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要親眼看到才相信,畢竟治的不是彆人,是他的愛人。
他知道月南香身中奇毒,無人可解。
柳煙煙也一直沒找到下毒的人,這次武林大會來了不少的名醫,有門有派的、雲遊四海的,群芳閣把他們請個遍。
連邪派的鬼醫之流,也被請來給月南香解毒。
奈何這毒古怪,無人能解,直到我來了,月南香的症狀很快被「暫停」。
雖說她損失了幾十年的記憶和人生經曆,但她的命保住了,還能重新長大一回,屬於是因禍得福了,多少人想返老還童重新來過都沒這個機會。
天宮帝君觀察過月南香,確定她是真被治愈了,才準備叫我來給藍彩蝶看病。
我把當初對柳煙煙說過的話,對他又說一遍。
月
南香中的毒古怪,藍彩蝶的病也一樣,治療是有很大風險的,成功率隻有一半。
我把最低標準擺出來,相對來說成功的機率就大些。
況且天宮帝君不同於旁人,藍彩蝶若有差池,他不會鬨,他會直接殺人。
我特意提了提,若是病好了,藍彩蝶身上的一些「特殊症狀」也會隨之消失。
他聽我提到特殊症狀,反倒更滿意了,讓我放手去治,我如果治不好她,那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治好她,錯過這次機會,他們一輩子都沒機會了。
我們約好晚飯後,為藍彩蝶做全麵檢查,之後製定治療方案。
下午出門買東西,在街上又被人給堵了。
幾個年輕人,蓬頭垢麵衝到我麵前,開始我以為是乞丐,可他們指著我罵的話,聽上去不像單純地罵街。
什麼認賊作父…正道敗類……貪生怕死、無膽鼠輩!
街上每隔十幾分鐘,就有天宮守衛隊巡邏,他們聽到這幾個人罵我是天宮走狗,立刻圍上來抓人。
幾人和守衛隊打了起來,他們確實有點身手、但有限,又是勢單力薄,這支守衛隊招來第二支守衛隊,二三十號人把他們幾個,很快將他們製伏,捆起來押走。
唉…我心中輕歎,他們已經被當成乞丐,再熬些天,等到出城的機會,興許能回門派去,不僅保住一條命,也能報個信啥的。.
看他們武功路數,便知他們是落風國西樊山鐵臂門的人。
鐵臂門專出鏢師,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氣,這一代的掌門鐵龍升有一雙不怕刀砍、斧剁的銅骨鐵臂。
武林大會開始時,他家中老母剛剛去世,仍在喪期,他不便前來,派了首徒帶著幾名有出息的弟子前來為陸盟主賀壽。
宴會當天我沒見過他們幾個,他們應該隻是送了禮,沒在陸家參加宴會。
這分明是好事,讓他們逃過一劫,卻為罵我幾句,暴露身份叫人抓去。
如果他們不是想自殺,就是想被抓起來。
現在正反兩道的人都認定我是反派,這是我早有預感的事情。
看來我若不親手殺了天宮帝君,這個反派身份恐怕是擺脫不掉。
誰讓我是唯一一個參加過陸家宴會,又參加了反派慶功宴的人呢。
慶功宴那晚我特意在反派中進行過「搜索」,沒一個麵熟的,那晚參加陸家宴會的人,除了我、沒人參加反派慶功宴。
我汙名我且得頂一段時間,也許一輩子都卸不掉。
不過……我不在乎,買完東西回到群芳閣,一名仆役差點撞到我身上,擦肩而過時,她塞給我一張紙條。
這戲碼太熟悉了,我攥著紙條上樓,到房間才打開。
字條上寫著:子時,樓頂相見。
樓頂指的應該是群芳閣的樓頂,在九樓上麵,還有個尖端,周圍有沿,也能站人。
江湖人見麵的地方,與常人自是不同。
房頂、牆頭,能站下半隻腳的地方,都能當見麵地點。
我放下給雲舟買的零食,和一套特製工具,先盤腿在椅子上練功。
其他都是小事,打鐵還需自身硬,自己的武功高了,管它正的、邪的,咱都不怕。
雲舟安靜地坐在桌邊畫畫,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人,現今畫的畫,跟狗刨的一樣。
但他喜歡玩,我就給他買了沙板、木筆。
他一會兒畫個扭曲的小狗、一會兒畫個抽象的雲朵。
會畫畫是好事,彆管畫的怎麼樣,這樣也能鍛煉大腦。
我認真練功,他安靜畫畫。
轉眼到
了晚飯的點,吃完飯我去八樓看病人。
藍彩蝶近幾天比較老實,沒有「越獄」,她想找雲舟玩,天宮帝君不知用什麼法子,讓她打消了念頭。
這次我靜下心,仔細用異能為她檢查身體。
特彆是腦部,反複地掃描。
我發現她腦內的病灶不是血淤、血塊,是人造的東西。
這個時代的醫學,遠沒有發達到可以做腦部開顱手術。
她頭部外表沒有傷痕,起碼沒有切開、再縫合的痕跡。
那這人造的東西,是怎麼進到她腦袋裡去的?
卡在關鍵的位置,讓她不至於死,又激發了她的潛能。
我今天上街買的東西,就是小刀,特彆鋒利的小刀,能當手術刀用。
自從上次為陸盟主開膛,我便意識到,在這個時代可能會遇到需要手術的情況。
所以我提前準備,到鐵匠鋪定製了一套刀具。
總用異能撕再使傷口愈合,消耗其實挺大的。
讓病人自己慢慢愈合傷處能節省我不少能量。
好在鐵匠鋪的老板沒因這場人禍跑路,我定製的刀具他已經完成,隻等我去取。
我檢查完,向帝君交待,明早彆給藍彩蝶吃飯,可以喝點水,我要給她治療。
帝君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餓著藍彩蝶,卻還是點頭應下,沒讓我解釋。
我決定明天治療,其實和她吃不吃東西沒關係,是因為今晚我還有約。
治療的時間不可控,也許到半夜還沒完成。
我很想見見留字條的人,這個時候,能是誰仍然留在城中,甚至敢跑到大反派的住處來和我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