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談斯歧靠在夏清讓肩膀的腦袋輕微挪動,有些迷糊地問,“我睡著了?”
“睡了一會會,快到了。”夏清讓來不及看莊映雪後麵發的,趕緊按黑屏幕。
其實到了這會,看到談斯歧眼瞼下方的淡青色,夏清讓當然知道他說的陪他倒時差,是真的單純的睡覺,沒有任何旖旎的意思。
隻不過作為學霸,她一向喜歡預習功課,任何方麵都是。
最重要的是邊上這人總撩她,不能一直被這隻騷孔雀牽著鼻子走!
她這是防患於未然。
當然,在兩人回到廢墟花園,談斯歧第一句就問她誰先洗澡後,夏清讓突然覺得——似乎、好像又單純得沒那麼徹底了?
“你......”她一個卡殼,很快鎮定,“你先洗!”
“好。”談斯歧在車上睡了小會,這會的聲音帶著些許惺忪,他揉著眼往浴室方向走去,“寶貝的睡衣在你床上。”
“好。”夏清讓一眼就看到床上明顯為她準備的綢緞睡裙。
新裝修後的咖啡廳,與其說變成了一間臥室,不如說是超大套房。
之前咖啡廳進門的吧台被改成了咖啡角,阻隔成客廳,沙發,投影幕布應有儘有。
然後是並排了兩張床的臥室,拱門陽台處裝了巨幅的落地窗,拉開窗簾,能看到花園內肆意生長的風鈴草和鳶尾。
夏清讓走到窗邊看了會,聽到浴室內響起嘩嘩的水聲。
她“唰”一下拉上窗簾,眼神往浴室方向偷瞄。
不對,都男女朋友了,她乾嘛要偷看。
就像莊映雪說的,人都是她的,要看也是大大方方地看!
但好像又不能這麼直接?總不能衝進去大喊“我要看你”吧!
夏清讓站在原地躊躇許久,看到另一張床上淺灰的男士睡衣,心念一動。
她拿起睡衣朝浴室走去,敲了敲門:“談斯歧,你睡衣忘了。”
回應她的隻有花灑水聲。
夏清讓偷偷拉開一道門縫,單眯著眼往裡探。
原來是乾濕分離的,裡麵還有一道透明磨砂門,怪不得沒聽到。
她推門走進,正想著去敲磨砂門,再說一遍台詞。
水聲忽然停了。
“談斯歧,你......”
“嘩”一聲,透明磨砂門從內被推滑至一側,夏清讓敲門的手敲了個空氣。
四目相對,空氣靜止。
淋浴區內溫熱氤氳的霧氣,帶著熟悉的鬆木香薰熱她的臉頰,故作的鎮定一敗塗地。
“撲通、撲通”,夏清讓的心跳猛烈得要跳出胸腔。
“我什麼?”談斯歧腰間隨意圍著一條白色浴巾,漆黑發絲淌著透明水珠,狹眸好整以暇望著她。
水珠順著他性感的喉結下滑,蜿蜒過塊壘分明的腹肌,和刀刻般清晰的人魚線條,步入浴巾深處,令人遐想連篇。
“我......”夏清讓小幅度咽了咽口水,直直伸出手,把拿著睡衣的左手往前一遞,“給你拿睡衣來著......”
遞出才發現不對,手上怎麼空空的。
“大概,在地上?”談斯歧好心提醒。
夏清讓看著不知何時掉在地上的淺灰睡衣,巴不得鑽進地縫去。
嗚嗚嗚美色誤人!
“我再去給你拿一套,衣櫃裡有的吧?”夏清讓捂著臉隻想逃離。
她決定改日再戰,等她提高對談斯歧美色的免疫力,再來光明正大地看。
冷不防一隻帶著水珠的大掌扣住她的手腕。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處微隆的青色脈絡清晰,又蘊含某種隱忍。
水珠微涼,掌心滾燙。
“不用麻煩,重新洗就行。”談斯歧看著她,一本正經地將她拉進淋浴區。
“啊?”夏清讓愣愣的,還想彎腰去撿門外地上的睡衣,“洗了也不乾吧?”
“不知道呢,”談斯歧卻已經將門拉上,重新打開花灑,“得洗洗看才知道。”
溫熱適宜的水流從頭頂細密淋下,夏清讓猝不及防被淋了一身,身上白T轉眼洇成透明。
她猛地反應過來,這哪是洗睡衣,這分明是洗她!
她漲紅了臉:“談斯歧,你故意的!”
“才發現?”談斯歧溫柔地撥開她臉頰兩旁的濕發,故作惋惜,“可惜,晚了。”
他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然後對準她紅潤嬌豔的唇瓣,重重吻了上去。
整個浴室都是他身上好聞的淡雅鬆木香,夏清讓感覺自己要溺死在他的氣息裡,她含糊不清地發聲:“混蛋......唔......”
“嗯,還有更混蛋的。”談斯歧護著她的後腦勺,將她抵在牆麵,笑聲低啞。
浴室內,浴巾和衣物逐漸散落,被流水浸得濕透也無人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