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搬走之前把家裡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收拾得很乾淨,就連之前養過魚的魚缸都被她清理得一塵不染,仿佛根本就沒有彩色小魚在裡麵存在過。
整個家裡,也似乎沒有剩下太多屬於她的痕跡。
說走就走得乾淨。
祁湛緩步回到臥室的時候,打開衣櫃,看著衣櫃裡掛著的衣服,每一件都是他送的,蘇梨甚至連吊牌都沒有剪。
掛在衣櫃裡嶄新。
他站在衣櫃前好一會兒,都開始這個贈予的對象是否真實存在過。
電話那邊的人話語不斷,即便沒有人回應也依舊一個人叨念很久,核心內容無非就是那些——
讓祁湛小心一些,不要再被拍到和女友的畫麵,要麼就公開。
他斂眸,走過去。
屋內的窗簾也尚未打開,他也沒開頂燈,隻有路過的時候智能亮起的腳邊燈隱約照亮著這漆黑的環境。
“我們分了。”祁湛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所以然。
他的語氣聽起來比看客還要平淡,如此平靜地闡述這個事實。
“什麼?!你倆分手了!!不可能吧?”靳澤宇雖然沒見過蘇梨本人,但怎麼也想不到,“天塌了我靠!你倆會分手?”
祁湛一聲很輕的嗤笑,似有些嘲諷意味:“是啊,我們也會分手的。”
“……怎麼分的?不會是之前你傳緋聞的時候她誤會了,吃醋了,跟你賭氣就提分手了吧?”
蘇梨很少鬨脾氣。
她好像一直都很“懂事”,祁湛也並不認為那件事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
並且他解釋過那件事,蘇梨也表示理解和接受。
這也是他們很久之前就說好的,他在這個圈子裡,難免有時候會有些身不由己的事情,需要她的理解。
“不是。”祁湛抬手摁了一下自己發疼的太陽穴,“不太清楚,大概是她想有彆的選擇吧。”
無法回避他看到的一切。
要是蘇梨回來求他,他也不會那麼輕易原諒。
無法原諒她在這樣的時刻如此輕易地選擇了彆人。
“什麼彆的選擇?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把你比下去了啊?”靳澤宇震驚,“像你這樣的對象去哪兒找一個更好的?”
什麼都給女朋友最好的。
雖然在娛樂圈混,但永遠不會跟彆的女人越界,也看不上彆人,永遠隻愛那個陪著自己長大的小青梅。
祁湛沒應聲,隻是覺得自己心口還是被什麼東西給壓著。
“而且你們那麼多年的感情,她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靳澤宇沉思分析道,“稍微對她有點信心?”
祁湛轉身打開冰箱,從那隻剩下幾瓶汽水的冰箱裡拿了一瓶水出來,他單手扣開易拉罐的拉環,聽著那汽水滋啦的聲音。
一段感情的崩潰瓦解不是一瞬間的,祁湛是知道的,他也很清醒。
在每一個兩個人漸行漸遠的時刻都淹沒在每一個他們擁抱著對方的瞬間,偶爾會察覺到那漸漸瓦解的感情,但在擁抱下也忘記了。
好像人都有天生的回避本能。
每一次覺得有些不對勁的時候,愛人站在自己身邊的那一刻又會覺得隻是自己多想了,其實什麼都沒有,他們還是好好的。
但其實這一些並不是沒有痕跡的。
誰都知道,隻是誰都在自己騙過自己那敏銳的直覺。
其實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握不住了。
是無論怎麼想要伸手去抓,也抓不住的部分。
“我對她一向有信心。”他忽然低頭笑了,“如果…”
靳澤宇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從祁湛那邊聽到這樣的語氣,他本以為祁湛現在是很生氣的,分明他剛才那咬牙的語氣裡,還能讀出不悅。
可是在這一刻,他的聲音很低,語氣也有些說不上的低落。
那可是祁湛,是眾星捧月的中心。
可靳澤宇聽到他的聲音很輕,低語道——
“我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呢。”
或許,在某些瞬間,他也早就在想,現在的自己給她的真的正確嗎,那些真的是她想要的東西嗎。
祁湛隨手把易拉罐放在茶幾上,隨後讓自己陷入沙發裡。
“我不知道她想要什麼。”
靳澤宇說,“你可以問她想要什麼。”
“我們已經分開了。”
無法問,也不知此刻怎麼問,她或許更願意告訴彆人,而不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請注意,我們梨子要開始脫胎換骨了!!!
之前軟乎乎的誰都要來欺負一下我們梨子,得讓這個壞女人吃吃苦頭,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