的草履蟲,也是一種存在著生命的原生動物啊。若是其他人擁有這種異能,稍一不慎就會釀成無可挽回的天災,但綾辻行人不同。
他的智商本就高於常人,思維邏輯更是縝密,他自能摸索出自己一套完整的有程序的使用這種異能的方式。
回到現在,綾辻說道:“將成為超越者的功勞移接到武偵社的社長身上,而我對外就必須宣稱自己的異能原本就有這個作用,隻是以前無法控製,才會故意誤導他人,將意外死亡的對象局限在普通的殺人罪犯身上。”
他必須讓彆人相信,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能夠左右世界存亡的,擁有罕見的強大到無可主宰的異能的超越者。這個世界存亡的開關就握在他的手裡。如此,才會獲得普世意義上的自由,讓那些以前懼怕他的人化為不敢反抗的畏懼。
因為他已經強大到讓他們無能為力的地步,就如可追趕的強大會成為超越的目標抵製的對象,當一個人一直高高在上,站在你無法觸及的天際之時,底下之人將會奉你為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