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靈看著曼璿硬生生被他們拖走,冷冷的勾了勾紅唇,她不會善罷甘休,不過她又有何懼。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她弱,是因為身邊有人護著,天璟他們不在,她懦弱給誰看! “王後!”看著站在那入神的沈飛靈,黑雲想了想,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黑雲話音剛落,便換來沈飛靈一道意味深長的眼神,幾息後,她輕啟紅唇,諷刺道:“黑雲,你真是好樣的!” 說完,沈飛靈便徑自離開了! 黑雲聽了她的話,瞳孔縮了縮,神情複雜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他明白她的意思,沒想到她竟這般通透,能看穿他的心思,霎時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剛剛曼璿的襲擊她的時候,他本可以攔住,不過他選擇了沉默,因為他覺得在這亡河都無法自保的雌性,很不配當冽的雌性,但沒想到她身手竟然不錯,不但沒傷到,還把囂張跋扈的曼璿給鎮住了。 他怎能不吃驚,她的表現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所以在她將曼璿打扒的時候,他再次選擇沉默。 而她的表現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她一個人獨自麵對一群獸人卻毫無懼色,對曼璿的羞辱,她用行動還擊了回去。 他想,當時她之所以敢明目張膽的當著那些獸人教訓曼璿,想必是拿捏住了他們不敢當眾用武這一點,所以才無所顧忌,生生要將曼璿關押到死水。 要知道,死水的水會傷害獸人的肌膚,讓侵染泡在裡麵的獸人渾身疼痛難忍,又癢又疼,死不了過不過來,多少獸人對死水聞風喪膽,在死水,吃的東西隻有水裡又苦又澀的跳跳獸,吃不飽,也餓不死,彆說睡得地兒了。 這死水,獸人呆一天都苦不堪言,倘若常年住於死水,獸人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說實在,黑雲早就看曼璿不順眼,她根本不配跟冽在一起,那麼多雄性就算了,還跟帕勾搭在一起。 相比曼璿,他更喜歡沈飛靈當他們王後,隻是現在他已將人惹惱,她雖不說,但剛剛她的眼神讓他明白,她對他的表現十分不滿。 但願她彆把今日之事捅到冽那去,否則他得知他竟袖手旁觀,他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大人,我們怎麼辦?” 黑雲身旁的獸人見沈飛靈冷著的臉離開,心裡難受得緊,剛剛他們本想站出來幫她出氣,但被黑雲攔住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知該喜還是憂,她能夠獨當一麵,足夠強勢,他們自然開心,可這次他們竟選擇了袖手旁觀,若被冽知曉,他們勢必死無葬身之地。 “你說什麼!!” “胡鬨!” 黑雲左思右想,回去還是去跟易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清楚,誰他剛剛把話說一半,便換來易和筠的嗬斥聲。 “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竟敢不管不問!” 沒想到她才離開了一會兒,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易氣得目瞪圓睜,真是無法無天了。 倘若沈飛靈真的出了意外,他怎麼跟冽交代,他們竟還袖手旁觀,真是氣煞他也! “她若出了事,你們幾個擔待得起嗎?啊?” “廢物,你們都嫌命長了是嗎?”易簡直不敢想象後果,“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屬下知錯!” 黑雲自知自己罪責難逃,低著頭認錯,他現在想想心裡還是後怕,怪隻怪他太執拗,當時隻想看看她的反應,便沒想到後果。 “她現在如何?” “平安回到了洞府!” “是王後自己打敗了曼璿那雌性,並未受傷!” 想起她發狠的樣子,黑雲現在想想都有些怕,不過她竟那般強悍,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哦?”易挑了挑眉,有些不相信,她雖跟他學了幾天,可要打過曼璿確實困難。 但聽到黑雲竟說她一手解決了曼璿,真是讓他吃了一驚。 黑雲點了點頭,並未言語,像個犯錯的孩子站在那裡等著他們訓話。 “你們真氣死我了!”雖然人平安回來,可易依舊憤怒難當,他們真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 “黑雲,你可知道她對王的重要性?” 見易還想繼續罵,筠趕緊製止,繼而問虎頭虎腦的黑雲,他到底還是太莽撞,做事隻會圖一時之間。 見他低頭不語,筠歎了歎氣,語重心長道:“她能安撫病發的王,王雖不喜言語,可對她的要求皆是有求必應,樣樣護其周全,她看似軟弱,實則不然,性子倔強,怪異的行為語言,渾身都是我們無法猜透的神秘!” “她並非一無是處,你見不到的太多,這些日子一直跟易學鬥法,頭腦機靈,學的又快,她之前必是有功底,隻是她藏拙罷了!” “她是王選中的,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昨夜,王離開前便叮囑,務必護她周全!” 筠看了看黑雲,緩緩道:“你可知,為何我要給你說這麼多?” “甭跟他廢話,若是今日王,他現在已是身首異處!” 他這般固執魯莽的性子,早晚還會闖出更大的禍,易怎麼都想不明白,明明跟了他這麼多年,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屬下知錯!”黑雲知道自己犯了錯,再聽聽易憤怒的咆哮聲,心裡很不是滋味。 “以後我一定把她當成主子,不會再做出這般傻事!”那雌性回來肯定會跟冽告狀,他就算想瞞也瞞不住,除了認錯,他不知如何是好。 “你……” “算了,等王回來再說!”見易依然憤憤未平,可他們再急也沒用,所幸沈飛靈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哼!”易氣不打一處出來,冷哼一聲,顯然被氣的不輕。 “後來呢?” “她打得曼璿動彈不得,那幾個獸人……”黑雲見他如此一問,便事無巨細的將剛剛的事情告知二人,兩人聽得是目瞪狗呆,驚訝不已。 “對了,王後最後還是罰了曼璿去死水三天!” 黑雲可不管他們的驚訝,他現在就擔心沈飛靈秋後算賬,有冽給她撐腰,他就算不死也殘了。 “看來又熱鬨了!”筠抿了抿嘴,那雌性今日受了這般大的委屈,那家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竟敢公然冒,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易可不管,他怎會不知筠的意思,可這裡黑湖,不是他們能夠隨意踐踏之地。 幾人相對無言了一會兒,易才緩緩開口:“隨我去境界!”語畢,拂袖而去。 “是!”黑雲抿了抿嘴唇,心裡忐忑不安,境界便是冽的住處,他當然明白易的意思。 “都下去侯著!”筠看了看剩下的幾個獸人,歎了歎氣,擺擺手讓他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