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葵瞪著對方的臉, 看了半天,覺得陸滇好像沒有在說假話,頓時什麼氣焰都沒了。
剛剛還是背後有叉腰小人氣勢洶洶護短的小獅子, 不出幾分鐘,戳破一看,原來仍然是塊糖心的粘糕, 除了甜就是黏。
他下意識想回辦公室問問能不能修改,被陸滇及時拉住, 扶著肩膀往外走。
“誒, 你以為小孩子過家家呢,寫錯了還能改?簽了就簽了,兩個都上不就得了。”
白葵訥訥, 還是有點不放心:
“可是合同我都沒有仔細看……還有你真的不想當明星啊?”語氣特彆像那句“乖, 彆賭氣”。
要不怎麼說你傻!
陸滇無奈地掐了把白葵的臉,認輸:
“行啊,下次我列個合同把你賣給我,終身待在我家裡給我打工,晚上都不許一個人睡覺, 慘兮兮的,還總是拖欠工資, 你也簽。”
聽出他不怎麼想回答後麵那個問題, 白葵也沒再追問,他剛剛也是腦子沒轉過來,再仔細想想陳恩怎麼可能拿兩份不合規矩的合同過來給陸滇簽字, 而且剛剛那個男人,應該是星誼的總裁吧……
其實真正意義上那個男人才是白葵的頂級上司,是他最大的老板才對。
白葵心挺大的, 很多時候他都煩惱很少,身上總有一種放空的鬆馳感,隻不過他又總是呆呆的,這才總讓人覺得他那是遲鈍。
其實白葵隻是不太在意,況且總有人會自願為他清掃路上的石頭,再給他換一雙柔軟的鞋底,我們一般把這種行為稱為知寵而驕,所以他很快就不再糾結這件事了。
今天是周六,公司裡人不算多,隻有零星幾個員工還在工作。
兩人下電梯到一樓時,陸滇讓白葵在原地等他,自己去車庫把車開出來,還像囑咐小孩子一樣叫他不要到處亂跑。
白葵胡亂點頭,陸滇走了之後他站在大門前無聊地摸盆栽玩。
不知道是因為星誼做得大運勢強,還是這裡的朝向好,又或者是園藝師傅有兩把刷子,星誼門前這幾大盆蘇鐵樹長勢都很不錯。
挺拔茂盛,葉片也綠綠的,放在人來人往的室外也沒太多灰塵附著。
白葵順著它一扇細長的葉片從頭捋到尾,摸完又去摸另一扇,因為腦子放空,他顯然還沒有意識到眼前的樹因為被調戲而氣急敗壞了!
蘇鐵樹微不可查地搖晃著那幾扇葉片,白葵迷迷糊糊還以為是被風吹的,使了點勁捏住,不讓它跑。
被扼住的蘇鐵樹:……
氣得它樹根都往土上拔了幾毫升。
它的葉片細長,邊緣其實非常鋒利,這大樓裡上班的人稍有不慎被它刮傷也是常有的事,但雖然很生氣,它還是儘量蜷縮起了身軀。
:真服了,摸什麼摸,以為你長的好看就可以隨便摸樹嗎!手那麼嫩刮傷了不會還要找我賠吧?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隨便的樹,除非你和我結婚……
受靈氣滋養,這顆蘇鐵樹也漸漸催生了靈智,不過是屬於後天形成的,化形的幾率不大。
它說話的聲音也細細小小的,遠不如之前的葡萄藤,要不是白葵剛好回過神都聽不見。
白葵:“……對不起,不過我是男生,更何況人精殊途,你還是提點合理的要求吧。”
他鬆開手中的扇葉,在蘇鐵樹粗壯的樹乾上拍了拍,冷酷地令樹心碎。
直到耳邊聽見幾聲壓抑的哽咽,白葵差點以為是蘇鐵樹哭了,他應聲尋找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樹的另一邊還站著個人,隻不過被擋住了身體。
他往停車場方向看了兩眼,陸滇不知道被什麼事情絆住了,半天都還沒來。
餘光瞥到半張臉,白葵才轉過頭,覺得那個已經沒有在哭的人好像有點熟悉。
反倒是對方先注意到他的視線,愣了一下,朝他走過來打招呼。
“小葵,好長時間沒見了,你還記得我嗎?”
正是麵試成功後,等待分配工作時在休息室見過一麵的丸子頭女生季半枝。
白葵當然記得,而且因為當時一起聊過入職理由,對方說自己是因為追星,他對季半枝的印象還挺深。
此時看著對方化著精致妝容的臉頰上都有些蹭花了,眼眶周圍還紅紅的,白葵本能升起了點不好的猜想。
他問道:“小季姐,我當然記得你。你怎麼了?是有誰欺負你了嗎?”
聽說新人職員總是容易被老員工刁難,故意把很多工作推給新人,再嚴重點還會使絆子,他一直以為星誼的氛圍很好,沒想到也會發生這種事情。
白葵捏緊拳頭,剛想說話,不料季半枝卻趕緊搖搖頭,解釋道:
“沒有沒有,是一點私事……我現在跟著秦影帝,他人很隨和,對員工們都挺好的。”
白葵不知道秦影帝是誰,不過還是信了,遲疑問:“那……”
不等他細問,季半枝就對他和盤托出了,她和白葵雖然隻見過一麵,但是她對白葵很有好感,忍不住親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