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釗拿錢砸人的手法,確實讓我難以招架。
十萬兩足夠我在這個世界衣食無憂地過一輩子。
“你知道我拖家帶口,總有仇家追殺他,我必須時刻保護著。”我這關過了,可還有雲舟這個麻煩在,放他一個人在客棧,恐怕我剛走,他就被人剁了。
“帶上他一起,多個人多份力量。”阿釗說這話連猶豫都沒猶豫。
我不明白他從哪看出雲舟算一份力量的,這個生活半不自理的人,叫他放風都是在為難他。
“糕…糕。”雲舟手裡拖著空掉的布袋,嘴邊全是點心渣,我看了眼阿釗,問:“你覺得他是什麼力量?”
阿釗一甩手帕、笑道:“飯量!”
我抓起桌上的銀票揣進懷裡,然後領著雲舟出門,既然要帶著他一起行動,吃食必須提前準備足,免得他因為餓亂喊亂叫暴露我們。
阿釗救人心切,約定半夜子時在城外三裡橋相見。
我給雲舟準備了兩大包吃食,從鹵味到點心,全部吃光需要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就是我們的行動時間,傍晚天剛擦黑我和雲舟便睡了,半夜我叫他起來,給他換上夜行衣,背上他的零食。
我們到城外三裡橋時,阿釗已經在橋上等我們了。
“你確定你要穿這個去救人?”我瞪著阿釗夜行衣和麵罩上鑲嵌的一排排紫鑽,覺得這趟恐怕要有去無回。
“有什麼問題嗎?”阿釗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身上,茫然地回望我。
“你這一身石頭在月光下都晃眼睛,你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了,所以我負責吸引守衛的注意,你負責救人,沒毛病啊!”
“行吧,帶路。”原身見過扔石頭、弄聲音引起守衛注意的暗衛、刺客,卻從沒見過在夜行衣上鑲鑽石引人注意的。
我和雲舟不是本地人,因此進入城外密林後,隻能由阿釗帶路。
他領著我們七拐八繞,竟來到一處山莊的後院。
這莊子離城約有四十裡遠,隱沒在山林間,林中無路,山莊院牆外全是一人多高的荒草叢。
阿釗告訴我白牡丹關在後院,具體哪間房不知道,這莊子看上去荒廢已久,能住人的屋子怕是沒幾間了。
莊外、莊內皆有守衛,莊外的他來引開,莊內的由我看著辦。
他在莊外的荒草叢裡跳躍躥行,身上的紫鑽反射著月光,眼力好的練家子一眼便能看見。
果然,從草堆裡、樹頂上跳下來四個黑衣人,想要包圍他、抓住他。
他像隻田鼠躥來躥去,黑衣人一時抓不著他。
我趁機帶著雲舟翻進院牆,並叮囑他蹲在牆角吃東西,等著我回來接他。
莊子很大,後院也分左右,左邊四間房、右邊四間房。
中間有道牆隔著,牆上沒有門,我們從左邊的院子外翻進來,先檢查了左邊的四間房子,裡麵空無一人。
我又翻到右邊的院子裡,其中一間屋裡有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