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就戴吧,擱著白浪費錢,不喜歡可以退一部分,退回的錢歸你。”我和小嬌談過工資待遇了,她從明天開始算工資,下個月才能拿到工錢,眼下她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她這麼辛苦跑來送信,我總得給她點辛苦費。
可惜蕭悲途也沒想到,他這個徒弟還能被人把盤纏騙光吧。
小嬌沒矯情,爽快收下,向我道過謝,便選了一根簡單的釵插上,又留下一對小巧的珊瑚耳環,其餘首飾全裝起來打包,準備明天去退了。
我們在鳳來住下的第一晚,平安無事。
從南邊來的客商,仍在討論元城的變故。
第二天早上下樓吃早點的時候,我聽到鄰桌的人談起武林盟。
樹倒猢猻散,武林盟已分崩離析,元城由久霜、盛雨兩國暫時共同管理著。
他們在清剿覆雨天宮的餘孽,這倒不是說他們贏了,而是天宮帝君瘋了,他在元城‘自爆’式的發瘋,摧毀了整座城市。
覆雨天宮一派的骨乾分子棄他而去,他們退回老巢,保存了半數以上的實力。
那個擅長操縱毒蟲吃人腦子的未知強者還在,得到程飛母親研究成果的那幫人,在這場爭鬥中並沒有多大損失。
現在已知的消息是天宮帝君和愛人雙雙死在元城,帝君發瘋後,與愛人一同化為灰燼。
他有部分手下逃回老巢,保住天宮的根基。
久霜國和盛雨國以平亂之名,進駐元城,原城主被殺,屍首掛在城門上示眾。
兩國都在尋找沒跟上大部隊,四散各處的天宮弟子。
他們救出被囚的各派掌門和弟子,也在調查誰是天宮放在各門派內的奸細。
至於四方鏡,彆桌有人提起它,說柳煙煙送給天宮帝君的寶物,隨著帝君沒入火海,與他及愛人一同化灰了。
再之後便沒了下文,沒人提到它被竊,也沒人說起盛雨太子派人四處追查它的下落。
黑甲人沿途找人,旁人隻以為是在找天宮餘孽。
他們知道陸家被滅門,隻有陸有康下落不明。
也知道殺害陸盟主的凶手另有其人,不是安神醫,而陸鵬心術不正,早已被天宮收買。
白牡丹和陸有康的去向,成了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熱門話題。
畢竟有高額的獎金可拿,誰不想找到他們,去久霜國領賞呢。
住客們從遠聊到近,聊完元城的事,又聊最近玉蘭城附近的事。
無可避免地聊到了懷城,懷城首富傅家,一夜間變成了‘公園’。
傅家父子成了過街老鼠,更勁爆的消息是他們還不是親生父子。
懷城父母官主動辭官,撈了幾年油水,最後兩手空空地回了老家。
據說走到半路急火攻心,已經中風了。
傅家的萬貫家財,和官老爺貪的銀子,被人堆在衙門口和傅宅的門口,老百姓可以排隊去領。
連玉蘭城的百姓,聽到這消息,也是拍手稱快。
那對父子臭名遠播,玉蘭城的人都知道他們是懷城的惡霸。
凡是與懷城有商務往來的商販,沒有不被傅家剝削的。
有人大讚‘安莊主’懲奸除惡做得好,有人替‘安莊主’擔憂,猜他定是外鄉人,不知本地情況,過後準要遭人報複的。
不知是傳言有誤,還是彆的原因,他們口中的安莊是,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生得氣宇軒昂、實乃人中龍鳳。
我琢磨著這肯定不是在說我,便抬眼看了看西門無恨、又瞧了瞧雲舟。
西門無恨雖帥,卻是邪魅霸主那種冷酷的帥。
雲舟也帥,可任誰都能看出他腦子有問題,沒人會誇這樣的他,是人中龍鳳。
再看張總管……和藹可親一老頭兒。
我們幾人中,三名男性都完美地避開了‘正道大俠’的氣質。
“沒錯,我就各位口中所說的——安大俠,安莊主。”
我放下筷子,準備擦嘴走人,忽然一個人揚聲大笑,笑完又認下他是安莊主,邁著虎虎生氣的步子走進客棧大門。
他這一嗓子,大廳裡所有的客人都齊刷刷望向他。
其實住客可以在自己房間裡用早飯,但是住客們把早飯時間當成‘八卦’交換時間,會特意下樓來大廳裡吃。
為的就是和其他人聊聊天,交換下情報。
我聽幾個住客這樣說過,他們常來玉蘭城做生意,到這必定會住鳳來客棧。
我們這桌的人,也同時看向他。
彆人是好奇,我們是驚訝。
來人中等個頭、身材魁梧,三十歲上下的年紀,國字臉、濃眉大眼、厚嘴唇,看著就那麼的……一身正氣!
而我們,剛剛就有住客小聲議論,猜測我們是魔教的人,再不然就是邪魔歪道的江湖客。
夥計說過住在這的客人,全是富商貴胄,眼界是夠的。
他們居然認得出小嬌手背上的紋身圖案,是比翼派的比翼羽。
小嬌聽見了,還把手往袖子裡藏了藏,等於是承認了。
某些人的視線,一直在我、雲舟、小嬌和西門無恨四個人身上來回遊弋。
要不是這位一身正氣的‘安大俠’突然出場,西門無恨就要動手挖人眼珠了。
那打量我們的人,絲毫不知道他們因此逃過一劫。
向來隻認錢的夥計,聽到‘安莊主’三個字,表情瞬間變換,笑得跟朵花似的,迎上去招呼男人。
他把男人請到大廳,沒提錢的事,便領人到一張桌前坐下,問他想吃什麼、喝什麼,幾個人來的,是否需要換大點的桌子?
男人將手中長劍擱到桌上,我瞄了眼,出自神兵行的斷風劍。
中等價位,性價比不錯,不是量手定做款。
堅韌程度尚可,內功強勁可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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