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真沒勁,不如這位哥哥順眼。”
“你說的對。”
“你——”白牡丹瞪眼想了幾秒,沒想出懟我的話,隻好繼續埋頭乾飯。
入夜後,天氣微涼,雖是夏季,但不蓋薄被的話,後半夜還是會被凍醒。
我照舊用乾草先埋雲舟,再埋我自己。
白牡丹瞅著我的動作,悻悻問:“誰埋我呀?”
“乾草不夠用,那些柴火歸你了。”我指指旁邊的柴垛說道。
“本小姐又不自焚,往身上堆柴做什麼?你!把你身上的乾草讓給本小姐。”
“讓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可以抱著你睡,這樣更暖和。”我提議。
“休想——你這登徒子,休想占本小姐便宜!”白牡丹說著,還用雙手護住了胸前。
“那你凍著吧。”
白牡丹冷哼一聲,扭過頭不再看我。
她屢屢出乎我意料,這次也不例外,在我以為她會無計可施,挨一夜凍時,她從雜物堆裡翻出兩條破麻袋,一條鋪地上、一條蓋身上,完全不心疼那一身昂貴紗裙。
“咳咳咳。”
破麻袋上全是灰,入睡前她被嗆得咳了一陣,不過很快就睡著了。
我知道皇室成員的心理素質大多不差,尤其是能乾大事的人,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
雲舟落難後能這樣沒心沒肺,和他變傻了有直接關係。
白牡丹卻不同,她是清醒的,依然吃得飽、睡得香,臉上半點不見愁容。
半夜裡竟還起了鼾聲,說的夢話是‘不成親’。
看得出她有個江湖夢,不過表麵上看來她是想遊曆江湖,實際上可能是逃婚出來的。
這個年紀的少女,擺在麵前的愁事就那幾樣。
即使身為皇室貴女,她們的人生選擇也不多。
快天亮的時候,山寨出事了,有人殺上寨子來,和山賊打成一片。
來人並不出聲,呼喝聲都是山賊發出的,我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發現偷襲山寨的隻有四個人。
各個都是高手,殺人一招斃命,沒什麼花架勢,很像是暗衛的手法。
這地方窮,養不活太多山賊,山寨上上下下加一塊也就三十來號人。
四個高手對戰三十多名山賊,戰鬥沒有持續很久,天亮前就已搞定。
外麵山賊喊殺聲持續了十分鐘,雲舟和郡主都被吵醒了。
郡主不管不顧地大喊:“我在這、快來救我!”
好像她不用看就能確定來人是救她的。
可實際情況卻啪啪打臉,四名高手迅速打開柴房的門,染血的鋼刀非但沒放下,反倒舉更高了。
白牡丹嗷一嗓子,向後撤回兩步,我撿起一根柴打中她後膝窩,她撲通一聲跪下,身體失去平衡,直接躺下了,這導致她後腦勺撞到地麵,直接暈過去。
來人的目標不是她,見她倒地不起,越過她奔我和雲舟過來了。
“你們是什麼人?”我仍坐著,掌心裡藏著繡花針。
“你又是誰?誰派你來保護他的?”來人身著夜行衣,包著頭巾、蒙著麵,說話的時候故意壓低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