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為期三天的《MUSE》畫展結束還有半小時,freen才戴著一張鴨舌帽姍姍來遲。
由於時間有些晚,展廳裡的人並不多,照射燈下的每一張畫的效果都呈現得極好。
現場來觀展的人分好幾種,有的欣賞得很入迷,有的則是為了來約會拍照出片的,也有人來蹭空調打發時間。
但不管哪一種,freen看了都會揚一瞬唇角。
現在她的前方有三個女生結著伴,正在對著第二幅畫做點評。
freen壓了壓帽簷,將自己的臉掩了掩,悄然靠近了她們。
她的耳朵也低調地豎了起來——
女生一號掏出手機:“說起來我之前聽學美術的同學說這個畫家長得超級漂亮,說長得比她好看的沒她會畫,比她會畫的沒她好看,我上ig搜搜她的照片……”
女生二號摸了摸下巴,有幾分認真:“畫得還不錯,色調運用的很和諧,但也很大膽,你們覺得呢?”
女生三號點頭,附和得很簡短:“這個green畫的比之前看的那些好點。”
到後麵freen的笑容一凝:“……”
不好意思,誰是green?沒記錯的話門口有關於這個畫展的海報吧?
她失笑著微抬起帽簷,睨了那三個小聲討論的女生一眼,又把視線放到了自己的畫作上,最終也隻是把腳步加快了一點,選擇了遠離,眉頭都沒皺一下。
起碼這些人把目光在她的畫作上停留過,也不算沒有收獲。
而且她也習慣了,大大小小的畫展辦過那麼多場,什麼奇怪的話都聽過。
這是她受邀辦的個人畫展,她其實可以不用來的,一切都交給工作人員就行,隻是在收尾時來看一眼也是她從一開始就保持到現在的習慣。
到了九點,freen離開了展廳,她的那些畫會被收起來送回她的工作室。
但她現在沒時間去工作室,而是要去附近的一家酒吧。
今晚有一個聚會,時間就定在九點半。
已經進入四月中旬,曼穀的氣溫保持在37攝氏度到40攝氏度間,白日的陽光毒辣得仿佛看誰都不順眼,也像是想把空氣都烤化,哪怕現在夜幕已經拉下也仍然還有大量的熱氣殘餘著,一個勁地往人腿上攀爬,但街頭依舊熱鬨繁華。
尤其是明天即將是宋乾節的第一天,街道上的不少商鋪已經在為潑水而做準備了。
freen穿過熙攘的人群,這才到了跟nam她們約的酒吧。
這家酒吧在市區裡很有名,在鬨中裡取靜,外麵的裝修恢宏大氣,裡麵卻很複古,像是闖入了一部電影裡,有不少影視劇來這裡拍攝取景。
不過freen最喜歡的除了這裡的酒以外,還有這家酒吧的區域設計,不論是卡座區還是清吧區或者蹦迪區,都互不打擾。
她被侍者領著到了高級奢華的vip卡座。
展廳離這邊並不遠,她過來也沒消耗多少時間,於是來得早了點。
她是第二個到的。
不大不小的空間裡的燈光絢麗繽紛,nam穿著一身性感火辣的短裙,她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手裡端著一杯特調好的雞尾酒,看見freen出現,她晃了晃酒杯,綠色的酒液隨著搖曳,隨後悠悠地調侃道:“怎麼說好的單身人士的聚會卻有已婚人士出現?freen,你說這是不是不合適?”
freen摘下鴨舌帽,一頭黑色的長卷發不受禁錮,發尾跟著她前進的動作活潑地躍動。
她抬起手來撩了兩下在nam旁邊的位置坐下,清麗的眉頭往上一挑,笑了聲:“上次你也這麼說,p'nam,要是這麼羨慕我結婚的話,那就答應p'mind的追求好嗎?”
“……mind?”nam無語住了,仰頭就把酒給喝了個空,“彆跟我提她,上次她跟我一起吃飯,結果把自己吃進醫院了,回頭還來說我。”
freen樂得眼睛彎彎。
nam和mind都是她認識多年的學姐,但她們跟歡喜冤家似的,所謂的“追求”其實也隻是這麼些年來對她們的打趣而已,並不是真的。
可nam既然拿她已婚來說事,那她肯定要回擊的。
對於自己已婚一個月這件事,freen沒什麼感覺,興許是因為她的結婚對象是一名業界的明星律師,人比較忙碌,兩人見麵的次數和時間都不多,所以她可以毫無顧忌地來到這個所謂的單身聚會。
壓根沒把結婚放在眼裡。
卡座這裡比較安靜,隔壁蹦迪區的一點聲音都沒透過來,侍者又陸陸續續地上了一些水果吃食,等到茶幾上的東西擺差不多了,mind和orn才卡著點來。
mind把墨鏡一取,氣呼呼地道:“曼穀的交通什麼時候能好點?”
“知道堵車還不早點出門?”nam嗆了一句。
“你以為我是你那麼閒?”
freen和orn對視一眼,都無奈地笑著聳了下肩,而後orn一邊走向freen一邊道:“我在門口跟p'mind遇到的,freen,這次畫展我沒趕上,下次什麼時候?”
orn是freen這幾年才認識的朋友,是一名女團成員,商演很多行程忙碌,趕不上很正常。
“得半個月以後。”freen身邊的沙發往下陷了一點,她偏過腦袋,笑盈盈地道,“我到時候喊你。”
“好啊。”
mind也過來坐在freen的另一側,她舉起杯,端過自己常喝的口味,率先道:“終於放假了,乾杯!”
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響起,freen微仰著頭,喝了兩口,特調雞尾酒的度數不低,帶著她愛的百香果的果香,味道很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