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鋪老板被小嬌送出門的時候,還是神遊的狀態,手裡捏著給他的那份合同。
小嬌送他出了院門才回來,捂嘴笑著跟我說:“他剛剛問我,咱這還是魔教嗎?是不是換門派了?”
魔教一直給人留下很凶的印象,它也實在稱不上是明門正派。
從前四大長老掌權,對外人嚴苛冷酷,像藥鋪老板做的這事,他是冒著生命危險在做,因為他知道一旦被魔教的人發現,他必死。
現在他不僅活著出去了,今後魔教還跟他合作,他還可以抽成,這不是做夢嗎?
藥鋪老板夢遊一般走出中樞院的門。
我是想著魔教的寶地,既然適合種東西,那除了糧食、蔬菜、水果,藥材也可以試著種種。
這地方離最近的一座大城市相隔兩百多公裡,離最近的縣城也有一百公裡遠。
周圍的鄉鎮上根本沒有像樣的醫館,鄉鎮居民生病,都是能扛則扛,輕易不去抓藥吃。
一是藥材不全、二是太貴。
出售物美價廉的藥材,既能賺錢、也是為當地百姓解決吃藥難的問題。
而且魔教的人同樣需要藥材,普通教眾和鄉鎮居民一樣,根本吃不著藥、吃不起藥。
我和藥鋪掌櫃簽的合同,歸魔教保存的這份,我派人送到了商堂。
藥材還沒種出來,這件事先不急,那邊回複說,他們把合同保存起來了,等以後有相關計劃後再分類存檔。
叛亂者的屍體,公孫長老安排人運到公墓外,更遠的地方,挖一個大坑,集體埋了。
沒起墳包、隻立了塊石碑,上麵寫著叛者當誅。
估計是警示後人,誰敢當叛徒,就是這個下場。
四大長老的屍體,和他們的下屬埋在一塊,沒有另起墳。
從他們住處搜出來的財物,全部充公,至於後續找到的零碎證據,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在他們四個起了殺心,勾結外人、裡應外合突襲自己老窩那刻起,就不需要再找什麼證據,證明他們的罪行了。
不過通過這些證據,倒是可以粗略統計出他們貪了多少錢,手上又有多少條人命。
凡是查到的,我都讓人公布出去,讓普通教眾知道。
還有教規,幾大長老為方便他們以權謀私,修改了許多內容。
除去前人留下的,他們自己添加了不少。
有些就是他們給彆人定的,自己從不遵守。
西門無恨睡了三天醒來,有一大堆事等著他做決定。
他耐心聽了一半,便打斷彙報的人。
他召集魔教所有人,在總部中心的廣場上,宣布今後教中一切事務,由我全權負責。
他設立一個新的職位——副教主!
我有權替他做決定,隻要是我同意的事,就是他也同意了。
他的鐵粉們差點當場淚崩,好不容易奪回來的權力,他睡一覺、一睜眼就給交出去了。
他給出的理由很簡單,他要出遠門,什麼時候回來不確定,也許三年、也許五載。
這期間魔教不能沒有教主,和他從前閉關時一樣,總要有人負責教內的事務。
從前他信任長老們,然而他們令他失望。
如今他想依靠親妹妹,怎麼了?
他再次搬出‘決鬥’的教規,話還沒說完,公孫長老就先行禮,打斷他的話。
“教主英明,見過副教主!”公孫長老後來跟我說,他並不覺得西門無恨英明,但他們是真的打不過我。
那還有什麼可說的,服從安排唄!
有公孫長老帶頭,其他人也紛紛投了讚成票。
不讚成不行,沒人想和我決鬥。
四長老一戰,他們雖沒親眼看見,可通過事後的結果,就能猜出我是個多麼恐怖的‘高人’。
從城中各處搜出來的火油,足夠把整個魔教總部燒成渣的。
然而火油邊隻有熄滅的火把,火把邊還倒著昏迷的叛徒。
如果隻有一個是這樣,他們不會覺得恐怖,但每口火油缸的旁邊都是這樣。
最恐怖的是血池禁地裡的情景,外圍的守衛和巡邏員已經遇害,全是被魔藤花粉毒死的。
禁地中的木老鼠、木鳥和木貓群,進去善後的人也見到了。
滿地的魔藤花粉,他們去時因為下了一天的雨,雨水把花粉變成了糊,他們穿著特製密封衣進去沒怎麼樣。
可不難想象,當那些木偶還能動的時候,它們就是劇毒武器。
我在它們的圍攻下,一點事沒有,這不恐怖嗎?
在他們眼裡,這都快成超自然事件了。
彆說他們沒有四大長老那麼高的武功,就是有、他們也不想和我決鬥。
於是他們又覺得,西門無恨的決定似乎沒錯。
他們剛損失了幾個高手,正是需要強者坐鎮,保護魔教的時候。
我不就是比四大長老厲害的強者嗎?
西門無恨的這個決定,沒什麼人反對,但他要跟蒙麵人走的決定,卻是遭到了鐵粉們的堅決反對。
既然提到他要出門,就不得不問他要去哪?
公孫長老他們不知道蒙麵人要帶西門無恨去見他生母。
西門無恨跟他們說了,他要去見自己的母親,她已經時日無多。
他的鐵粉們全都一副‘荒謬’的表情。
以前也常有人拿他生母的消息當誘餌,引他進各種陷阱。
他極少相信,這回怎麼就信了?
蒙麵人的代言人被叫回魔教,公孫長老想把他扣下,嚴刑逼供。
西門無恨不同意,他不想浪費時間,他要立即動身,而且要帶上婉兒一塊去。
他對婉兒什麼樣,大家有目共睹,他決不會允許婉兒有危險。
他肯帶婉兒一起去,可見他是真的相信蒙麵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