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月南香的記憶一天一個樣,今天對她撒什麼謊,明天她就不記得了。
“這是?”柳煙煙看向屋裡的女人。
女人撿起沙包,自己玩得不亦樂乎,不介紹自己,也不看我們。
她年紀看著有三十出頭了,眼角有細紋,穿得花花綠綠,像隻彩蝶,紮著雙馬尾,一副少女打扮。
“她是阿彩,樓下的鄰居。”月南香不知道樓下住的是誰,她忘了柳煙煙也沒特意告訴她。
但我和柳煙煙知道樓下的鄰居是誰,柳煙煙臉色微變,抓過月南香的雙臂上下打量。
月南香身上沒傷,我快步走到雲舟身邊,檢查他身上是否有傷。
看到他們倆身上都沒有傷,我和柳煙煙同時鬆了口氣。
柳煙煙問門外的守衛,帝後為什麼在這?
守衛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柳煙煙察覺不對,推了推守衛,他徑直倒下,沒做任何保護動作。
柳煙煙用內力隔空輕拍了他一掌,才讓他沒摔得太狠。
守衛的眼睛睜著,身體動不了。
他們的身體一切正常,生命能量也正常。
這不是病、不是毒,隻是被無形的力量定住了。
剛剛房間裡一共就三個人,雲舟和月南香沒這本事。
我和柳煙煙的目光同時轉向玩沙包的大姐。
她肯定就是帝君的心尖子,到處亂跑、見人就咬的帝後藍彩蝶。
傳聞中的她,好像那末日電影中的喪屍。
我們看到的她,隻是行為有點奇怪,遠沒有恐怕到像僵屍的地步。
“阿彩,這是師姐柳煙煙。”月南香不知道關於藍彩蝶的傳聞,拉著柳煙煙的手介紹道。
說完又指指我:“她是雲哥哥的娘子,雲嫂子。”
雲哥哥……我以手掩麵,藏住嘴邊的笑意。
雲舟該叫月南香一聲月姨的,現在竟成了她口中的哥哥。
就是藍彩蝶,也比雲舟年長好幾歲,他變傻了,居然還占了失憶長輩的便宜。
“你們是來接我的嗎?”藍彩蝶放下沙包,起身朝我和柳煙煙走近兩步。
宴會上沒人知道她又跑出來了,所以我和柳煙煙真不是來接她的。
隻是偶然碰見她而已,我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便沉默著沒回話。
想等柳煙煙來答,但藍彩蝶沒等她開口,又補了句:“你們的哭喪棒呢?鎖鏈呢?”
藍彩蝶盯著我們的手看,好像在找她說的這兩樣工具。
柳煙煙皺眉,道:“那是何物?”
我恍然道:“你認為我們是黑白無常?”
藍彩蝶歪著頭,認真打量我們:“我娘說,黑白無常是男的,如今換成女的了?”
我聞言心中微動,這個世界的神話體係裡沒有黑白無常。
柳煙煙不知道很正常,藍彩蝶為什麼會知道?
她娘告訴她的,難道她娘也是穿越者?
世界上不止一個穿越者這種設定,並不罕見,這個世界我能來,興許彆人也能。
“你娘是哪裡人?”我問。
“嗯…外星人。”藍彩蝶想了想回道。
沒錯了,這個世界的人可沒有‘外星人’的概念。
她娘一定是穿越者,於是我追問:“她人在哪?”
藍彩蝶指指天:“回外星了,不過彆人說她死了,隻有爹爹說她回故鄉了。”
藍彩蝶都三十多歲了,她娘肯定不年輕了,我又問她娘什麼時候回故鄉的?
她說是在她八歲的時候,那就是走二十多年了。
好不容易可能有個老鄉,還走二十多年了。
柳煙煙完全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她認為藍彩蝶是在說瘋言瘋語。
而我在附和她,陪著她說胡話。
我們站著說了半天話,藍彩蝶也沒有表現出攻擊性。
但門外的守衛又證明她不是無害安全的病人。
我使用異能檢查她的身體,發現她大腦裡有病灶,這或許是導致她行為異常的原因。
而由這病灶引起的異常可能不止她的行為,讓守衛定格的無形力量,或許就是從這病灶來的。
如果治好病,她的特殊能力恐怕也會隨之消失。
我最好彆多管閒事,誰知道她是不是特意製造了這種能力呢。
她的病灶不是天生的,有個未知的物質存在。
柳煙煙擔心我們也被她控製,不想激怒她,讓她繼續和月南香一塊玩。
然後柳煙煙用眼神示意我出去,我們來到屋外,坐上升降梯下樓。
到了大廳,柳煙煙對帝君身邊的少年說明了情況,讓他知會帝君一聲。
帝君正欣賞歌舞,得到消息立刻起身離席。
他親自帶人上樓,我跟柳煙煙尾隨在他們身後。
但我們倆沒走出升降梯,帝君進到月南香屋裡,雲舟跑了出來,我趕緊招手,叫他過來升降梯這邊。
月南香隨後也跑出來,往我們這邊跑。
我們四個人站在升降梯裡,屋裡傳來乒乒乓乓地響聲,家具、擺設全遭了殃。
雲舟拉住我的手,我以為他是害怕了,結果他眨眨眼,小聲問:“夫人,買小馬?”
柳煙煙斜眼瞪他,一臉嫌棄。
男孩子愛騎馬怎麼了?有問題嗎?沒有問題啊!
“好,買。”買不著合適的,回頭請仙劍客做一個。
“這個傻子有什麼好?武林中一表人才的青年多得是,就算你看上哪國的王孫公子,為師也可以為你做媒。”
“害~王孫公子雖好,遺憾地是他們都有顆聰明的腦袋瓜啊,身份尊貴、父母雙亡、沒有智商,他簡直就是我的理想型。”
柳煙煙氣得不想理我,扭過頭去和月南香說話。
“嘿嘿。”雲舟突然傻笑:“小馬!”
得,反應慢半拍了又,剛剛答應的事,他這會兒才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