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珍奇花草是海外品種,花草這類植物運送起來,可不比寶石、布匹,在海上極容易死掉,越是珍貴的品種,越容易死。養在陸地上還要精心養護,海上條件差,嬌貴的植物、動物很難成活。
路途越遠越顯珍貴,我是不理解有錢人為什麼要將大把的銀票花在這上麵。
錢花出去了,就算這奇花發出的是臭味,那也是‘特色’。
陸有康沒有稟報,便推門進屋,我估摸著陸盟主的情況不容樂觀。
果然,一進屋就見床上躺著個形容枯槁的老頭兒,臉色臘黃、黃中透著白,白裡冒著黑氣……
他不是情況不樂觀,他是馬上要咽氣了!
“這三日來,祖父一直如此,叫也不應,可大夫說毒物在他體內沒有惡化。”
“難辦。”這是實話,陸盟主的情況很複雜,不止是中毒那麼簡單,他是被毒物寄生了,可這東西又不是蠱蟲。
這個帶毒的生物,寄生在他體內,表麵看他隻是不能動、對外界沒反應。
實際上是那生物在‘代替’他,它分泌麻醉液,讓陸盟主處於一種睡眠狀態。
無論身體如何變化,內臟怎麼不舒服,他都不會醒。
而那東西在他體內,營造出虛假繁榮的樣子,來‘麻痹’大夫和陸盟主的家人。
那東西與陸盟主已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除去那東西不難,可同時要保住陸盟主的命,再把他損失的內臟補全,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他隨時可能在修複過程中死亡,這個世界沒有急救設施,沒有輸血工具、沒有強心針一類的藥物
“怎麼?發現下毒的線索了?這毒很難解?”陸有康關切地問。
對他而言,陸盟主隻是看起來情況糟糕,還能挺上些時日。
但事實是,陸盟主連今晚都活不過。
再有幾個時辰,寄生毒物就能完成百分之五十的融合,陸盟主會死,但對其他人來說,他並沒有死……
他將變成行走的怪物,我在原來的世界見過很多怪物,出來覓食的人類經常會被動植物寄生,轉化成人形的怪東西。
陸盟主的情況與之類似,隻是在他體內的這個生物更加棘手。
它把陸盟主偽裝成還有救的樣子,延誤治療時機,等醫生的家屬發現情況不對,陸盟主已經是一具會動的屍體了。
“難,就是醫仙在,也一樣束手無策。”
陸有康麵色驟變,急道:“大夫說病情穩定,爺爺他——”
我抬手打斷他的話:“他中的毒非同一般,不開始治療的話,活不過今晚,你們家屬自己商量,簽個生死狀,我可以一試。”
頓了頓,我接著說:“要是信不過我,想請彆人,可以,隻是彆怪我沒有提醒你,咱們醜話說前頭,做有素質的人、彆做醫鬨。”
關乎至親生死,陸有康也不敢隨意決定。
他雖是陸盟主有心栽培的接班人,卻也是家中小輩。
要不要簽生死狀治病這事,他自己做不了主。
我也沒想為難他們,隻是這救人的時機稍縱即逝,而且後續可能會出人命,陸盟主若是挺不過去死了,他們陸家是整個武林的頭頭,和金蠱會這樣的門派不同。
要是陸家怪上我,今後就沒有平穩日子過了。
陸有康吩咐院外的人守好院子,他去找家中的長輩叔伯商量解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