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釗一張俊臉扭曲到變形,不忍直視那張寒酸的草席,他改拉雲舟的袖子,硬拖著他回‘家’。阿釗和白牡丹在元城沒家,白牡丹和陸有康成親的事還沒正式對外宣布,他說的‘家’,八成是他們主仆暫時的住處。
客棧人多眼雜,陸有康對白牡丹有意,他應該不會讓白牡丹住客棧。
果然,阿釗領我們去的地方,是一處幽靜典雅的小院。
他帶我們走的正門,院中有仆役各自忙活著。
白牡丹得了下人通傳,親自出來迎我們。
她的態度和從前有很大差彆,好像我和她是平輩的朋友,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消失了。
她吩咐人準備飯菜,要請我和雲舟吃晚飯。
我叫她彆忙,晚飯我們已經吃過了。
她便命人送上些點心茶水,看來是有話要講。
雲舟什麼都不懂,我叫他隨意,他乖乖坐在桌邊啃點心,小口小口的吃,總算顯出幾分從前的‘儀態’來。
客廳內隻有我們四個人,阿釗揮手讓伺候的丫鬟都下去了。
但一路跟著我們的暗衛還在,在屋頂,可能怕暴露,就派了一個人上房頂。
白牡丹的武功太水,阿釗也沒察覺到屋頂有人,因為上麵那人確實是個隱藏高手。
我感知活人的存在不需要憑呼吸、心跳、體溫,就算他隱藏得再好,隻要他是個活物,我便能發現。
我眼珠向上翻,腦袋維持不動,朝阿釗和白牡丹使著眼色。
白牡丹不明白我的意思,阿釗懂了,他抬手甩出一枚袖箭,把我們頭頂的瓦片紮破,屋頂上的人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立刻撤離。
“有人跟蹤你們?”阿釗的箭沒有打中那人,隻是把對方嚇跑了,他根本不知道該打哪,他並沒有發現屋頂有人。
“我們是被綁架來的,剛剛那個是綁匪派的暗衛。”我解釋。
“綁架?你?”阿釗明顯不信。
“你武功那麼厲害,誰能綁架你?”白牡丹也跟著納悶。
“神兵行,歐勇。”
“逍遙公子的獨子?”
“對,就是那獨子。”我玩起諧音梗罵人。
白牡丹和阿釗聽不懂,隻是更困惑了。
“他綁架你乾什麼?”
“你們聽說過瑤月台這個門派嗎?”
“當然聽過,我們可是——算了,雖然我們初入江湖,那也是提前做過準備的,有名有號的江湖客,排得上名次的門派,我們全知道!”
“瑤月台掌門下山,歐勇威脅我來打探她下山的目的。”
“威脅你…你能打探到嗎?刺探消息,要找擅長做這種事的人吧,歐家這個敗家子,胡亂綁人簡直無法無天!”白牡丹義憤填膺,狠狠拍了下桌子。
“也不能說他找錯了人,瑤月台的掌門柳煙煙,我認識,但沒什麼交情,我要是湊上去打聽消息,一樣會被她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