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雲海城還處於剛剛散去的這場較量的餘溫當中,不少獸人對前些日子騷動,依舊津津樂道。 “大人,我去打探過了,金羽那些獸人已經帶著夫人離開雲海城四天了!” 尤雙氣喘籲籲地跑回木屋,望著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冷起,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會兒他肯定最難受。 被情敵設計,帶走心愛的雌性,他真擔心他會直接上金羽找天璟決鬥。 他們一回來,他就一直坐在那裡一言不發,見此,他隻好帶著這副傷痕累累的身體,去雲海城四處打聽,果然不出所料,沈飛靈和金羽那幫獸人已經好幾天沒在雲海城出現過,已然離開了這裡。 雖然龍淵的獸人依舊還在,不過這些天他們一直毫無動靜,極力規避他人的視線,好似躲著什麼,不再像以前那般猖獗。 “收拾路上要帶的東西,好好養傷,三天後回東陽城!” 這筆賬他一定會找回來,不然他咽不下這口氣,他竟敢在沈飛靈的眼皮底下對他動手,這手段果真毒辣。 他身上的傷還未完全痊愈,他需要時間休養,回東陽城還有一大堆事等著,先養好傷再說。 “大人,那夫人怎麼辦?” 他不是應該義憤填膺,不顧一切上金羽找沈飛靈嗎?怎會這般鎮定自若的要回東陽城。 在尤雙的認知,冷起一向錙銖必較,一旦有人惹到他,他必定加倍奉還,他今日卻這般淡定,這可不像他的行事風格。 要知道,金羽那幫人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們,那天夜裡,趁著龍淵的獸人來襲,他們直接對他們動了手。 他們本想直接要了他們的性命,可不指當初發生了什麼事,突然改變主意,讓金羽那個巫醫直接給他們下了毒,打暈之後,翻過幾座山將他們丟到深山老林裡喂野獸。 幸好冷起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自小就泡著各種毒藥長大,早已百毒不侵,那點毒藥根本對他沒什麼作用。 他的身體自然沒有冷起那般好,差點中毒身上,幸好次日冷起便醒了過來,想方設法給他解了毒,他才免幸一死。 隻可惜當時冷起身上帶傷,他也因為中毒連自保能力都沒有,三番五次遇到野獸之後,他們已受了重傷,曆經幾天,他們總算回到了木屋,已是人去樓空。 他們的足跡被金羽的清理了差不多,他們留下的草藥全部被銷毀,就連木屋已被拆得差不多。 不用想也是他們強行擄走了沈飛靈,不然尤雙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這些金羽的獸人真夠狡猾的,連龍淵的獸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她會回來的!” 冷起捂著胸口站了起來,望著西邊的落日,眯了眯碧眸,想要從他身邊帶走他的雌性,哪有那麼容易。 金羽和龍淵的獸人同時出現在雲海城時,他便覺察了這一切跟沈飛靈脫不了關係,早已做了萬全的準備,就算發生意外,最後他們也不得不帶沈飛靈找上門。 但願在未來這一個月裡,沈飛靈沒有答應跟他們結侶,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依舊有的是辦法,但前提是她的身體更加的強悍才行。 “好,我這就再去買些藥材回來!” 看著冷起篤定的模樣,尤雙就知道他早已留了一手,他就說嘛,冷起怎麼可能會讓他們如此輕易的就將沈飛靈帶走。 “去吧!” 冷起冷冷的擺了擺手,有些疲憊的閉著眸子,站著再沒言語。 直到夕陽徹底隱進山間,冷起才緩緩睜開了眼,“天璟,我們走著瞧!” 夜幕時分,雲海城方圓幾百裡連綿不絕的山峰,帶著幾分肅穆,聲聲野獸的咆哮聲不絕如縷,給這片林海籠上一絲恐怖之氣。 某座山間,一個山洞口,儼然整齊的站著一排排獸人,仔細一看,他們嚴肅的神情中透著幾分著急和憂慮。 “他真的沒事?” 穀蒙望了洞裡一眼,有些擔憂的問亞東。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整個人仿佛被火燙過一般,全身通紅。 這還是他聽到伏淵的咆哮聲,衝進山洞才發現的,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是嫉妒他沒錯,不過身為族人,他自然不希望他出什麼意外。 特彆是現在沈飛靈被天璟帶走了,他是她的伴侶,他去找沈飛靈名正言順,就算他不願意不承認,不過他確實比他強。 “聽天由命了,我們先守著,這段時間不要到處走動,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亞東聽著洞裡不停地傳來讓人心驚擔顫的吼叫聲,十分的擔憂,伏淵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如何自處。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但願他能夠挺過這關吧! “知道了!” 穀蒙怎會不知道亞東擔心什麼,這兩天有不少獸人聽聞伏淵出現在此,已紛至遝來。 以前伏淵行蹤不定,如若呆在龍潭,根本沒幾個獸人敢接近,畢竟那裡不是一般陸地的獸人能夠接近,可如今他受了傷,不宜在此長久。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故布迷陣,留一部分獸人在雲海城,他們則轉移到了這裡。 伏淵已經連續呆在洞裡幾天了,可依舊沒有見他有所好轉,他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變得如此。 亞東緊張的神情以及嚴謹的態度,無一不在說明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不過他問了亞東好幾次,都沒有結果,隻是說他在療傷,最後他不得不放棄,隻要他能早點痊愈,他什麼都不在乎。 他現在隻想儘快趕去金羽,將沈飛靈從天璟手裡帶回來。 要不是考慮自己身單力薄,他早就獨自離開前往金羽了! 他知道,他就算獨自一人到了金羽也沒用,他想單打獨鬥從天璟的手中將沈飛靈帶回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亞東和穀蒙心思各異的坐在洞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聞著空氣彌漫著淡淡血腥氣息,兩人心照不宣,誰都不沒有點破,若無其事的聊著天,試圖緩解各自心裡的壓抑。 深夜了,微風徐徐,帶著幾分清涼,森林裡咆哮的吼叫聲慢慢落了下去,唯獨某座山間,依舊響著一聲聲咆哮聲,帶著痛苦隱忍,又帶著幾分不甘,久久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