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他再學我笑,於是扔給他兩個包子,希望食物能堵住他的嘴。
“他在這坐一天了,唉…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傻子,應該不是本地人,以前從沒見過,瞧這身高體壯的,賣力氣也能掙口飯吃,可傻成這個樣子,什麼活也做不成、可憐哪。”茶棚老板是個腿腳有些不利索的老婦人,邊念叨著邊擦桌子。
世間最不缺的就是可憐人,最不缺的就是不平事。
我放下茶點錢,起身便走,走了一段路,感覺身後有尾巴,回頭一瞧,正是茶棚外的傻子。
他不避不閃,和我視線對上,露出一個傻笑。
這傻子沒有武功,估計是為那兩個包子,纏上我了。
幫人一時容易,可對於一個傻子而言,幫一時是沒用的。
“彆跟著我,不然揍你。”我撿起一顆石子,準確無誤地彈到他膝蓋上。
隻會有點小疼,不會造成實質性傷害,這算是一個警告。
傻子彎腰揉揉膝蓋,我提氣向前飛奔,他一個不會武功的傻子,不可能追得著我。
但沒奔多遠,便聽到後麵傳來傻子大喊大叫的聲音。
他倒沒喊彆的,隻是嗷嗷叫,發出一些無意義的語氣詞。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回去看一眼。
雖然他沒喊出有意義的話來,可聽他那聲調,像是遇到了危險。
果不其然,我往回跑了一段,就見那疑似行腳商的中年人正拿刀追著他砍。
傻子勝在腿長,邁著大步狂奔逃命,後麵的小個子中年人追他需要點時間。
但中年人明顯有身手,追到他是遲早的事。
這副身體出於本能,一下子跳上路邊的大樹,蹲在樹上甩出一枚暗器。
中年人脖子噴血,倒地不起、一片樹葉切斷了他的血管。
“啊—呀—哇——”傻子見到這一幕,發生驚歎。
我跳下樹,傻子直奔我而來,張開雙臂就要來熊抱我。
被我按住臉推開,他倒退數步,兩眼懵地望著我。
一個傻子,身無分文,易過容的中年人為什麼要殺他?
總不會是想殺他吃肉吧?他又不是禦弟哥哥。
若不是圖財,那問題更大。
隻能說明這傻子是個大麻煩,我不再停留,轉身就走。
傻子立刻追上來,偏天公不作美,吹來大片烏雲,眼瞧著山雨欲來,四周可沒有躲雨的地方。
傻子望望天,此時一道乍雷響起,他像是受到驚嚇,瘋了似的往山裡跑。
跑了一段又突然回頭,嘴裡‘啊啊’喊著,還停下等了等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抽什麼瘋,竟然跟上去,跟著他往山裡跑。
好在我們沒有成雙成對的被雷劈死,他往山裡跑,是因為山裡有間破廟。
破廟四麵透風,僅頭頂有片瓦遮雨,傻子輕車熟路,進了破廟便坐到牆角的乾草堆裡去。
他對這破廟很熟悉,茶棚的老婆婆卻說平時沒見過他,我暗自分析,傻子可能是從彆處來的,在這破廟暫住了兩天,今天可能餓得不行了,才跑到有人的地方去等好心人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