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了 一直沒有等到梁瑾。(1 / 2)

梁瑾的話讓李溫水想起了律師的汙蔑,他幾乎要脫口而出他一直把洛嘉楠當好朋友,他不是騙子。

可話到嘴邊他又憋了回去,梁瑾同樣認定他圖謀不軌,解釋又不會改變什麼。

李溫水板起了臉,狠狠剜了梁瑾一眼,眼神像刀子似的:“知道了,開門。”

梁瑾想他還是喜歡那個在他懷裡強忍聲音,渾身顫抖,皮膚潮紅乖巧又惹人憐愛的李溫水。

車門打開,李溫水迅速下車,雙腿剛一落地身體不受控製得往下摔去,腿和腰竟然一點力氣也沒有。

預料中的摔跤沒有到來,一條手臂箍在李溫水腰上,他被重新摟回到了車裡,後背靠上炙熱的胸膛。

梁瑾勸慰的聲音從頭上方傳來:“我舅媽對嘉楠看得緊,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不還是你和我說的?而且,”他語調放緩,笑吟吟道,“你和我表弟親近,我會吃醋的。”

李溫水還沒有傻到信梁瑾這種鬼話,他伸手推拒著梁瑾,心裡委屈,語氣生硬:“反正你們都是一夥的,我人微言輕,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梁瑾扳過李溫水的臉,李溫水有一點嬰兒肥,生氣時兩腮微微鼓著,眼神鋒利,就像亮出爪牙的貓咪,有點殺傷力但不多。

他像哄小貓兒一樣親親李溫水麵頰,撫摸他柔軟的黑發:“寶寶,我也是為你好。”

李溫水:“……”

寶寶這個詞他上次聽梁瑾叫過彆人,看來是統一用詞。

梁瑾握住李溫水手腕將一張門卡放上去:“以後來這裡見我,地址在背麵。”

李溫水捏緊門卡,扶著車門緩緩下車,遠光燈照亮滿是淤泥的胡同,梁瑾坐在柔軟舒適的轎車中目送李溫水離開。

尊貴驕傲的人,不肯踏足淤泥。

工作了大半天又被梁瑾折騰的那麼久,李溫水兩條腿又酸又麻,腰也疼得直不起來,某處也因為過度使用火辣辣的,他剛一到家,連燈都懶得開就累得躺在了沙發上。

眼皮越來越沉,床上一個聲音響起:“哥,我給你做了飯,你吃嗎?”

李溫水倏地睜開眼,往床上望了一眼,月光下少女抱著膝蓋靠在床頭,看不清麵龐。

李溫水很餓,但他沒有胃口:“我吃過了,你呢?”

“嗯。”李溫晴悶悶不樂。

李溫水強打起精神,歎口氣:“我不生氣你氣了,我知道你也是想多攢點錢,其實不該怪你。”

怪他沒本事,他沒錢。

他清楚李溫晴看不清他的臉,卻還是不放心的背過了身。

“哥,我聽你的我再也不見爸爸了。”李溫晴鄭重許諾。

“睡吧,”李溫水聲音有些沙啞,“你是高考生,不要熬夜。”

李溫晴終於能安心躺了。

暴雨過後烏雲散去,小小的窗口依稀可見一小塊兒天空,月明星稀,樹葉飄搖,萬籟寂靜。

——“哥,我會考上最好的大學,我會出人頭地,我會帶你離開這裡。”

李溫水呼吸沉重,已經睡著了。

*

次日是火鍋店晚班,李溫水難得睡了個懶覺,到了中午才從床上爬起來,腰腿關節“嘎嘣嘎嘣”作響,某處不適感稍微減輕了一些。

李溫晴趴在飯桌上做題,疑惑道:“哥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晚?腰又疼了嗎?貼張膏藥?”

她說著從床下翻出一個破舊的鞋盒子打開,從裡麵亂糟糟的基礎藥中翻出一貼膏藥,看了眼日期:“快用吧,還有兩個月過期了。”

李溫水的腰傷是處於長身體時期乾重活落下的毛病,他撩起上衣,熟練的貼上膏藥:“餓了嗎?”

“我煮了麵條,留了一碗給你。”

李溫晴眼尖的瞄到他背上的紅痕,那痕跡不好形容,既不像磕碰出來的,也不像劃傷的,紅暈點點像被什麼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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