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雙修,這般青澀無知可不行,就算是雙修,也該兼顧體驗才是。
明日正好有時間,便帶玄黎一同去觀摩學習一番。
也不知,玄黎若是知道明日要去的地方是何地,又會是怎樣的表情。
燕白燃唇角微勾,露出些許看好戲的意味。
調戲玄黎,從那張清冷禁欲的臉上尋找情緒波動,算是他最近新發現的趣味。
一想到能讓玄黎的禁欲臉破功,燕白燃心中癢得緊,忽然想現在就去調戲一下。瞥了眼窗外尚不算晚的夜色,果斷重新披上外袍出門。
然而側殿無人,燕白燃撲了個空。
說來他隻知道玄黎白日會在藏書閣待一整天,晚上都去做什麼還從未注意過。
幸好他在玄黎身上留了一抹神識印記,倒也能隨時查探對方位置。
“後山?大晚上去後山做什麼。”燕白燃眯了眯眼,眼中閃過沉思,隱去蹤跡,悄然循著印記找了過去。
燕白燃甫一出現在印記所在地方,一幅美景便映入眼簾。
這是一處被樹木藤蔓遮掩,隱藏在山崖嶙石下的天然湯池。
隱隱綽綽的水汽彌漫,緩緩的泉水從山體石縫流出,彙入下方的水池。
而在那霧氣嫋嫋中,比景色更惹人注意的是池邊的那道人影。
褪去衣衫的青年墨發披散,眼簾微闔,靜靜倚靠著池邊青岩。
露出水麵些許的上身,精瘦勁壯線條流暢,白玉瑩潤的膚色與身後暗色的青岩形成強烈對比,在夜色與水霧掩映中,整個人宛若山野間化作人形的精怪,透著一絲純然又野性的誘惑。
燕白燃挑眉,眼底流光閃爍。沒想到褪去那冷霜之色,平日裡清冷淡漠的人還有這般惑人模樣。
毫無偷窺自覺的燕白燃,就這樣靜靜欣賞了一會兒,才現出身形。
“玄黎真人當真是會享受。”燕白燃踩過草葉,緩步走近水池,麵具下露出的紅唇噙著笑意,“發現這般好地方,玄黎竟然不曾分享與本座。”
繼位魔尊這兩年,他先是忙著整頓北域,又是忙著想辦法解決魔核內患,忙前忙後,還不曾閒下來享受過湯池呢。
白封禮雖是金丹初期,但神魂強大,燕白燃一過來他便瞬間察覺。
就算隱匿了身形,但那明目張膽在他身上寸寸掃視的灼熱視線,讓他想忽略都難。
見燕白燃終於看夠了肯現身出聲,白封禮從安逸放空的狀態抽回心神,當即攝過袍子,從池中起身的瞬間,翻手披到肩頭。
“嘖。”燕白燃輕笑,意味不明道,“玄黎這般匆忙穿衣的樣子,倒讓本座覺得自己成了一個唐突的登徒子。”
白封禮攏住衣袍的指節微頓,微微垂首,麵色平靜恭謹道:“魔尊說笑了。”
“魔尊與在下皆是男子,何來唐突一說,隻是恰好沐浴結束罷了。”
燕白燃瞧著水中青年臉上的平靜神色,眼底劃過一抹遺憾。
“魔尊可是來尋在下?”白封禮踩著青岩,從水中上岸,率先反問。
“是來尋玄黎沒錯。”
白封禮掐訣烘乾衣物,穿上外袍:“魔尊深夜尋在下有何要事?”
“不算什麼要緊事,隻是提前跟你說一聲,明日你需要隨本座去一個地方,所以不必去藏書閣了。”燕白燃改變了來時的想法,選擇明日再送給白封禮一個“巨大驚喜”。
燕白燃不說,他好像也沒什麼好奇心,隻淡淡應了一聲“好。”
“玄黎應是不曾去過北界城,北界城魚龍混雜,彙聚各方勢力,避免玄黎走丟,本座再給你留個印記。”
話音剛落,燕白燃從指尖飛出一滴墨色的血,投入不知何時取出的一盞青玉酒盅,而後推至白封禮麵前。
魔契。比神識印記更霸道專權的一種印記,一旦飲下,帶有烙印的魔血會瞬間送入丹田,此後,被種印之人,生死皆掌控對方手中。
魔血不易凝聚,燕白燃肯下血本凝聚一滴魔血,想必是抱著此次雙修絕不可出錯的打算。雙修一事,可謂根本不容白封禮拒絕。
白封禮隻看了一眼,毫不遲疑,接過玉盅,一飲而儘。
“玉釀甘冽,多謝魔尊。”指節輕拂玉盅,靈氣裹挾,推回燕白燃麵前。白封禮束好發冠,不再多留,轉身離開。
燕白燃靜靜看著離去的背影,漫不經心把玩著還回來的青色玉盅,不知在想什麼。
有夜風拂過,纖長白皙的手指忽而一扣,指腹摩挲了兩下似有餘溫的盅沿,翻手將玉盅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