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溫水立刻放下手機搶下相框:“彆碰!”
“這麼緊張啊,我就是看著眼熟,問問,不說算了。”
李溫水猛地抬頭,思考魏思博話裡的真實性:“他是我媽,你見過她嗎?”
李溫水把照片打印出來掛在車上,就是希望順便問一問來買東西的顧客有沒有見過他母親。
母親在他十歲時逃跑的,距離當時已經過去了十三年,他甚至不敢保證母親還能不能認出現在的他,更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意與他相認,可他還是想找找看看。
假如真的找到了,要說什麼,往後又該怎麼辦呢,李溫水都沒想過。
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執著想要找到她,也許是因為記憶裡的媽媽很溫暖吧。
從來沒有得到過愛的小孩,他一生都在尋找愛,想要努力抓住那一點溫暖。
“你媽?”魏思博上下打量著一身廉價衣服的李溫水,覺得自己想多了,他認識的那位貴婦怎麼可能有這樣貧窮的兒子,估計隻是像而已,“沒見過。”
“哦。”李溫水也不失望,因為他知道茫茫人海中找人不容易。
手機震動一聲,打開微信——
梁瑾:【寶寶,我想吃蟹黃包了。】
李溫水不滿地想,不求自己時也不叫自己寶寶,求到自己了就寶寶長寶寶短!
*
但李溫水還是去市場買了幾個大閘蟹,大閘蟹好貴,五隻花了他二百塊,搗鼓了兩個小時才做出來六個包子。
他分了三個給妹妹,三個給梁瑾,第二天早早的去老宅了。
他沒記錯的話,今天就是考驗出結果的日子。
今日的梁家老宅與往日不同,門口停了許多車輛,他聽菲傭說今天是憶苦月最後一天的家宴日,梁老爺子關係親近的好友一家也會來。
李溫水來到梁瑾住處,房間裡空無一人,梁瑾不在。
他將蟹黃包放在微波爐裡,又見梁瑾床上扔著的幾件穿過的衣服,勤快病犯了,想著把衣服放洗衣機裡洗一洗。
李溫水剛打開洗衣機想到了梁瑾說衣服不能機洗,他手上動作一停,轉身進浴室裡拿出洗衣盆,衣服扔進去,放水。
李溫水挽起袖子,端起洗衣盆來到院子中央,他一邊手搓衣服一邊想,這回衣服沒洗錯,應該可以暗示梁瑾給個獎勵了。
畢竟也好久沒給他獎勵了。
獎勵就是李溫水的動力,他手搓得正來勁,有人走了進來,李溫水一抬頭與那人對上視線,二人都驚訝了。
魏思博“咦”了一聲:“你不是昨天那個擺攤的?你在瑾哥家乾嘛?”
他注意到李溫水正在做的事,恍然大悟:“原來你是這的傭人啊。”
“那正好,”魏思博脫下自己外套,傲氣地遞過去,“你也順便幫我洗了吧。”
李溫水沒接,他站起來甩甩手上的水:“我不是這裡的傭人。”
“不是傭人是什麼?”魏思博隻當李溫水對他有意見不給自己洗衣服。
大門再一次被推開,魏思博看到門口的梁瑾眼睛一亮,麵頰微紅的跑過去一把勾住梁瑾的手腕,指著李溫水表達不滿:“瑾哥,你家傭人不給我洗衣服,還瞪我!”
李溫水盯著魏思博挽住梁瑾的手,臉色陰沉,心口不舒服。
他想梁瑾身邊的野花未免也太多了,這位魏思博又是他的誰?
曖昧對象?前男友?
還是自己這陣子不在,梁瑾又找了一個新床伴?
梁瑾目光落在李溫水臉上,神態從容不迫。
他扭頭看向魏思博,微笑道:“他不是傭人,當然沒辦法給你洗衣服,要洗衣服和陳叔說。”
“今天來這麼早?”梁瑾走向李溫水,眼尾笑得彎起來,“還給我帶什麼來了?”
魏思博疑惑:“瑾哥,他不是傭人是誰啊?不過也挺巧的,昨天我擺攤挨著他。”
梁瑾一笑:“你猜猜呢。”
梁瑾天生可以在這種氣氛微妙的場合裡遊刃有餘的回應到每一個人,他又對李溫水眨眨眼:“這位欠揍的小少爺,是老爺子好友的孫子。”
魏思博:“?什麼欠揍的小少爺?誰欠揍?”
李溫水“咳”了一聲,這是昨天他和梁瑾聊天時給魏思博起的外號。
梁瑾看似回應了,又好像什麼也沒回應,李溫水和魏思博依舊不清楚對方與梁瑾具體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