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大串的話,他雙手支著膝蓋,擦著臉上的熱汗道:“你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在事件升級之後,利用自己國際上的聲望爭取多國聯軍的指揮權,奪取‘大指令’吧!能夠號令聯軍所有士兵為你所用的,那個傳說中的武器!如果不信的話,‘書頁’就在他身上,這是最好的證據。不止如此,我手裡還有他的部下,隸屬天人五衰的魔人費奧多爾的證詞錄音,他們之前密謀時的錄音也有。”
福地櫻癡在一開始沒把亂步說的話當回事,他籌謀這麼久,就算亂步聰明到看穿了他的計劃,自己也有辦法脫身。
在看到傀蟲之後,他已經有了脫身的法子,無外乎先甩鍋再說。
但在聽到亂步竟然有費奧多爾的證詞時,他是真的傻了。
不是,你搞什麼鬼啊!有你這麼拆台的嗎?!
到底在想什麼啊!
果戈裡找不到機會跑路,聽到亂步這番話後,心裡不住的給自家摯友鼓掌。
厲害了,我的摯友,這是見勢不對直接把神威賣了啊!好歹也是咱們的首領,這麼坑人家真的好嗎?
羽仁徹看了下亂步,看向他旁邊那個神色尤為複雜的福地櫻癡,再越過他們的身影看到了姍姍來遲的綾辻行人。
綾辻行人,甚至把費奧多爾都給帶來了。他挑眉,想問是怎麼辦到的,綾辻把玩著手裡的煙杆慢吞吞的吐著煙圈道:“彆裝了,你是故意把武偵社的中島敦和港口的芥川龍之介引到他的藏身處吧。前腳剛下飛機,後腳就被追殺這二人的溯行軍卷進去,說是巧合誰能信?”
費奧多爾被芥川的異能重重束縛住,心裡是懵的。他在飛機上給江戶川亂步遞交了證據,之所以過來也是想找機會能不能把所有異能力者都一窩端了。
這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了,溯行軍加上這個國家大部分強悍的異能者都在這裡,是施展‘罪與罰’最好的時機。
千算萬算沒算到,他的行蹤竟然暴露了。不免有些失落,眼神陰鬱的看向了羽仁徹。
羽仁徹無辜的道:“我是在想,太宰治不是那種乖乖束手就擒去坐牢的人,之所以進監獄也是奔著裡麵另一名囚犯去的。與他交手過幾次的費奧多爾是最可疑的。”
他慶幸的道:“他竟然是天人五衰之一嗎?倒是巧了。”
“……不,雖然你看上去好像很無辜,語氣卻很虛假呢。”太宰說出了其他人的心裡話。
“所以呢,不僅是相關人員,連天人五衰的主乾都卷進來,彆說你隻是好心幫忙解決武偵社的危機。”綾辻冷笑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因為我很好奇為什麼福地櫻癡、天人五衰打著這樣的主意。大指令麼?如果按照他們原來的計劃,福地櫻癡得到它的可能性很大,但溯行軍出動了,說明最後還是失敗了。”
羽仁徹掃過周圍,溯行軍在傀蟲被抓住後,就像是失去電源一般的佇立在原地,眼睛的光芒都消失了。這倒是個對他來說很新鮮的情報。
“他們說你是天人五衰的首領。”羽仁徹看向了臉色尤其難看的福地櫻癡,“說實話,我並不想卷入其他世界的事情,這是你們該傷腦筋的,與我無關。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解決曆史修正主義者罷了,但我有點好奇,得到大指令後你想做什麼?”
羽仁徹偏了偏頭:“得到全世界絕大多數國家兵力的主導權後,想做什麼都輕而易舉。我猜猜,你是戰爭的受害者,對人類自相殘殺的行徑深惡痛絕。恩……難不成是覺得國家是戰爭的根源,所以想取消國家製度,建立一個大一統的世界吧。”
“哎,這個表情,難不成我說中了。”羽仁徹慢悠悠的說,“請不要誤會,隻是單純有點好奇,時之政府也是個沒有國家界限的人類大一統組織,我並不覺得你這個理想荒謬,如果能實現的話也挺不錯。”
“等等,你不是說真的吧?”一邊本來聽得津津有味的太宰,差點跳了起來。
被嚇到的不隻有他,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反應。萬一羽仁徹站在天人五衰那邊,離一塊兒完蛋還遠嗎?沒見福地櫻癡都敗在他刀下嗎?!
更何況這裡還有那麼多付喪神呢!
福地也是沒預料到羽仁徹會這麼說,就連那隻傀蟲都不叫了,圓溜溜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這,人生還挺大起大落的。
羽仁徹捏著下巴,很感興趣的道:“用大指令廢掉所有國家的邊防之後,取消國家製度,後續管理上該怎麼分配?各國之前曆史遺留下來的矛盾、各國內部階級矛盾和種族之間的矛盾,政治、權力、文化和經濟的差距也是大問題吧,不過我相信你們既然有這麼大膽的計劃,也早就製定好後續的計劃和流程,能讓我看一下方案嗎?說不準還能提出些有用的建議哦。”
好一會兒,沒有答複,羽仁徹以為他們是不相信自己,道:“我是真心的,我沒有立場去乾涉你們世界的走向。”
還是沒有回音,羽仁徹心裡有了個不可思議的想法,狐疑的看著滿頭瀑布汗的福地,又看著突然埋頭假裝自己不存在的傀蟲。
“……彆告訴我,這些都沒考慮過。”
傀蟲開口時說的是人們聽得懂的語言,它弱弱的道:“這個……不是等打下來再思考的嗎?”
“……你也是這麼想的?”羽仁徹居高臨下的睨他一眼,眯著眼睛看向了福地,過了半晌對已經無聊到刷著自己劉海幾根毛的費奧多爾說,“難怪你要背刺。”
很能理解費奧多爾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