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粉、紅姑娘也挺倒黴,當了八年學徒,好不容易熬出頭,再過一個月就能到女醫堂正式接觸醫術知識了,卻遭遇劇變,不僅無家可歸,還得四處奔波,尋找少穀主。千辛萬苦找到人,少穀主又被毒成怪物,可哪亂飛,叫她們追得好不辛苦。
人類是不可能通過‘毒藥’長出翅膀來的,她們認為的飛,應該是輕功練到了一定高度,可以像武俠電影裡的高手那樣在天上飛來飛去。
粉紅姑娘若不是靠著藥仙穀老穀主給的法子,通過藥香追蹤,憑她們倆的武功,甭想跟上少穀主。
此時天剛擦黑,粉、紅姑娘留一個招待我們,端茶倒水,另一個去廚房做飯炒菜。
要不說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藥仙穀出來的人,做的飯菜都帶著藥味兒!
飯菜端上桌,我打眼一瞧,立刻刷新了世界觀。
人參悶米飯、枸杞炒雞蛋……
樣樣飯菜都帶‘藥’,雲舟不管這些,他因為粉紅姑娘的出現沒吃到點心,剛好飯桌上有山藥棗泥糕和蜂蜜拌桑椹,他也不客氣,伸手就拿起來吃。
到晚上九點多,粉、紅姑娘說時間差不多了,她們少穀主一般是在十點鐘左右出來咬人。
上一個鎮子的受害者比較幸運,在挨咬時被人發現,多人的呼喝聲嚇跑了少穀主薛裡青。
我問她們怎麼鎖定薛裡青的攻擊目標?
這鎮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們不能挨家蹲守,除非……
“我們想好了,不能讓他傷害彆人,我們當誘餌,引他來即可。”
“我們在身上刺一劍,用鮮血吸引他來。”
粉、紅姑娘抽出軟劍,打算互刺,我連忙製止她們。
“等等,你們不是可以通過藥香追蹤到他嗎?”
“沒有鮮血引著他會跑的,他隻奔著血腥味去。”粉衣姑娘解釋。
“他跑太快了,驚動他反而不好抓。”紅衣姑娘無奈歎氣。
“非要人血嗎?”溫勉適時發問。
“對,牲畜血他不喝。”粉、紅姑娘異口同聲道。
溫勉挽起袖子,露出結實的手臂,把兩個姑娘看得麵紅耳赤。
“用我的血。”溫勉沒想那麼多,他和雲舟一樣,都是惜花之人,斷沒有讓姑娘們流血、他旁觀的道理。
雲舟以為他們砍來砍去,是在玩什麼遊戲,抻直了脖子、指指側頸:“砍我、砍我!”
“彆爭了,砍他。”我指向雲舟,雲舟體內有我的治療之氣,且十分充沛,受點皮肉傷,隨時能好。
另外他武功高強,即便被薛裡青‘叼’去了,也能自保。
粉紅姑娘們向雲舟投去同情一瞥,她們聽到他叫我夫人,當我們是兩口子,也聽到溫勉叫我師父,知道他是我徒兒。
在夫君和徒兒之間,我選擇讓夫君挨刀,很明顯雲舟的地位不如溫勉。
她們哪裡知道,正是我‘偏心’,才會給雲舟充了那許多的治療之氣,隻要我想,他現在就是金剛護體、刀槍不入。
切了胳膊腿兒都能長好,腸子流出來還能塞回去,恢複如初。
溫勉卻是手快,雲舟以為是遊戲,隻等著人去砍他,溫勉不等彆人動手,他先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
鮮血流出,滴在地上,血腥味飄灑在空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