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封禮一覺安穩到天亮。
起床出門碰見迷迷糊糊從臥室出來的白燃, 十分自然地道了聲早安,接著去衛生間洗漱。看著白燃跟進來,隨口問了句白燃早餐吃什麼, 一會兒他下樓去買上來。
態度同往常沒什麼區彆,似乎絲毫沒受昨晚的影響。
白燃看起來沒睡好,打招呼的時候還打了個哈欠。愣愣瞅著神色如常的白封禮, 神色變幻, 眉心糾結成一團。
白封禮從鏡子裡瞥了一眼不知道腦瓜子裡在想什麼,表情變來變去跟變臉似的白燃,垂了垂眼睫,藏住眼底的笑意。
看起來,溫水煮青蛙還是挺有效果的。至少,把人又親又抱之後,到現在都沒被算賬。
白燃瞅著白封禮似乎對昨晚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煩躁糾結了一會兒,索性直接拋到了腦後。忘了最好, 不然他都不知道到底該用什麼態度麵對白封禮。
吃完早飯, 白燃換了身衣服,看起來要出門。習慣性尋找白封禮的身影,正要跟他說聲出門的事, 但嘴剛張開, 白燃又迅速閉上。
白封禮是他什麼人嗎?乾嘛出趟門還要跟他報備。
剛準備扭頭錯開白封禮視線, 白封禮卻主動開口了:“要出門嗎?”
“嗯。”
“我也要出門, 一起下樓?”
“又去發快遞?”白燃起初以為白封禮是網絡畫手, 隻在網上接稿,後來才發現,對方似乎是賣的實體畫, 好像還是毛筆水墨畫之類的。
“不是,去市中商廈買點東西。”按照劇情,今天就是白燃商廈殞命的時間。他自然要時刻跟著。
白燃愣了下:“你也去那邊?”
“你也要去那裡?”白封禮眸色訝然,隨即輕笑,“那正好,一起去吧。”
不等白燃拒絕,白封禮又溫聲道:“昨天來回都是你開的車,今天就我開車吧。去市中挺遠的,我開車你也能休息一下。”
白燃看了眼白封禮,對上那雙溫柔期待又暗含邀請的眸子,不自然地抿了抿唇,最終也沒能拒絕:“那你快點收拾,我就等你一小會。”
白封禮彎眸:“好。”
—
白封禮開車很穩,像他的人一樣,絲毫感受不到顛簸。或許因為車裡很安靜,隻有舒緩柔和的輕音樂,坐在白封禮副駕,白燃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昨晚翻來覆去著實沒休息好。
停進地下停車場車位,白封禮也不急著將人叫醒。靠在車座上,從兜裡拿出一遝細長符紙,散漫抽出一張,不緊不慢玩起了折紙的小遊戲。
等白燃聽見車喇叭聲醒過來,睜眼就瞧見白封禮眉眼低垂,神色專注地在折紙。
白燃恍惚了一下,待清醒過來,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抱歉,不知道怎麼就睡過去了。你怎麼沒叫醒我?”
“昨晚我喝得那麼醉,想也知道讓你受累了沒休息好。”修長指節最後將一處卡扣折進去,牢牢固定,白封禮掀眸,看向白燃,“還沒有跟你說謝謝。”
白封禮的眼睛純粹真摯,似乎隻有乾淨的謝意,卻一瞬讓白燃想起昨晚赤誠的喜歡。白燃微微晃神,匆忙撇開,不自然道:“沒什麼,我們下車吧。”
“等一下。”白封禮將手伸到白燃麵前,攤開掌心,“這個給你。”
“什麼?”白燃低頭看了眼,是一簇迷你的紙折花,淺黃底色,透著複雜的紅色紋路,說不清是什麼花,似乎就是方才白封禮折的東西。
白燃心跳漏了一瞬,送花,什麼意思?還是親手折的,雖然很迷你。
“護身符。”白封禮淺笑,“我手比較笨,學了好久,據說特彆靈,可以保佑平安。”
白燃愣了下,心裡並不相信。張了張嘴,想說這種東西都不可信,但對上白封禮的眸子,鬼使神差地伸手接了過來。
“謝謝。”
見他接過,白封禮眉眼都彎起柔和弧度,渾身都透出一股發自內心的愉悅開心。
心底軟了一角,白燃不自覺翹了翹唇,又飛快壓下去,撇開頭轉身迅速開門下了車。
“你要去哪層?”
“六層,珠寶首飾那層,”白燃下意識追加一句,“堂姐生日,不知道送什麼比較好,就打算送個不容易出錯的首飾。”
說完,白燃感覺後麵這句解釋莫名多餘,他乾嘛在意白封禮誤會不誤會?為了掩飾過去,白燃也回問一句:“你呢,你來買什麼?”
“領帶,也在六層。”
“昨天那條領帶拍照太老成了,感覺襯托不出你這張臉的氣質,所以我來買一些其他款式以後搭用。”白封禮聲音平緩溫和,卻讓不由自主信服。
“給我——的身體用?”白燃迅速反應過來,“那結賬跟我說一聲,我付就行。”
白封禮輕笑:“也是我用啊。”
白燃啞然:“……”
雖然店鋪位於同一層,但兩人要去的地方不在一個區域,約好買完互發消息說一聲,就從電梯出口分開了。
分開後,白封禮悄然取出一個感應類法器,開始搜索鬼物的蹤跡。
與其被動等待危險降臨到時手忙腳亂,不如提前將危險扼殺於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