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靈醒了時,已是夜半時分。 “冷起?” 她借著微弱的月光,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蹙了蹙眉,她怎麼會在冷起的藥園裡? “醒了,來吃點東西!” 聽到她的呼喚聲,冷起從屋外走進來,一臉笑意看著她。 “我怎麼會在這裡?” 她記得她被伏淵折騰得累的不行,便睡著了,之後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想起伏淵,她的小臉不禁一紅,這個禽獸,一點都不知道節製,不會憐香惜玉。 “你身子不舒服!” 冷起扶她起床,貼心的幫她穿上獸鞋,理了理她淩亂的秀發,一副好丈夫的模樣。 “那他們呢?” 沈飛靈動了動身子,確實全身酸疼,都快散架了,具體她也不知道哪裡不舒服。 不過冷起這麼說,再看看他神色淡然,她自然沒什麼懷疑。 “有事出去了!”所以他才帶她來到這裡,自然理所當然。 “嗯!”沈飛靈也沒多想,她渾身疼得難受,“我想洗澡!” “好,水已經熱好了,你先吃東西,我去倒好等你!” 冷起扶她坐在桌前,將飯菜抬上來,才轉身出去。 沈飛靈看著熱騰騰的飯菜,心裡一暖,看外麵的天色,顯然已經入夜,可他還是熱好飯菜,又熱了洗澡水等著。 這份感情,這份細心體貼,換做是她也難以做到,如此優秀的他,她如何是好。 吃好飯,沈飛靈舒舒服服泡了澡,才爬上床。 她看著跟著爬上床的某人,神情複雜,“冷起……” “不要說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她剛開口,冷起便打斷,他不想從她嘴裡聽到什麼他不願聽的話。 “我喜歡你,我不希望你再躲著我,我會痛苦,看著你和他們有說有笑的,我……” “不要再躲我可以嗎?” 他懇求看著她,眼裡儘是傷痛,“我也會做的很好,真的!” “我們都已經是伴侶,我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 既然每天她看到他,依舊能說能道,可他知道中間隔著一層紗,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你們就不覺得不公平嗎?” 麵對他們,她始終覺得愧疚,可除了彌補,好好待他們,她似乎彆無選擇。 當然不公平,他們不甘心,不,何止是不甘心,是刀兵相見,可想獨占顯然不可能,就算了可能,她也不會開心,這才是重點。 “因為是你,我們心甘情願!” 他苦澀的笑了笑,撫摸著她的腦袋,除此之外,他彆無選擇。 他的話,沈飛靈陷入無限沉默中,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說什麼,他對她的好,她看在眼裡,越是這樣,她更加難受。 “睡吧!” 冷起拍了拍她的肩膀,扶著她睡下,他則枕著手臂,側身看著她,勾了勾嘴。 “……” 沈飛靈躺著胡思亂想,看了看目不轉睛盯著她的獸人,轉身背對著他,過了一會兒,又翻過身,看了看他,又翻過身背對著他。 冷起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翻來覆去的人兒,嘴角不禁上了揚幾分,在她抬頭看他時,他又恢複常色,眼底留著幾分痛楚。 “你為什麼要把我的氣息藏起來?”終於,沈飛靈實在忍不住了,將心裡一直憋著的問題脫口而出。 “你是為了這個生氣?” 難道她一直對她若即若離,哪怕他和天璟他們攤開後,她依舊對他如此。 沈飛靈不語,嘟著嘴,又轉了過去。 “我很開心!” 冷起見狀,笑得更加的開心,她還是在乎他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這樣,她雖然心裡不舒服,但她本身才是重點。 沈飛靈聽了他的話,撇了撇嘴,背對著他不言語。 “我從小就一個人,這個你知道!”冷起見她真的不說話,笑了笑,才將原委跟她一一道來。 “十年前,我本想找個小部落隱居,可那時狼族內亂,而白亦當時剛剛當上狼王,出於各種考慮,我便聯合族內其他幾個勢力,將反黨平壓,之後我便打算離開狼族!” “白亦那家夥怎麼可能同意,我一走,他的地位岌岌可危,狼族不缺能人,多少獸人對他這個位子窺覷已久!” 白亦那老家夥,老謀深算,從來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留住他,不僅可以穩固他的地位,還能博取好名聲,他怎麼可能會放他離開。 “他想法設法讓我留下,雖然並不喜歡,可最後出於一個狼族獸人的歸屬,我答應留下,以獸神之名起誓,留在東陽城十年,十年以後,我的去留由我決定,條件是這十年內他不許發動內戰!” 狼族那幾股勢力,皆忠於族人,他們之所以動亂,不過是不滿白亦的統治,他的野心勃勃,老謀深算,卻很少為族人的利益考慮,他隻為他自己。 “今年第十年,還有三個月便滿了,這些年白亦為了留住我,想方設法讓我跟夢可結侶,隻有跟她結侶,我便從此留在東陽城!” 他留在東陽城,不論哪方麵,白亦都是受益者。 “你知道的,我心裡隻有你,哪怕你沒出現,我也從未打算跟她結侶!” “三個月後,便滿十年,白亦再三讓我跟夢可結侶,他甚至想讓我跟她在祭典上完成結侶儀式!” “你也知道我已經跟你結侶,自然不可能答應!” 倘若不是擔心她的安危,哪怕她再不情願,他也會選擇昭告天下,她是他的雌性。 “我一直隱藏身上的氣息,是怕他們會對你動手,雖然他們還在你身邊,可我還是不放心!” 白亦不是什麼好鳥,現在他有求於金羽和龍淵,自然不敢對她下手,可夢可不會管那麼多,這個雌性跟瘋子一樣,他實在不敢拿她去冒險。 “靈兒,從見到你第一眼,你便深深地印在我心裡,不論何時,我都不會離開你!”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更是愛她愛得無法自拔,卻又深深地感到無能為力,尤其是天璟和伏淵形影不離的守著她,他根本沒機會跟她共處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