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生日 辛苦你了。(1 / 2)

他說我不配 遊湖喝著茶 23555 字 9個月前

為要擺攤, 李溫水今天穿的並不招搖,炎炎夏日連喘口氣都覺得熱的他戴著編織涼帽,穿著薄料短袖和滿是破洞的奶藍色牛仔短褲, 以及一雙普通不能再普通的黑色人字拖。

參加梁瑾生日宴的富家少爺小姐們還沒在這種場合見過穿成這樣寒酸的人, 要不是被裴致拉著,還有幾分姿色,他們都要以為李溫水是清潔工了。

好奇的、鄙夷的、嫌惡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李溫水身上。

李櫟彥驚訝問道:“你怎麼在這?”

季星洲皺起眉頭:“來乾活的吧?”

就差明著問李溫水是不是來當清潔工的了。

李溫水與季星洲在同一個網紅公司, 一個是公司放棄的過氣網紅, 一個是公司的力捧對象, 偶爾在公司擦肩而過, 李溫水這種小網紅季星洲瞧都不會瞧一眼。

這是季星洲第一次和李溫水說話,話裡敵意十足。

李溫水知道自己這身打扮不體麵, 與周圍人比起來他甚至像個笑話。

沒有名牌衣服當戰袍的他, 眼神飄忽, 藏在身後的手無措地摳弄衣服。

但很快他又揚起了下巴,毫不畏縮地朝這些人瞧了回去。

他緊張的脊背舒展開來,理直氣壯的反問:“我為什麼不能來,不就是過個生日嗎?”

李溫水漂亮的臉蛋上洋溢著十足的自信。

李櫟彥疑惑:“梁瑾邀請你了?”

雖然李溫水是五分鐘前知道的,但不影響他裝樣子:“當然,沒有邀請我為什麼要來?”

李櫟彥不信,一是梁瑾與李溫水交集很少,二是以他對李溫水的了解,如果真有邀請, 李溫水一定會把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

“你送梁瑾的禮物呢?”

麵對極力想揭穿自己的李櫟彥,李溫水手心滲出細汗,心跳快了一拍。

表麵上底氣十足地一拍身上斜挎的布口袋,裡麵裝著的提拉米蘇盒子發出廉價的塑料聲。

“要給你看看嗎?也不是你過生日, 盤問誰呢?保安都沒你話多。”

梁瑾始終靜靜地看著李溫水表演,既不戳穿也不認同,他不說話在外人眼裡等同於默認。眾人對梁瑾怎麼會邀請這種說話帶刺、素質又差的人感到疑惑。

裴致本來想看看梁瑾和李溫水會是什麼反應,結果一個編瞎話臉不紅心不跳,一個壓根就沒反應。換做彆人肯定尷尬的場麵,卻被李溫水糊弄過去了。

他想不明白,梁瑾背著李溫水過生日李溫水不難受的嗎?真喜歡梁瑾肯定要不高興的,可為什麼又這麼平靜?

要是不喜歡梁瑾隻圖錢,那這一個月梁瑾什麼好處也沒給他,他還堅持的理由是什麼?

李溫水看向梁瑾,繼續裝樣子:“生日快樂啊。”

梁瑾頷首示意,接受祝福:“謝謝。”

李櫟彥和季星洲臉色有些難看。

李溫轉身直奔糕點區,手掌在褲子上抹了兩下汗。

一部分人散去,還是有人絡繹不絕的為梁瑾送上祝福,裴致湊近梁瑾,碰了一下他手裡的酒杯:“我還以為他來了你會不高興?”

“為什麼要不高興,”梁瑾看向吃蛋糕會露出愉悅表情的李溫水,“不過是多一張嘴的事,真不高興就該如你願了,我可是等著周齊的飛機呢。”

裴致:“……”

他就不該和勝負欲這麼強的人打賭!

李溫水拿了許多各式各樣的小蛋糕,一個人來到人少的窗口細細品嘗。宴會廳美食酒水數不勝數,李溫水隻吃了蛋糕。他把覺得好吃的蛋糕記下來裝入塑料袋中收到布包裡,打算回家研究糕點的配料。

從窗口吹來陣陣悶熱的夜風,他邊吃蛋糕邊看著周圍一切,這裡應該是一棟專門舉辦宴會的場所,寬敞豪華,舞池左邊是巨大的LED熒幕,一排排舒適的沙發完全是一個小型電影院。舞池右邊擺放了各式各樣的娛樂設施,麻將桌、台球桌、電子遊戲機,窗外是巨大的泳池。

來給梁瑾慶生的幾乎都是年輕人,他們縱情享樂,比起生日宴這個說法,更像是富家子弟們的遊樂派對。

而梁瑾作為中心人物,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人貼上去巴結,收到的禮物多到要由人推車一車車拉走。

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日嗎?奢華的禮物,數不清的祝福,什麼也不需要做就能贏得他人的恭敬。

李溫水想到自己的生日,足以用簡陋與寒酸來形容了。

想事情時有人走向李溫水遞上紅酒:“你好,喝一杯嗎?”

李溫水一身名牌時搭訕的不少,想不到這麼普通的一身也會有人搭訕,他一如既往的拒絕,更是不會喝陌生人遞來的飲品。

而後又有幾個人接近李溫水,有人好奇他和梁瑾的關係,有人想要他號碼,李溫水轉身就走。

他走到泳池邊的長椅上坐下,看著泳池裡不知煩惱為何物的富二代們。

有人泳到了泳池邊,開口使喚他:“幫我拿杯酒謝謝。”

李溫水想說自己不是服務生,看到對方的臉後將托盤裡的酒遞給他,這人他惹不起。

周齊接過酒,靠在泳池邊上說道:“梁瑾肯定沒告訴你他生日吧?不然你也不會穿這身就來了,明明和他在一起卻什麼也不知道,不憋屈嗎?”

李溫水一愣,周齊也知道啊。

周齊瞧到了小美人眼裡的詫異,解釋道:“目前就我,裴致,宿陽秋知道。”

宿陽秋賭的時間太短,卡已經被梁瑾贏到手了,就他賭的時間最長,三個月。周齊倒不像裴致那樣在乎輸贏,他單純覺得有趣,以及好奇這場實驗裡李溫水的表現。

“梁瑾這人怎麼說呢,”周齊將頭發捋到腦後,“你是不是覺得他有時候對你也挺好的,或者說給你點甜頭,因為這點甜頭讓你覺得往後會有更大的甜頭?你沒接觸過他的人際圈子,所以也不知道他對所有人都這樣,看似有情實則無情才可怕。”

周齊停頓一下看向一言不發的李溫水,笑道:“不過這樣反而更容易撩到小美人,說不定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唉!我怎麼沒有這種天賦呢。”

周齊這番話李溫水聽明白了,就是在告訴他彆想在梁瑾身上圖到好處,有種讓他趁早收手勸人從良的爹味。

李溫水不滿的想,又沒和你在一起,礙著你什麼了?

對方越看不好他,他就越倔,偏不讓周齊如意。

“周齊,”李溫水俯身,透亮的雙眼注視著周齊,“我是真的喜歡他的,不是為了錢。”

這句話是真是假,周齊看人無數竟分辨不出。當然也可能是小美人漂亮的臉蛋貼的太近,勾得他直迷糊導致無法分辨。

“好吧,”周齊拍拍李溫水大腿,“那就看你堅持多久。”

周齊走出泳池穿上浴衣走向彆處。

李溫水強撐著的一口氣緩緩吐出,和梁瑾的朋友打交道更心累,這些人自負傲慢,話裡話外儘是對他的貶低不信任。

“李溫水。”這聲音儘是不滿。

李溫水剛放鬆的脊背重新挺直,他轉頭看去,季星洲一臉不悅的走向他。

“有事嗎?”李溫水站起來,眼神銳利的盯著季星洲。

季星洲早就聽聞公司裡有個長得不錯,脾氣極差的過氣網紅上趕著攀附梁瑾,他對這種想要攀附權貴的人很不屑,全當笑話聽,梁瑾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看上這種不入流的小網紅。

直到今天,梁瑾竟然邀請小網紅來生日宴,小網紅懟李櫟彥時梁瑾不僅不生氣還麵帶笑意,剛才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看李溫水,驚豔的長相讓他難得有了危機感。

此刻小網紅眼皮得意一抬,比他還要趾高氣揚,這讓他很不爽。

“一而再再而三的纏著梁瑾有意思嗎?你有手有腳應該靠自己努力而不是傍大款,不覺得丟人嗎?”

“你的好資源誰給你的?”李溫水精準戳往季星洲痛處,“靠你自己往梁瑾身上努力?梁瑾都和你分手了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宣示主權,丟人這件事上我們彼此彼此吧?”

李溫水停頓一下,盯著季星洲氣得發抖的唇瓣,放慢語速:“不,你比我更丟人。”

季星洲的助理狠狠瞪向李溫水:“你不想在公司乾了?趕緊閉嘴!”隨即安撫季星洲,季星洲是藝人裡脾氣最差的,真要是發起火根本不管在什麼地方,就因為這個公司每年買他發火視頻的錢就花了不少。

而且也是因為他不會控製情緒,敢和梁瑾耍情緒,梁瑾才會和他分手的。

“星洲彆生氣,這兒到處都是人,萬一被拍到就不好了。”

季星洲被捧慣了,哪被人這麼諷刺過,他一把抓下領口的墨鏡砸向李溫水。

“誰讓你這麼跟我說話的!你算什麼東西!”

沉甸甸的墨鏡打在李溫水鼻梁上時,李溫水大腦一片空白,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翻湧到大腦的酸痛感。

他眼眶通紅,淚花在眼睛裡打轉兒,李溫水一個從不會在外人麵前落淚的人,也無法控製鼻梁被打的生理反應。

季星洲指著他:“蘇格拿你沒辦法,我可以,我一句話就能封殺你!對了蘇格說你會報警,有能耐你報啊!”

恍惚中李溫水眼前浮現一個無比清晰的畫麵——

三五個身穿校服的男生將他團團圍住,有人將他書包裡的書本、筆盒倒在地上。

書包扔在他身上,一個男生說:“這是什麼破爛啊!你媽不給你買書包嗎?”

有人打開筆盒,一根根筆被踩在腳底,笑聲惡劣:“你忘了,他沒媽啊!”

有人蹲在他麵前一把揪住他頭發,眼睛瞪得快要掉出來:“你不是會告老師嗎?你告啊!你再告啊!”

鐵製筆盒狠狠砸在他鼻梁上,鼻血流了下來。

那人指著他,聲音尖銳:“有能耐你告去!我家有錢,信不信我爸能讓你再也念不了書!”

男生可怖的嘴角與眼前的季星洲重疊,李溫水渾身仿佛血液倒流,從指尖涼到了腳底,他氣血翻湧手腳不聽使喚地狂奔到季星洲麵前,狠狠推向他。

季星洲一臉難以置信,他沒想到李溫水會推他,更沒想到李溫水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他身體不穩向後倒去,“撲通——”摔入泳池。

周圍人紛紛看過來,季星洲不會遊泳在水池裡邊嗆水邊撲騰,助理罵了李溫水一句跳入泳池撈人。

李溫水指尖止不住地顫抖,看到地上的墨鏡一腳踩碎。

季星洲剛冒了個頭,一塊蛋糕黏唧唧的糊在他臉上。

季星洲:“你他媽——”

李溫水抓起紅酒瓶砸了過去,他咬牙切齒眼神狠厲:“誰讓你打我鼻子的!”

“李溫水你瘋了嗎!”助理大喊。

泳池裡漂浮著蛋糕紅酒,泳池中的人紛紛上岸,圍觀著這場鬨劇。

李溫水對自己的鼻子如此在意,不免讓人懷疑他精致高挺的鼻梁是做的。

要不是助理擋著,季星洲真就要破相了。

梁瑾聞聲過來時,季星洲剛被助理護著上岸。

李溫水冷靜了一下,眼睛仍舊紅彤彤的,像一隻炸毛的貓。

“梁少真是不好意思,”助理第一時間道歉,“星洲就是和他說了幾句話,也不知道怎麼就惹到他了,他不但把星洲推泳池裡了,還拿東西砸他。”

梁瑾從李溫水身邊走過,握了一下炸毛小貓兒的冰涼手掌,歎息中帶著些許覺得有趣的笑:“寶寶,你可真會給找事乾。”

李溫水更生氣了,誰給他找事乾了!

明明是季星洲先找茬,要找事也是季星洲!

怎麼都不問他一聲怎麼回事就給他定罪了!

梁瑾拿過菲傭遞來的浴巾披在季星洲身上,語氣親切:“去換身衣服,彆感冒了。”

季星洲瞪著李溫水:“我要他給我道歉。”

李溫水姿態占儘了上風:“不可能。”

梁瑾眼裡笑意淺了一些,他湊近季星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季星洲冷哼一聲負氣離去,梁瑾看一眼還凶巴巴的李溫水,轉身離開。

李溫水也不想在這了,他剛要向外走去,兩個保安攔住他的去路:“不好意思,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李溫水一肚子火:“憑什麼。”

保安恭恭敬敬,卻沒有讓路的意思:“請您彆為難我們。”

李溫水:“……”

李溫水被保安帶到了不遠處另外一棟彆墅裡,這間彆墅像是住人的地方。

保安引著他走上二樓,保安在一個房門口停下:“請。”

李溫水猶豫片刻,推門進去。

房間很大,有一張舒適的大沙發和整麵牆的紅酒。

原來有錢人會專門留一個房間裝酒嗎?

酒住的房子都比他,這個世道,人不如酒。

這麼一想,李溫水更難受了。

他坐在沙發上,不明白梁瑾把他扣下乾什麼?

逼他給季星洲道歉?還是想要教訓他破壞了生日宴?

又或者是讓他賠償弄臟泳池的錢?

李溫水如坐針氈,他猛地站起來走到門口,門沒鎖,守在門口的保安看他。

“……”

李溫水隻好重新回到房裡,他焦慮的在房中轉了兩圈,最後在酒櫃前停下,隨意挑了一瓶酒打開,他酒量不好很少喝酒,就怕醉了被人欺負了。

此刻他卻一口氣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冰涼的液體入肚,慌張情緒才有所緩解。

宴會散場,梁瑾推開藏酒間的門,酒香飄來。

茶幾上倒著一瓶紅酒,沙發上的青年捧著一瓶紅酒,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

梁瑾走到李溫水麵前抓住他的手臂,對方竟然沒睡,一個激靈抽回自己的手,大聲嘀咕:“彆……彆碰我,我自己能回家,我要回家。”

“你看看我是誰。”梁瑾這次摟住了李溫水的腰。

李溫水像是受驚地貓咪,拚命推著他:“彆……我爸爸一會兒就來接我了,還、還有我男朋友,他很厲害的,要是欺負我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梁瑾勾起唇角,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能撒謊威脅人。

他溫聲問道:“你男朋友是誰呢?”

“梁瑾,”李溫水身體晃悠悠的,像是沒骨頭似的,“小心他把你腿打斷!”

梁瑾笑著抬起他的下巴,臉湊近李溫水盯著他醉醺醺的眼睛:“那我是誰?”

李溫水有些迷茫,想了好半天才分辨出來:“梁……梁瑾。”

“這下能和我走吧?”梁瑾摟住李溫水的腰將他從沙發上提起來,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腰肉。

李溫水突然不吭聲了,腦袋一撇不看梁瑾,也不願意配合站起來。梁瑾覺得自己仿佛在抱一隻擺爛的樹袋熊。

“剛才不還找我嗎?現在又生氣了?”他一手托住李溫水圓挺挺的屁股,盯著李溫水醉酒後可愛嬌憨的臉蛋看。

李溫水眼睛漸漸紅了,低著頭還是不吭聲。

梁瑾坐回沙發,李溫水雙腿搭在他腰兩側麵對麵在他懷裡。

“你給我惹事,你還委屈上了?”

李溫水眨了眨眼睛,氣鼓鼓的提高了音量:“我怎麼惹事了!都是季星洲先用墨鏡砸我鼻梁,都紅了!你也不問問我原因!”

即使再醉,還是很伶牙俐齒。

梁瑾指腹輕撫上李溫水微微腫起了鼻梁,眼裡湧出一抹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不悅。

他親吻李溫水微微嘟起的唇瓣:“是他過分了,但我也沒怪你。”

“那你還把我關起來,”這一個輕柔的吻像是打開了李溫水內心委屈的開關,眼睛越來越紅,水波蕩漾,“我……”

他聲音有些哽咽:“我可以給季星洲道歉,你能不能彆讓我賠遊泳池的錢,我沒錢……”

這都哪和哪啊,他也沒讓李溫水賠錢啊。

梁瑾哭笑不得,他抱緊李溫水:“不用道歉,也不用賠錢。”

“真、真的?”李溫水抬起頭,杏眼圓柔,清澈明亮。

梁瑾沒有立刻回答,瞧向李溫水破爛的布包:“今天我生日,你還沒送我生日禮物呢。”

“啊……”李溫水為難了,“我沒有……”

“之前你不是說有?裡麵是什麼?”

“是……”李溫水從口袋裡拿出一盒已經被壓爛的提拉米蘇,“擺攤還剩最後一個盒了。”

梁瑾看了看,賣相實在不怎麼樣了,他從李溫水手中接過提拉米蘇,李溫水有些窘迫:“壓壞了,你要吃嗎?”

“你做的?”

“嗯,我親手做的,配料都是好的,不比你給我買的蛋糕差。”說起自己的手藝,李溫水自信滿滿。

梁瑾幾乎不吃外麵的東西,但瞧到李溫水一臉期待的看著他,他打開盒蓋嘗了一口。

味道比他想象中好太多。

“還不錯吧?這下真不用我賠錢了吧?”

竟然還在糾結賠不賠錢。

梁瑾一笑:“親我一下,就不讓你賠。”

李溫水捧住梁瑾的臉,他在心裡想,長得真好看。

眼睛總是笑眯眯的,嘴唇也是上揚的,就像……

“梁瑾,你知道你像海豹嗎?”

李溫水的手亂摸著梁瑾的臉。

梁瑾聽過一些外人偷偷對他的形容,有狼、狐狸、獵豹,唯獨沒聽過海豹。

也不知道小騙子腦袋瓜裡一天天的都是些什麼。

他的手沿著李溫水後腰往上摸:“寶寶,快親。”

李溫水微微皺眉:“我不喜歡寶寶這個稱呼,你有那麼多寶寶。”

“怎麼會呢?現在就你一個寶寶,”梁瑾的手停在李溫水後背凸起的脊柱關節上,“那你想我叫你什麼?小漂亮?小貓咪?小可憐?”

“……”李溫水嘟囔:“都不好。”

“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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