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動,他不把歐勇弄出去,他自己也不出去。
一群人全在地牢的通道裡躺著,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人剛才進來的時候,還順便把地牢的大門給關上了,並且從裡邊鎖住。
他顯然是怕外麵的人進來,陸家的VIP牢房有四間,隻不過空著的那兩間上著鎖,裡麵有床、有椅子,可惜歐勇他們進不去。
護衛賈舒舒服服躺回床上,這會兒他一點都不擔心、不焦躁了。
“開門、開門、開門哪!”
護衛賈剛躺了三分鐘不到,地牢的大門便被人敲響。
把在通道裡休息的那名歐家人嚇得一激靈,歐勇和他的手下全暈過去了,陳淩渡和他的人在疼得死去活來之後,也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
通道裡就剩一個能動彈的健全人,歐勇叫他歐八,他身邊的那幾名手下全是按數字取的名,跟暗七差不多。
歐八聽到敲門聲,如同驚弓之鳥,非但沒去開門,反而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回應。
外麵敲門的人使了狠勁,像是要把門砸開。
地牢的門自然是堅固異常,陸家地牢裡關的,多半是武功高強的江湖敗類,為防止他們逃跑,整座地牢所使用的建築材料都是特製的複合材料,需要大量的炸/藥才能炸開。
“安神醫——英雄——您在嗎?”之前敲門的人我不認識,可隨後這呼喊的聲音我可太熟悉了。
“是阿釗!”護衛辛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牢房門口認真聽了聽。
“估計是白牡丹來了。”我走到牢房門口,運‘氣’入鎖,從內部解開門鎖,推門走了出去。
隔壁的護衛賈、辛,門外的歐八,此刻全是一個表情——目瞪口呆。
能被牢房困住的暗衛,在原身老板眼裡,不是好暗衛。
因此原身老板專門給她請過開鎖大師,講解世間所有鎖頭的構造、原理、種類,以及開鎖技巧。
隻是原身開鎖要用工具,我開鎖是用無形的‘氣’。
從實際應用來看,我的‘工具’更方便,搜身也搜不到。
歐八從一開始隨他家公子一起目中無人,到現在的目瞪口呆,心理落差不可謂不大。
甚至現在他看我的時候,眼神裡有明顯的恐懼。
“怎麼做到的呀您這是?”護衛賈的倒裝句都驚出來了。
我不急著解釋,先到地牢門口去放人。
歐八緩過神來,急忙阻止道:“彆!彆去開門,外麵有殺人魔——”
我沒理他,走到地牢大門口,打開門放白牡丹他們進來。
白牡丹還有筆辦案費沒結呢,等我破了案,得找她要錢。
因著我發現程飛的關係,自打我開始調查怪蟲案,城內再沒有人死於怪蟲之口。
凶手雖然還沒抓到,但白牡丹要的效果有了。
她的婚禮如期舉行,且並未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下。
當然,今晚的事另當彆論。
門外白牡丹和阿釗帶著一群人,都是一身狼狽,陸有康被鐵鏈鎖著,由兩個人扶著站在白牡丹身後。
他的狀態仍然不正常,在他身後的是程飛和仙劍客。
“我就說嘛,有英雄的地方最安全,哪怕是地牢!”阿釗頭發散亂,精致的眼妝花成了熊貓眼兒,見開門的人是我,立刻喜上眉梢。
“進來吧。”我讓開地方,放一行人進來。
最後進來的人再次將門關上落鎖,他們帶著一身風雨,衣服全淋濕了,頭發不斷滴著水。
有些人身上沾著血跡,也有人受了傷。
我把另外兩間VIP牢房的門打開,讓白牡丹他們進去休息。
男的跟著陸有康在一間,女的進另一間,一行人中有白牡丹的那位女性長輩。
阿釗肯定是和女眷一個屋,他寸步不離地跟在白牡丹身邊。
有隨行的暗衛守在地牢外,沒有進來。
若真有殺人魔找到地牢來,他們就是為裡麵的人逃跑爭取時間的犧牲品。
“他們怎麼回事?”白牡丹和阿釗是一行人唯二跟我比較熟,能說上話的人,陸有康現在處於失智的狀態,沒辦法跟人交流。
白牡丹見到通道裡躺成一片,邊打理她亂掉的發型邊走到門口往外看。
“他們哪,趁著今晚陸家大亂,來殺我們家夫人的。”護衛賈哼了哼,搶著說道。
“殺安神醫?他們瘋啦?”白牡丹表示震驚,隨即對外麵的那些人失去了興趣。
“神醫,您快幫我夫君瞧瞧,他這是怎麼了?”白牡丹隨便打理了幾下頭發,就叫我去查看陸有康的情況。
陸有康中的毒古怪,最是能找到製作毒藥的人,用現成的解藥。
“我沒見過這種情況,貿然下手治療對他沒好處,先觀察著吧。”
“可是……”白牡丹擔憂道:“陸家現在落到了他叔叔手裡,我不放心那人個。剛剛有人刺殺阿康,幸虧我們及時趕到,你說、他都變成這樣了,誰會對他趕儘殺絕?如果阿康能清醒過來,陸家的長輩們會支持他的,他接手陸家是爺爺早就決定好的。”
阿釗憤然道:“哼,陸盟主和姑爺同時出事,誰能獲得最大利益,誰就是幕後黑手。”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根本就是蓄意謀害。”白牡丹看著陸有康瘋癲的模樣紅了眼圈。
“陸盟主的死因,查清楚沒有?”我一方麵覺得陸家人在陸盟主的死因上不會說謊,一方麵又不敢完全相信他們的話。
“是內臟消失,表麵一點傷口也沒有。”阿釗回道。
驗屍時陸家人原本不允許外人進去,阿釗憑借一身高超的輕功躲在房頂偷聽,聽到了他們驗屍的全過程。
“哦?假如我沒猜錯,殺死陸盟主的凶器,應該就是製造毒蟻的人所造。”我的話頭突然拋向歐八,目光也轉向他。
歐八瞬間臉色慘白,已經不能用震驚形容,完全是被嚇到肝膽俱裂。
“不不不,你胡說,沒有的事。”歐八搖頭否認,額頭上卻冒出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