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月多看了兩眼,道:“那阿姨你有沒有看到晚上殯儀館的人出門啊?”
說起這個阿姨就一臉的嫌棄:“那是村裡分給我家的宅基地,我家蓋房子在那邊五年了,這五年來,隔幾天,這個殯儀館的人就要半夜出門一趟,彆的不說,那車子嗚嗚響,真的是煩死了。”
阿姨已經快五十歲了,晚上本來就睡得不好,一到殯儀館晚上出車的時候,那就更加睡不好了,她們也找殯儀館抗議了,但有什麼辦法,人家要晚上去接人,誰能拿他們怎麼辦?難不成要跟那些要火化的死人說你們死的時間不對,回去重新死?
“那很打擾人睡覺哦。”林舒月的這句話,瞬間就點燃了阿姨的談興,她那小嘴叭叭的,很快就把平日看到的殯儀館的事情給說出來了。
說完了,她又說:“這殯儀館的人有錢哦,不說死的那個了,就剛剛進去這個和那個給死人化妝的,一個月都拿好多錢哦,家家戶戶都買地蓋房子哦。”
在華夏自古以來的觀念中,做死人生意的,是要比做活人生意的要有錢的。這份錢掙得也辛苦,因此阿姨在說起殯儀館的人掙錢的時候,並不羨慕。她覺得那錢是人家應該掙的。
林舒月挑眉。殯儀館的工資是不低,工作幾年,家家戶戶都買地蓋房子也是可能的,因為幾年前的鵬城,房的價格並不那麼高。但林舒月的目光卻落在了死者冉康順的老婆身上。
也許這個時候的人對名牌沒有什麼概念,但這四十多歲的老娘們兒手上拿著的包包,穿著的衣服,全都是名牌,什麼香奈兒、古馳的,全身上下加上那個坡跟的高跟鞋在內,這一身沒有個三五千的,可下不來。
剛剛林舒月還看到她拿手機出來看了,那可是水果手機。水果手機在後世都是個價格很高的大牌子,更彆說現在了,林舒月還記得水果手機風靡流行的那年,可是被稱作腎機的。意思就是有人為了想買一個水果手機,去把腎割掉了。
由此就可以知道這個水果手機有多貴了。並且國內很少見,沒有個一兩萬的,這個手機可拿不下來!
冉康順她老娘也是如此,一身衣服看著花色普普通通款式普普通通,但那綠底紅花的衣裳,用的可是絲綢,上麵的紅花還都是繡上去的,栩栩如生的,跟印上去的那些有著本質的區彆。
林舒月等邊上的阿姨吐槽告一段落了,還很貼心的把手伸進口袋裡,從係統背包中,抓出一把瓜子來。這瓜子還是那天在daiyun院外的商店買的呢。
因為這個玩意兒熱氣大,林舒月裝進係統背包就忘記了,今天正好拿出來吃。
阿姨正覺得說話多了嘴巴空呢,毫不客氣的接了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繼續聽她說。
“阿姨,你說這個冉康順跟那個龍經義是一個地方的老鄉啊?”林舒月逮著阿姨說話的空檔,趕忙問。
阿姨點頭:“是啊,不隻是他們,就連這個館長跟那個整理師還有在山上公墓裡守墓的老徐頭,全都是一個地方的。這個館長當初開殯儀館的時候招不到人,就回家帶人來了。”
“前年我們村的一家人過不下去了,來問他們招不招人,他們都說不要了。”
林舒月點頭:“那阿姨你知道他們是哪裡的嗎?”
阿姨嗑瓜子的動作慢了,她想了又想:“一時間我還真是忘記了,你等我問問。”
阿姨說完高聲叫來了一個人,那人很聽阿姨的話,很快就過來了,阿姨分了一點瓜子給他,那個人跟阿姨差不多的年歲,是個老頭兒,渾身胖乎乎的,阿姨問了他,他想了想說:“是雲關那邊的,村鎮比較偏僻。我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了。”
林舒月現在更加肯定她內心的想法了。
雲關是廣粵省的,但是無論是以前還是後世,這個城市都很出名,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它是屬於廣粵省。她的地理位置靠近湘省,山多地少,比較偏僻。說是廣粵省的,但是好像並沒有沾到這個發達省份的什麼光,什麼樣的開發都沒有它。
一個偏僻的地方,能滋生什麼樣的生活方式呢?封建大概就其中之一了。加上這個殯儀館的所有人員全都是一個地方的,還是七拐八扭的“自己人”,那犯罪的幾率就更大了。
此刻的杭嘉白帶著趙友城跟冉康順的老婆從派出所裡出來了,冉康順老婆領著他們穿過馬路,去對麵他們的家裡。
圍觀群眾們立馬跟著轉戰戰場,畢竟殯儀館這邊的熱鬨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嘛。
林舒月跟著阿姨阿叔一邊走,一邊給杭嘉白發信息。
杭嘉白對奢侈品知道得還真不多,平時隻是知道這些東西,還真是去了解過,看了林舒月的信息後,他的目光落在冉康順老婆的身上,剛剛沒發現,現在倒是覺得冉康順老婆這一身衣服果然設計出色,裁剪流暢。
他看了一眼,就跟著她進了家裡。地上貼了白色的瓷磚,一百多平米的客廳裡擺著一個大電視跟一套紅木沙發,茶幾、
再看看屋裡的擺設。牆角立著一個立式空調,廚房的門口有一個冰箱一個冰櫃,冰櫃不用說,冰箱是雙開門的。再看看這天花板上吊著的燈,跟那扇開著的房門裡,那台擺在窗戶邊的電腦。
每一樣都價值不菲。
杭嘉白看了自己手上的手表一眼,這殯儀館的員工再有錢,可也買不起這麼些東西!
“姚鳳蓮是不是,你們說你們的冉康順是被龍經義害死的,這有沒有什麼依據?”
冉康順老婆聽到這句話就來勁兒了:“有啊怎麼沒有。就在昨天早上,龍順義才到我家來跟我家康順吵了一大架,還要動手打我家康順,我家康順一直都拿他當做弟弟看,平時有什麼事情都想著他。”
“結果就因為一句話說不對,他就這樣了。你說說,這個人跟白眼狼有什麼區彆?當年,他在家裡窮得都快活不下來了,要不是我家康順帶他出來,他一家都死完了。”
“是因為什麼原因吵的?”
“哎喲,這我還真不知道,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情,有時候也不愛讓我這個婦道人家知道·····”
例行做了詢問,杭嘉白帶著趙友城從冉康順家出來,這個時候冉康順的兒子女兒終於也來了。更有意思的來了,這兄妹兩人,每一個人都是開著小轎車來的。
而根據杭嘉白對冉康順老婆的詢問,他們一個開了一個服裝店,一個是公司的小文員。這兩輛車家在一起,怎麼也得十多二十萬吧?
杭嘉白就覺得非常的有意思,他悄聲的在趙友城的耳邊道:“去查一下冉康順一家的銀行流水。順便把殯儀館其他人的也查一查。”
就跟何玉玲他們的判斷一樣,短短一會兒的功夫,杭嘉白已經看出這個殯儀館的不對勁了。
林舒月他們遠遠的看著冉康順家的門口,等冉康順的女兒哭著往殯儀館走,阿叔在林舒月的邊上道:“冉康順的這個兒子以前就一直在殯儀館裡跟他爸爸廝混,我們都以為他也會進殯儀館工作呢,誰知道呐,他沒乾這行,去城裡開服裝店去了。”
“不過這小子蠻孝順,三天兩頭的就來殯儀館看他爸爸。她這個女兒倒是不怎麼來,不過要錢倒是要得快,我上次從他家門口路過,還看到他問他爸爸要錢呢,說是不給她兩萬塊錢就是偏心。”
林舒月看過去,善惡雷達一直開著,冉康順的這一兒一女,善惡值都在20-30之間。
就在林舒月準備關掉善惡雷達之時,她看到人走進了她的雷達探測範圍內,善惡雷達閃了閃,最後定格在百分之五,林舒月忽然想到了那個信念堅定,騙過了善惡係統的羅老三。
不知道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她看過去,那是一個瘦瘦的,高高的男人,他戴著一副金邊眼鏡,走路走得很慢,仔細看能看出他的腳有點問題。
林舒月聽到身邊的阿姨熱情地叫他付醫生。
阿叔跟林舒月道:“這是我們北郊醫院的付醫生,什麼都會點,醫術很好,我們每次有什麼頭疼腦熱都是找他看的。”
還沒等林舒月說話,他又說:“隻是付醫生這個命也不太好,前段時間,他姐姐剛剛沒了。我告訴你,他姐姐長得可好看了,說話也溫溫柔柔的,是醫院裡的護士。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怎麼早上開車還開那麼快呢,這一下就把付醫生的姐姐給撞沒了。”
阿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
與此同時,付醫生也走到了他們的麵前,他開口問阿叔:“五阿叔,你的腰還疼不疼?前天開給你的藥還管不管用?”
【叮~~~監測到關鍵人物已湊齊,限時任務‘殯儀館裡的罪惡’已開啟,限製時間7天,請宿主於七天內探查出全部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