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鴻熙離開之後,就直接回到了魔教。
他雖然一直不在這裡,但因為他平時的威名,魔教倒也沒有出什麼亂子。
可能也是因為他消失了太長的時間,有些人心底可能在蠢蠢欲動,但隨著微生鴻熙的回歸,那些人又安分了起來。
青年懶洋洋地倚靠在最高處的椅塌之上,他用胳膊撐著腦袋,墨色的長發披散在肩後。
銀白色的麵具覆蓋在臉上,隻露出了線條流暢的下顎線,還有微紅色的唇瓣,上麵隱隱約約好像多了一抹深紅。
但是他們這些人離微生鴻熙的距離不算是太近,而且他們也不敢直視他,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他唇上的異樣,不然這種曖昧的痕跡足夠讓他們浮想聯翩。
這時,一個人先出了聲。
“教主,您不知道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都很擔憂您,甚至都食不下咽。”這人用著過於誇張的表情看著微生鴻熙,他的聲音很大,生怕彆人不知道一般。
這是魔教四堂之一的白堂主,為人最善交際,也最陰險狡詐,最會見風使舵拍馬屁,唯一比較害怕的就是微生鴻熙。
他這諂媚的表情讓旁邊的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卻又不敢反駁。
但有人敢,和白堂主一直不對付的墨堂主,正好和他有著相反的性格,甚至連名字都是反著的,他最看不慣白堂主的那副嘴臉,主動拆穿道:
“姓白的,夠了,你這話真說得出口?誰不知教主不在,就屬你過的最瀟灑自在。”
白堂主當然不能讓他在微生鴻熙的麵前拆穿自己,兩人直接開始爭論了起來。
而旁邊還有人跟著一起附和。
坐在大殿之上的微生鴻熙,看著底下七嘴八舌議論的眾人。
他思緒卻不在這裡,腦海裡時不時依然會浮現出關於景池的事情,清晰記得那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笑容。
甚至還會在想,這個時候,如果他沒有恢複記憶,他們會做些什麼。
反正定然不會像現在聽這些無聊的話。
回過神的微生鴻熙發現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瞬間臉色都冷了幾分。
他在內心說服著自己,隻是把這些當做了恢複記憶之後的後遺症,他相信隨著時間的流逝,沒有什麼人是忘不掉的。
不是嗎?
微生鴻熙眸色暗了幾分。
而底下的人還在吵吵鬨鬨,那些在外麵令人聞風喪膽的一方人物,此時為了一點小事,在那裡爭吵個不停,熱鬨程度堪比集市。
微生鴻熙視線下移,他微眯著眼,唇角微勾,帶著的卻是滿滿的冷意,他緩緩吐出幾個字:“說夠了沒有。”
他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在話落的一瞬間,大殿之內立刻鴉雀無聲,連眾人的呼吸聲都變得輕了幾分。
顯然沒有人會選擇在微生鴻熙明顯不耐煩的時候去得罪他。
“沒事就都滾出去,彆在我麵前礙眼。”
他冷聲道,視線裡沒有一絲波動。
對於魔教這些人,他很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每個人也都懼怕他,但那又如何,隻要他們聽話就好,剩下的事情他不關心,也不在乎。
聽到他這話,魔教這些堂主門聞言鬆了口氣,他們還以為微生鴻熙會出手,畢竟他們這位教主的手段可不簡單,而且一直隨心而動。
雖然手段不及上一位教主那麼陰晴不定,但是也沒那麼好相處。
等到所有人離開之後,大殿裡隻剩下了一個中年男子站在那裡。
這人一身灰色的長袍,長相很普通,但那雙眼睛卻非常的有神,會讓人下意識地忽略了他的容貌,他看向微生鴻熙的目光中,沒有懼怕,隻是真真正正的擔憂。
“莫叔。”微生鴻熙主動開口道,視線有幾分飄忽。
麵對這人的態度和剛才完全不一樣。
“教主,您這些日子到底去哪裡了?”
莫明達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又擔心,不怪他疑惑,畢竟魔教派出去了這麼多人,都沒有人見到微生鴻熙的身影,他們隻是得到了教主被正道的人襲擊的事情,甚至都有懷疑過教主會不會遭遇了不測,卻沒想到他又悄無聲息地回來了。
“沒去哪裡,就是受傷失憶了,之後在外麵呆了一段時間,恢複記憶之後就回來了。”
微生鴻熙言簡意賅地說著,他忽略了一些細節,模糊掉了景池的存在,四舍五入也不算是在說謊。
莫明達臉色擔憂更甚,他上下打量著微生鴻熙,見這人麵色如常,才放心了幾分。
他也沒有懷疑微生鴻熙的話,畢竟是他從小看大的人,他了解微生鴻熙的性格,知道這人一向是不屑於撒謊的。
微生鴻熙想到了什麼,神色微凝,他站了起來,對著莫明達壓低了聲音問道:“莫叔,我發現恢複了記憶之後,我的內力好像消失了一些,怎麼樣也回不到之前的狀態。”
而他壓低了聲音則是因為防止有人偷聽到,不然那些手下的人,知道微生鴻熙實力不如以前,保不住會有所動作,畢竟魔教向來是實力為尊的。
莫明達連忙給微生鴻熙把了個脈,他眉頭緊湊,過了一會兒,搖了搖頭,緩緩道:“你的脈象很平穩,這段時間有做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微生鴻熙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