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子一刀砍斷了一名敵打刀的右臂,方才積攢起來的憋屈一掃而空,掏出自己的配槍隨手扔進陸奧守吉行懷裡:“跟你換!”
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這個支援者比起刀更喜歡用那把老式槍戰鬥,不然也不會讓她瞄到機會偷刀。
陸奧守吉行看了她手裡的本體,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槍,掙紮0.1秒後爽快的同意:“成交!”
乾脆玩起了雙槍,發發命中要害,儘管對方的槍隻能起到乾擾作用,真正有傷害的子彈是自己化身時一同出現的那一把,但是雙槍手耶!時髦值翻倍,就美滋滋!
這一幕被剛抵達的鐵腸看在眼裡,他羨慕的看著燁子三刀一個小朋友,儘管溯行軍還是源源不斷來襲,就好像怎麼殺都殺不儘,可……
小眼神忍不住瞄向了旁邊幾名付喪神手裡的本體刀,從兜裡掏了幾回掏出幾顆用來補充能量的巧克力,遞給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髭切。
髭切他們因為還要保護身後的四名武偵社成員,並沒有貿然選擇加入戰局。看著對方掌心裡的巧克力,不太確定的指著自己的臉:“給我的?”
“恩,交換!”鐵腸重重的點頭,小眼神繼續盯著他的本體刀。
髭切:“……” o(*゜▽゜*)ブ這可真是出乎預料啊,鐵頭丸小哥。
鐵腸:O-O巧克力不夠的話,加兩個水煮蛋可以嗎?
羽仁徹落在了太宰治麵前,正確來說,是落在了果戈裡的麵前。兩隻腳出現在果戈裡的視線裡,接連遭遇不人道迫害的果戈裡滿頭大汗的抬起頭來,因為太宰死死扯著他的鬥篷,他連異能都用不了。
其實,他並不是很擅長體術來著。果戈裡心裡暴風哭泣。
已經開始瘋狂密費奧多爾了,SOS了都!
羽仁徹一手扯起他的衣領,一手輕輕的扯下他右眼上的麵具,露出裡麵完好的眼睛。他嘴角微微勾起,恬淡的笑容讓他看上去像是籠罩著一層聖潔的光。
隨手將麵具往旁邊一甩,兩根手指直直的捅入了那隻右眼,伴隨著果戈裡因為劇痛而無法抑製的慘叫聲,從中緩緩抽離的雙指夾著一條長滿了骨刺的蟲子,眼球卻還是完整的。
蟲子上,附著著讓人覺得不詳的紫霧。羽仁徹隨手將慘嚎不止的果戈裡,像扔進垃圾桶的垃圾一樣扔在了太宰治身上。又一次,把太宰壓在了地上。
垃圾桶·太宰:“……”現在說自己討厭和男人碰觸是不是太晚了。
羽仁徹端詳著那條被取出之後,拚命掙紮著逃竄卻被日光曬得渾身冒煙的蟲子焦化消失,俯瞰了果戈裡一眼,道:“你也是膽大,這種東西也敢放進眼睛裡。”
果戈裡雙手捂著右眼的部位,血絲從他的手縫流出,冷汗浸濕了他的衣服,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身體止不住的抽搐著。
“這是用邪術製作出來的傀蟲,孵化的幾率很低,孵化後需要用上千名嬰兒的血肉喂養才能成蟲,邪術師讓其認主之後將之放在活人體內,隨時可以奪舍此人。”看果戈裡一副想吐又吐不出來的糟糕麵色,笑道,“需要獲得本人同意才能放入的,事到如今才感覺到罪惡感嗎?”
“……彆看我這樣,我可不是反社會份子,人類之間的共情和罪惡感與常人無異。”果戈裡現在隻有一種強烈的想將自己的右眼球摘除的衝動。當初被放進去的時候,可沒人跟他說這些啊!
他也不知道竟然有條蟲子在自己的眼球裡。還有奪舍,這跟說好的不一樣,這身體隨便就可以奪取的話,跟被關在籠子裡待宰的家禽有什麼不同?
對於喜好自由,最討厭被束縛的果戈裡來說,這是再難以忍受不過的了。
“那個……我可以說句話麼?”太宰慢慢的抬起手,突然雙手握拳錘著地麵大吼大叫,“你們要聊到什麼時候,快從我身上下去啊!我可不想被男人壓著屁股下麵啊惡心死了,要死掉了啊!”
“那把織田作的小說還給我再死吧。”羽仁徹涼涼的道。
太宰,企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手腳都縮起來,臉埋在掌心裡。好像覺得這樣做對方就不會搶走織田作的小說。他都還沒來得及看呢,好不容易從異能監獄的獄卒那裡據理力爭奪回來的寶物啊!
一個字都沒來得及看呢!
羽仁徹對太宰治這種生物沒什麼好感,當下也懶得再搭理他,後退一步精準的躲過一隻突破付喪神防線的溯行軍的偷襲,拔出腰間的山姥切,看似隨意的一刀就將這名溯行軍斬殺,化為飛灰。
圍在他們三個周身的付喪神,見羽仁徹終於出手也鬆了口氣,自從感覺到審神者的靈力之後,這些溯行軍就跟吃了藥一樣的攻勢越發猛烈。
偏偏他們還不能打斷羽生大人與兩名人類的‘友好交談’,現在有這位大人加入,壓力也可以減少許多吧。
羽仁徹漫步在硝煙遍布的戰場之間,朝著一個特定的位置走去,一邊走,一邊隨手解決掉那些近身的溯行軍。刀起刀落,在旁人眼裡極為棘手的怪物,在他刀下卻仿若螻蟻一般弱小。
他的身上覆蓋著一層越來越厚的淡白色的光霧,純正的靈力猶如火源一般吸引著溯行軍的心神,不斷地突破防線不管不顧的撲到他麵前,又如飛蛾一般墜落。
他的步伐不快,甚至可以說是慢,像是在林間漫步的老者一般從容不迫。一邊前行,一邊道:“曆史修正主義者被時空厭棄,對每個世界來講,你們就跟身上佩戴了24小時開著的鳴笛器一般,刺耳得恨不得將這股噪音的源頭根除。想要不被注意的潛藏在這個世界,就要將電源拆掉,拆掉的工具,就是‘書’,一本可將寫在上麵的內容化為現實的空白書本。”
他舉起刀,刀尖朝向剛將一名溯行軍打飛出去的福地櫻癡,對準他的眉心。
“‘書’這種稍一不慎就能毀滅世界的不合理之物為什麼會存在於世,既然存在了,為什麼這麼多年還能保存完好,覬覦它的人滔滔不儘,持有者保得住一時也保不住長久。它是怎麼誕生的?人為還是自然造物?”
“各大世界的神明為了阻止你們瘋狂的計劃,聯合一氣,才有了時之政府和審神者、付喪神的因緣糾葛,但即便是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百餘年來也無法探索出你們的棲息之地。是用了什麼方式躲過眾神的眼睛呢……答案就是,‘書’。”
“創造它,並散發到時空的各處,你們利用它蒙蔽了世界意識,瞞過了時政的監測。真是了不得的手段,是誰最開始提出這項計劃的呢?我可是迫不及待的要與他/她一會了。”
羽仁徹輕輕的歪著頭,微微一笑:“呐,事到如今,還不現身嗎?作為陰溝裡的臭魚,能死在我的手裡,也稱得上是無上的榮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