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無意外,不會分家另過。
當然這是王室的規矩,平民百姓,生了男孩會交給生父撫養,生了女孩則由母親撫養。
我觀察過他們,男性仍然從事著大部分的體力勞動,包括守衛、捕獵、采摘、蓋房……
女性隻做些輕省的工作,甚至什麼都不做。
祭司對此的解釋是,因為靈鳥隻聽女人的呼喚,每年按時為他們叼來解毒草。
天眼族的人數不多,故事還挺多。
祭司也很願意讓我更多了解他們一些。
她說天眼族的祖先,被‘詛咒了,被一種毒素汙染,已經深刻入骨。
這‘詛咒無法擺脫,世世代代纏著他們,父母傳給孩子,孩子再傳給孩子,一代代傳下去,無一幸免。
好在他們的祖先發現了一種能緩解毒素傷害的草藥,可惜隻能緩解,不能根除。
而這草藥生長的地方,沒人可以到達。
隻有這森林中的靈鳥,能飛進去,把草藥叼出來。
靈鳥隻聽女人們的呼喚,對男人們的聲音不理不睬。
因此每年,城中的女人們,無論大小,都會聚集到廣場上,舉行呼喚儀式。
她們會唱一首歌,連續唱一天,靈鳥喜歡這歌聲,第二天就會去有草藥的地方,為他們叼來解藥。
不過靈鳥一次隻叼夠他們一年用的量,多一點都沒有。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天眼族始終控製著人口數量。
這是他們無法離開叢林的第二個隱情。
但他們不會對外人講,畢竟是生死大事。
祭司歎氣,搖頭說:「靈鳥雖靈,可它攻擊性極強,也喜歡吃人。」
我忽然想起在來的路上,見到的那隻四眼白鳥,在石柱頂上,雕刻的也是它的形象。
女人們唱歌的聲音,隻能讓它叼來解藥,不能讓它放棄吃人的愛好。
他們為自保,還是要戴‘木腸。
祭司給我看了她身上掛的大腸,還讓我摸一摸。
這東西看似是豬大腸,其實是種植物的藤。
就來自於那片畸形森林,他們發現隻要戴著這東西,靈鳥就不會攻擊。
靈鳥是他們的救命鳥,所以同樣是吃人,天眼族人從未想過除掉靈鳥。
我關心的是他們吃的解藥,在
我用異能檢查過他們的身體之處,發現他們體內確實存在毒素。
但這不像是普通動物毒素或植物毒素,根據我在現代世界的檢查經驗,這貌似是輻射病?
我還不太敢確認,況且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祖先為什麼會中毒,現在所有族人都認為是他們被詛咒了。
他們族群一直生活在叢林裡,沒有離開過,可是林子裡沒有輻射物質……
我腦中突然閃過畸形森林的畫麵。
也許那裡有輻射源?
「什麼?您要去天坑?」祭司聽我說,對解藥感興趣,想親自看看,連忙擺手:「不要去、不能去,那裡是無法進入的死地!」
「有什麼危險?」我虛心詢問。
「那裡有從不消散的死氣,沒有生命能在死氣中存活,不喘氣也沒用,我們曾經嘗試過成百、上千次,死了很多族人,沒有一次能成功。」
「你彆激動,我就過去看看,先不進入死地,在外圍看看。」
祭司聽我這樣說,表情鬆懈下來,立刻安排人給我帶路。ap.
小皇子經過梳洗,換了衣服,人已經沒那麼狼狽了,就是精神頭差點,眼底烏黑,這些天他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住在城內的當晚,還從噩夢中驚醒,宮殿本來就不大,他一嗓子引來一隊守衛,人家以為他遇刺了呢。
祭司已經向他保證,免除他的責罰,叫他安心休息,並送他幾串木腸,隨時可以保命。
原來我沒打算帶他去,可他不敢獨自留在石頭城內。
儘管祭司一再保證他的安全,他仍是不放心,很害怕和天眼族人待在一起。
他非跟著我一塊出城,說是想見識一下族中的‘禁地。
向導領我們走的是一條非常隱蔽的路,說是路已經算誇張了,如果我們來,一定認不出這是路。
而且‘路上照樣有橫生的樹枝、龐雜的植物遮擋。
向導在前邊清理植物,小皇子走中間,我在最後。
看出來天眼族是放棄去死地尋解藥了,這路原先應該是特意開辟出來的,後來不再使用,由任植物在上麵瘋長。
但修路的時候,應該是做過特殊處理,路麵上不長植物,所有植物都是高於路麵,懸掛式生長。
這一點不妨礙它們把路遮個嚴實。
隻有清理砍伐的時候,能看出來底下有條寸草不生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