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開瓢兒手術(2 / 2)

帝君正如尹寒星所說,守在門外一步不離。

藍彩蝶的開顱手術原本就需要很長時間,卸人腦瓜骨的事,我頭回乾。

昨天翻了些仵作用的書籍,今天才敢下手。

我在藍彩蝶腦內取出一個東西,放到蒸煮過的乾淨托盤裡。

看材質似乎是金屬,但這個年代人又不會頭腦中槍、把子彈留在裡邊。

我特意讓帝君提前給她喝藥,在她沉睡的時候再用異能製造麻/醉效果。

因為我不知道她大腦的防禦係統是怎麼運行的,如果我使用異能的時候,她給我來個定身,今天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取出東西便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工作是愈合。

頭骨按回去,頭皮蓋回去,細致的工作、認真地完成。

時間確實是越拖越長,為她治療刀口的時候我也是放慢速度,一點點

來。

慢到我有時間去清洗金屬物,研究它是個啥。

它形狀好像一粒膠囊,表麵卻不如膠囊光滑,有許多突出的小金屬點。

「芯片?」我小聲咕噥。

藍彩蝶的母親是「外星人」,若不是提前聽說過這件事,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她腦袋裡怎麼會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但她的話若是真的,那她的母親絕不是普通的穿越者。

沒準是個帶著全套裝備過來的科學家。

不,那就不能叫穿越者了,應該叫時空旅行者。

可她母親這技術……明顯不咋成熟,異能是激發出來了,人也不正常了。

我先治她腦子內的損傷,止血、除血塊淤血。

我們進「手術室」後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城內便亂起來。

有人來向帝君彙報,提到「劫獄」二字。

帝君隻是安排人去處理,他仍守在門外。

他外表淡定,內裡卻是憤怒的。

我感覺到了濃重的殺意,有一部分還是衝著我來的。

也許等我治療完畢,他會要我的命。

尹寒星來到元城,但沒參加陸家宴會,我想過他們四大家族有異動,以為和我們無關。

沒成想今天我和他聯手,上演了這出營救人質的戲碼。

尹寒星不會做沒準備的事,他不是莽夫。

在我想來,劫獄的時間應該不長,他們或成功或失敗,總不會拖很久。

然而城內的騷亂越鬨越大,已經不是劫獄那麼簡單的事。

「安神醫?治療的如何了?」帝君終於按捺不住,湊到門前詢問。

「治療剛過半,彆急、人的頭和四肢不同,稍有不慎、便會落下終身殘疾,人也會變成傻子。」

他不知聽沒聽進去,招呼一個手下過來,吩咐一聲,那人就上樓去了。

我估計他是押人質去了,反派大要是仁義,那還是反派嗎?

他周身散發著陰森暴戾的氣息,一個打扮得金燦燦的人,氣場卻跟陽光、閃亮完全不沾邊。

果然,那人是去帶雲舟和月南香過來的,可惜他沒見著人,他說雲舟和月南香不在房間。

不僅如此,門口的守衛全被解決了。

「你們早有準備?」帝君這話從牙縫裡擠出來,此刻他最想做的事,八成是踢飛門板,衝進來把我頭擰掉。

「帝君將雲舟和阿香當作人質,我為什麼不能拿藍前輩威脅你?」這會兒藍彩蝶頭上的傷口已然愈合,就算沒我,她也死不了。

而我在她體內注入我的「氣」,不管帝君讓不讓我治下去,藍彩蝶的生死都掌握在我手裡。

他命人去搜、去找、去抓,一定要將雲舟和月南香綁回來、殘廢的也行。

我隻給雲舟準備了武器,沒教他逃跑,況且層層樓內都有守衛,他和月南香出逃,若想不被發現,隻有跳窗……

帝君在門外暴怒,就是不敢踹開麵前的門。

他愛藍彩蝶是真,殺人如麻也是真。

除了藍彩蝶,任何人的命,他都是想取就取。

他叫人傳令,出逃的人質一律格殺勿論。

他不介意毀滅整個武林,不需要臣服、認同和追隨,他要殺光所有不聽話的人。

我是替雲舟擔心的,他是個真傻子,又領著變回真兒童的月南香,兩人能逃到哪去?

會找地方躲藏嗎?知道哪裡安全嗎?

最好的情況是有人帶走了他們,他們不是自己逃的。

樓外喊殺聲震天,又是一場血肉之戰。

手底下的人來催過他好幾回了,要麼趁亂離開,回天宮大本營去,要麼指揮部下作戰,到前線去。

「你去吧,等你離開,我自會離開,你放心,藍前輩與我無冤無仇,我不會傷她性命。」大在門外快把地板踩漏了,來回踱步,焦灼萬分,我聽得出他想去「顧全大局」,又無法撇下愛人。

「我要看她一眼。」帝君提出條件。

「行。」我把藍彩蝶推到門口,門打開一道縫,外麵的人可以看到她。

她呼吸均勻,頭上的傷口早已結痂。

血跡我替她擦過了,這個時代沒有輸血的工具,但我的異能可以暫時催動人自身的造血係統,臨時加速造血。

所以藍彩蝶的樣子,看起來不是很糟。

見到愛人無恙,帝君憤然離去,臨走放下狠話,叫我當心點,走了之後一定要藏好,若被他找到,他定要將我五馬分屍。

我長歎一聲,擺好藍彩蝶,走出「手術室」。

劫持人質、傷害彆人的至愛,這種事原身早做過,我在原來的世界也乾過。

對這樣的人放狠話,他真的是、會害死自己所愛的。

不過現在對藍彩蝶動手隻會激怒他,讓他更加瘋狂地報複這個世界,對我沒啥好處。

我隻在藍彩蝶體內留下隱患,將來但願沒有利用上的時候,誰知道呢,看這位大的表現吧。

我的「氣」蟄伏在人體內,與她本身的氣混在一塊,她不死、我的「氣」就不會散,不催動的時候它是無害的,一旦催動要人命是秒秒鐘的事。

我回到九樓房間,發現我們的行李也沒了。

雲舟和月南香逃得徹底,眼下連我也不知道去哪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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