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 現代校園(1 / 2)

周日一大早,301宿舍就來了一夥人。

一群人進來問了下位置,然後就把一直請假不來上學的第四人的課本等個人物品全都打包帶走了。

那人辦了轉學。也就是說,301宿舍減員,有了一個空位。

沒過多久,劇情中的調宿機會隨之到來——有幾個交換生要來明耀,其中有個學生來頭比較大,要求單獨分出幾間給他和交換生。

學校宿舍緊張,因此拆分了一間混合宿舍,儘可能把混合宿舍裡的人往其他宿舍安排。

拆分的混合宿舍就是白封禮所在的306宿舍。

至於往其他宿舍安排人,負責老師私下裡會先了解一下宿舍成員的想法,看是否有齟齬,或者和誰平常相處關係更好。

有301宿舍三人的詢問意見打底,加上白封禮也主動提了去301的申請,不出意外,白封禮順利成了301的新成員。

……

換完宿舍沒幾天就是運動會。

運動會為期兩天。

第一天天氣還好,溫度適宜天空多雲且有一點小風。然而第二天,溫度驟然回升,萬裡晴空烈日炎炎,在跑道上走一小會兒都曬得人皮膚發燙。

1500米項目就在第二天。

隨著廣播提醒,1500米參賽選手陸續就位。

跑道旁邊,零散站著幾個頂著日頭的選手好友,當中最顯眼的就是林旌燃,拄著拐也要來曬大太陽。

蘇圳和白封禮都跑1500米,天實在太熱,蘇圳跑完差點站不住就被錢桓扛著去休息了,所以起跑線旁隻剩下林旌燃還在守著。

白封禮看著曬得皮膚泛紅的林旌燃,走了過去。

見白封禮走近,林旌燃迅速蹦了兩下湊近,壓低聲音急急提醒道:“剛才一組有人中暑送醫務室了,所以一旦感覺不舒服就裝暈下場,千萬彆硬撐。”

白封禮看了眼林旌燃額頭滲出的汗,抬手,拿出了不知道從哪變出來的一頂遮陽帽,動作自然地往林旌燃腦袋上輕輕一扣。

“彆亂跑,終點等我。”清冽的嗓音透著漫不經心的從容。

說完轉身走回跑道。

淡淡的陰影遮住了臉頰,將灼熱的陽光擋在帽簷之外。擰起的眉心不知何時舒展,焦慮消散,林旌燃不自覺翹了翹嘴角,黑眸認真看著起跑線的那道身影。

槍聲一響,選手或快或慢衝了出去。

在烈日炙烤下,往日晨跑看著並不算長的距離變得格外遙遠。

白封禮不急不緩保持著自己的步調,姿態輕鬆。

一圈又一圈,慢慢從隊伍中後方到了前方。

儘管白封禮看起來狀態還算穩定,但看到有人跑得踉蹌仿佛下一秒就能搶地上,有的人呼哧呼哧喘氣仿佛風機,有的人更是扶著腰半走半跑,等在終點線的林旌燃難免焦躁起來。

清爽天氣下的1500和大熱天的1500完全不是一種感受。

白封禮一直保持穩定速度跑著,不上不下,吊在兩個體育生的後麵,以第三名的位置過線,迎著跑來的林旌燃放緩步子。

儘管白封禮跑完1500還算輕鬆,但太陽太毒,跑完後額前碎發也都濕了,身上的夏季校服也有些許被汗透濕的地方。

衝過來的林旌燃早有準備,往白封禮肩上丟了件外套,嘴上說著:“幫我拿一下。”

接著遞上掛了半天的保溫杯。

白封禮自然地調整了下外套肩部,就這麼隨意披在肩頭,接過溫水微微潤了一口。

“走吧,回棚裡休息。”

“我們請個假直接回宿舍吧。”林旌燃的目光劃過白封禮頸側,瞥見汗珠落入衣衫暈開些許濕痕,不自然地挪開視線,“這麼熱的天跑出一身汗難受得很,正好回去衝個澡換身衣服。”

“好。”白封禮點了點頭。

回到班級遮陽棚,林旌燃徑直去找了班長說腳疼讓白封禮送他回宿舍一塊請個假。

為了避免學生覺得無聊都跑光沒了觀眾,每隔一會就有紀檢部的人到各個班查人數,想溜要麼拿工作牌要麼請假。

林旌燃一提,班長就爽快答應了。

一方麵是林旌燃自己回去不方便,另一方麵,今天天熱跑1500的人確實辛苦,基本上都請假去醫務室或者回宿舍了,算是特例。

學生都在操場參加運動會,校園裡顯得格外安靜,回去的路上幾乎碰不到人影。

兩人走的青石小路,主要是順便幫蘇圳沿路找找掉的定情項鏈。

目前這對小情侶倆人感情正濃,蘇圳現在的愛好就是有事沒事鑽進綠化叢僻靜的地方煲電話粥,聊起來可以在小路上來回走一個多小時。

今早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女友送的定情項鏈掉了,蘇圳急得不行,比賽之前還請假回來在昨晚跟上午走過的路上來來回回找了很多遍。

剛才跑完1500米休息一會兒緩過來後,接著請假去找項鏈去了。

“蘇圳那小子也說不清在哪邊掉的,萬一掉在主乾道上可能就被人撿走或者當垃圾掃了。”

“掉草坪上的話……”林旌燃看了看因為葉子漸黃而黃綠相間看起來十分雜亂的草地,“那可難找了。”

“待會兒路過失物招領處去看一眼,說不定有人撿到送了過去。”白封禮也不斷掃視著四處角落。

“走了這麼久,先去那邊小亭子休息一下?”

“好。”

許是亭上布滿藤蔓,又處於通風處,一進亭子就能感受到舒服的涼意。

餘光習慣性地往四周掃去又收回,倏而,白封禮頓了頓視線,往亭子外的一棵巨大的大葉黃楊腳下看去。

雜亂的草葉裡隱隱約約露出一點黑色金屬。

白封禮起身走過去,離得近了,一眼認出草裡的就是蘇圳曾特意炫耀過的項鏈。

“找到了。”白封禮跟林旌燃說了聲。

“怎麼在那角落,那小子不好好走路上,儘往樹叢裡麵鑽。”林旌燃湊過來看了一眼。

“大概是打電話的時候無意識走到了這邊。”白封禮一邊說著,走近項鏈俯身去撿。

“這倒是,打電話的時候身體做了什麼打完我也經常想不起來。”林旌燃亦步亦趨跟著白封禮,隨意聊著天。

兩人說話間,旁邊草叢傳出由遠及近的窸窣聲。

白封禮瞟了眼,是隻追著螞蚱溜過來的小野貓,沒有太在意,伸出手撿起項鏈。

剛準備直起身,耳邊突然響起林旌燃一聲驚呼。下一秒,一道身影直接撞了過來,將還未完全起身的他撞了個滿懷,一起跌在了草坪上。

“臥槽什麼玩意飛了過來!!!”林旌燃驚魂未定抬起頭。

“……一隻野貓。”白封禮從飛快躥跑的野貓身上收回視線,沉默著看了眼林旌燃撐在他腰下某處的手,掃過自己差點受創的兄弟,心中一瞬間掠過眾多複雜思緒,最終平靜道。

“哦哦,你——”剛想問出口的你沒事吧,在後以後覺意識到手下觸感不太對勁不像肌肉,抬眼看到自己撐在白封禮身上的手正好按在某個位置時,未出口的話戛然卡在嘴邊。

林旌燃:“!!!”腦袋空白了一瞬。

回過神來,臉充血似的瞬間爆紅,被燙到了一般,慌裡慌張迅速拿開手,借著另一隻撐在草坪的手的力量飛快拉開兩人距離。

他他他他他剛才是不是耍流氓了!!!

林旌燃僵著身子從白封禮身上離開。視線左飄右飄就是不敢看白封禮。

白封禮神色不變,撐起身,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語氣平靜,不忘提醒:“小心你的腳。”隻是扶起林旌燃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手下的手臂肌肉都繃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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