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天剛剛蒙蒙亮,天璟等人便早早動身,在銀鈴的帶領下,朝著翎城郊區出發。 大部隊緩緩移動,這才溫嶺沒在,而是由白華率領眾人前往,而天璟帶著沈飛靈走在一旁。 飛羽兄弟倆則負責看押銀鈴,後者狼狽不堪,身上多了幾條血淋淋的口子,顯然她被動過刑。 天璟則目不斜視的走在沈飛靈一旁,步子優雅而緩慢,顯然是為了等某一人。 天璟本來不打算讓她跟著,可拗不過她,隻好讓她跟著,因為有她,隊伍顯然走得十分緩慢。 “璟,離這遠嗎?” 沈飛靈揉了揉有些惺忪的雙眼,她就是想看看那個曆陽長什麼樣,到底是不是那個怪異的獸人。 “不遠,就在前麵,前些日子我陪你去的那片森林附近!” 他們是羽族,自然不用艱難的走路,隻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引起曆陽的警覺,隻好選擇走路。 經過審訊,終於從銀鈴嘴裡得到了曆陽等人的落腳點,以及她和曆陽之間的交易,不過天璟沒想到曆陽竟然會不知天高地厚,妄想他的雌性。 不過他想必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竟把定在荒郊野嶺,給自己留了後手。 隻可惜他再怎麼精明,這次他都要大出血,金羽他注定呆不了。 “哦!” 沈飛靈撇了撇嘴,那也不近啊,要是飛過去倒是近,可走路,對她來說確實有些遠,她突然有些後悔跟著來了。 天璟她一臉的苦惱,無奈的笑了笑,這丫頭不會是後悔跟他過來了吧? 不過看了看她嬌小的身軀,這倒也正常,頓了頓,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再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嗯!”沈飛靈也沒拒絕,在他懷裡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眯著眼睛,她確實沒睡夠,可架不住好奇心才跟過來。 抱著她,天璟步子穩健,不過顯然快了不少,以這樣的速度,不久便可抵達曆陽他們所在之地。 眾人對此情形早已見慣不慣,默默地有自己的路,畢竟天璟對沈飛靈的寵溺他們有目共睹,剛開始會驚訝,可現在卻覺得稀鬆平常了。 隻有銀鈴見到天璟將沈飛靈抱起,眼裡劃過一絲惡毒和不甘,想要說點什麼,不過隨即又閉了嘴,低著頭繼續給眾人帶路。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森林邊緣,天璟叫醒沈飛靈之後,便示意身後的青羽一眼。 青羽得令,不動聲色的瞥了銀鈴一眼,眼底的警告不言而喻。 隨後便讓獸人放開她,由她帶十多個得力助手,隻身前往,跟曆陽彙合,他們則散開,隱在暗處,緊跟其後。 沒過多久,便看到曆陽背著手,背對著他們。 他的對麵一條河,四周都是平坦而一望無際的森林,繁盛茂密,雖然是晴天,卻讓感覺到一陣陣陰涼。 “來了?”曆陽沒有回頭,依舊保持剛剛的站姿,冷聲開口。 “我哥呢?”銀鈴見是他,發現他身邊空無一人後,便走了出去,急切的問道。 “她呢?” 扭頭掃了銀鈴一眼,發現她身上的傷,又看看跟在她身後的幾個雄性獸人,曆陽眸光閃爍不定,語氣慵懶至極。 “我失手了!” 銀鈴惴惴不安,她想跟他求助,卻不知他是否會救她。 想想天璟那麼多人,曆陽想要從手中逃脫都困難,更彆提救她。 儘管知道她肯定不會成功,可他心裡總有些期待,聽到她沒來,他竟有些失落。 “嗬!失手了還能活著到這裡,這是讓我意外啊!” 曆陽噗嗤冷哼,狹長的墨眸眯了眯,帶著幾分危險。 “我哥呢?” 銀鈴沒有搭理他,反而繼續追問銀川的下落,現在她隻想確定他是否安全。 後有追兵後有狼堵,她現在完全處於水深火熱中,進也死退也死,她隻能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天璟雖然從她口中得知了一切,卻沒有其他的動作,沒有讓她如何做。 他顯然已經掐住了她的命脈,知道她不敢再跟曆陽交涉,任務失敗,說不定他反而會將她弄死,彆說救她了。 曆陽沒有回答,也沒其他的動作,背著手繼續站著閉目養神,仿若老僧入定,紋絲不動。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銀鈴見他這般模樣,想要說什麼,卻發現無從說起,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他既然能救出銀川,也能將他藏起來,他不願意說她多說無益。 再說,現在四周都是天璟的手下,銀川被藏起來才是最安全的。 銀鈴身後幾個獸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麵無表情的站著,也不說話,等待白華的命令。 空氣一下子陷入了冷寂,隻聽到風吹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許久,一直閉目養神的曆陽終於睜開了冷若冰霜的眸子,悠悠開口:“既然都來了,何必遮遮掩掩!” “好久不見,老朋友!”一直站在暗處,默默部署一切的白華聽到他的聲音,帶了幾個獸人慢慢走了出來。 “確實好久不見!”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曆陽露出一絲冷笑,不緊不慢轉身。 “她沒來,你,還沒資格讓他動手!” 注意到他往他身後探的視線,白華心中了然,斷了他的念頭。 這裡的她,自然是沈飛靈,而他,自然就天璟,從銀鈴口中挖出來的消息,他一個沒落下,怎會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就帶這麼幾個獸人,可不符合你的風格!” 他的話讓曆陽微微一頓,隨即冷笑著瞥了四周一眼,漫不經心的開口。 “獨自一人站在這裡,也不符合你的風格!” 白華不溫不燥,扯了一個虛偽的笑容,跟他打悠悠,反正有的是時間,何必急於一時。 曆陽微微頓了幾秒,確定天璟不在附近以後,眼底劃過一絲質疑,瞬間又恢複了平靜。 挪了挪身子,略帶邪氣的開口,“不知他可生氣?我這無心之舉,想必在他眼裡不值一提吧!” 雖然稍縱即逝,不過他的情緒還是被白華儘收眼底。 “確實不夠他看,不然你怎麼還能蹦躂到這裡!”聽著他話裡話外的諷刺和挑釁,白華也不惱,輕蔑一笑。 倘若不是天璟放水,他哪裡還有機會在這裡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