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槌藏在他的袖子裡,造型好像電影裡法官開庭時用的那種小錘子。
他有節奏的敲鼓,沒幾下建築頂上便傳來響動。
從屋頂跳下上百隻機關貓,它們比老鼠和鳥的做工精致,用料也獨特,行動起來沒有僵硬笨拙感。
特彆是四條腿,彈跳力極好,仿佛裝了彈簧,且做過靜音處理,爪子是柔軟的,落地時和行動間,隻有細微聲響,如果慢慢行走,應該是沒有腳步聲的。
這些木偶貓一跳能跳數米高,行動靈活,勁也比老鼠和鳥大。
它們將我包圍,在它們的嘴裡,有一個發射裝置,所以它們的嘴閉不上,隨著小鼓被敲響,按特定的節奏發射毒針。
它們和之前的殺手不同,就算我把毒針擋回去,紮它們身上,它們也不會中毒死掉。
隻要內裡的機關零件沒壞,它們就能繼續戰鬥。
在這個隻有冷兵器的世界,有這樣的一支‘木偶軍團’,單挑的話,他贏麵太大了。
就算遇到比他武功高的對手,那些黑毒粉,也會幫上大忙。
毒粉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不是不呼吸就能避免中毒的。
那玩意兒沾到皮膚上,和吸進體內的後果一樣。
除非他碰上高手中的高手,人家用內力能在身體表麵形成一層屏障、又同時會閉氣功。
魔教內沒有同時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敢闖禁地,在這提取魔藤花的花粉。
在他敲小鼓的時候,我操縱他腳上的氣絲,直接紮進他腳踝,鑽進他的體內。
他察覺到不對,低頭看了一眼。
但已經晚了,氣絲躥上他的腦袋,讓他瞬間失去意識。
鼓一停,木偶貓就不動了。
他和我隔著段距離,木偶貓身上沒毒,隻是它們吐出的毒針上有毒。
毒針落在地上,都離他挺遠的。
我避開滿地毒針和停住的木偶貓,操縱氣立方飛到他身邊,伸出‘氣’繩鎖住他,把他拖到另一座沒有毒物的建築內。
他穿著黑色的鬥篷,把自己全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
臉上戴著黑麵具,我沒用手,用‘氣’當手,除掉他的麵具和鬥篷。
他的臉上刺著一隻紅色的鳥,鳥頭在額頭上,翅膀在兩隻眼睛下方展開,法令紋的位置是分開兩片的鳥尾,下巴上有三條類似鳳凰尾巴一樣的長條羽毛圖案。
“這不是血鳥嗎……”看到他臉上的刺青,我自言自語道。
西門無恨衣服上有這圖案,血鳥又是魔教的吉祥物。
認出來並不難,何況他把圖案紋在臉上,細節清晰、完完整整。
我端詳這人的臉,看了半天,總覺著他看起來眼熟。
“啊!像西門!”我一拍手,又端詳了一會兒,把他們的五官逐一做了比較,大概有六成相似。
雖說沒有官方記錄,但從民間傳聞可知,西門無恨是有兄弟姐妹的。
這人的身形、長相,和西門無恨都有六分像,難不成是他不知去向的某個兄弟?
也許上一任教主就長這樣,他們兒子隨爹?
我沒收了他的小鼓,又封住他的內力,把他拖回總部大牢,暫時關在牢裡。
大牢裡沒人,沒犯人、沒看守。
所以沒人知道我把他關進去了。
隨後我回到西門無恨的寢殿,蒙麵人殺了四位長老一派的人。
我回去的時候隻看到一地屍體,鮮血橫流。
西門無恨在他屋裡睡覺,蒙麵人全在院外,沒人去打擾他。
蒙麵人的行為實在太怪,凡四長老一派的人,他們一個沒留,全部殺光了。
城內靜悄悄的,空氣中有潮濕的氣息,也有血腥的味道。
我把東方不亮的屍體拖回來,和另外三個人放到一起。
我走進西門無恨屋裡,檢查他的身體情況。
他沉睡是因為大腦能量的超負荷運轉。
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不好說。
如果不讓他睡,他可能會醒著發瘋。
我沒有叫醒他,走到院中,問向那一直守在牆頭的蒙麵人代言人。
“你們真是他生母派來的人?”我直接問道。
“是。”
“他…母親要殺他?”
“不。”
“要害他?”
“不。”
有意思,這三個問題,他回的都是真話。
我不再問什麼,出了院子去魔教重地巡視一圈。
四院被人攻擊過,隻是他們沒能打破我豎起的氣牆。
今天正副管事都當值,他們帶著本院的工作人員,全待在氣牆裡麵。
我知道他們正心慌意亂,特意來通知他們一聲,反叛的四位長老已死,追隨他們的人也死光了。
西門無恨沒事,就是打架打累了在睡覺。
他們聽到這接連的好消息,便放心留在崗位上,我說城內的毒煙不知道散儘了沒有,暫時還不能讓他們出來。
他們表示感謝,我就去婉兒和四大護法那邊了。
幸虧我之前在他們體內也注入了治療之氣,為的是關鍵時刻保命。
結果真派上用場了,東方不亮不知借助什麼物件往他們身上下的毒蠱。
他們毫無察覺,是我的治療之氣,發現有毒蟲,把那還未長成的幼蟲扼殺在搖籃裡了。
東方不亮給他們下的不是蟲卵,是已經成形的幼蟲,進入人體後,有血肉滋養,生長速度特彆快。
我到婉兒的住處時,她正在屋裡踱步,見到我來了,緊皺的眉瞬間鬆開。
不等她問,我就搶先說:“西門沒事,鬨事的都死了,雲舟在山上也很安全。”
婉兒走到我麵前,上下打量我問:“夫人您呢?受傷了沒有?”
“我更沒事了,就是跑跑腿,不過有一夥身份不明的人還在,你們先彆出去,等我和西門先弄清他們的身份。”
婉兒連連點頭,四大護法聽說西門無恨沒事,也就不問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