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能左腳絆右腳平地摔,有時候還喜歡戳戳自己的皮膚、拽拽自己的睫毛頭發。
白鬱原本就沉默寡言,大一和舍友吵架搬出宿舍,在班上的存在感非常低,經過這件事後,更不願意和同學交流,隻喜歡默默坐在角落裡。
大家也不敢打擾他,生怕哪句話刺激到了對方。
不過有一個人倒是除外。
“白鬱,你身體好點了嗎?”
一個青年徑直走到了角落上,大大咧咧地隨便找個椅子坐下。
“好多了。”
白鬱抬起頭,花了兩分鐘,終於從原主殘留的記憶碎片中找到了對方的臉。
周逸,和原主同一個班的同學,同時也是鄰居,是為數不多和原主關係很好的人。
原主在父母離婚再婚後,就變得沉默寡言,唯一照顧他的爺爺去世後,關心他的人隻有鄰居周叔叔一家。
至於那對父母....他們早就過上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完全忘記了這個兒子,原主想要努力拚搏卷出一番事業,結果卻把自己卷到猝死。
再睜眼時,就變成了剛剛從空間黑洞中逃出的白鬱和係統。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當人,花了好幾天才適應了人類殼子。
白鬱垂眸回想了一下這幾天的魔幻曆程,他看著還想說什麼的好友,乾脆終結了話題:
“真的不用擔心,我隻是有些累,不想說話,想睡一會兒。”
他暫時不想和對方說太多,多說多錯,在沒有完全掌控這個身體且不能完美扮演好一個人類時,還是不要和熟人說太多話比較好。
周逸動了動唇,最後還是把想說的話語咽了下去:“那行,彆在這裡睡,會著涼,圖畫完了的話,直接回出租屋裡睡去。”
“知道了,謝謝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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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王原主其實早就畫好了圖,白鬱將圖紙一一放好後,便照著記憶中的路線回出租屋。
一路上,他越走越餓。
不是那種身體上的饑餓,而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餓。
他和係統的能量大部分都用在了逃離空間黑洞上,還有一部分用來維持這具死亡身軀的運轉,壓根就沒剩多少。
剛剛畫圖又耗費了一點點能量,讓本就不富裕的能量雪上加霜。
白鬱這邊還在為能量歎氣,另一邊,係統興高采烈地跑過來:
【白鬱!還記得我們剛剛掉進來時察覺到的詭異能量嗎?我覺得我們可以拿它做平替。】
【什麼?你找到了它們嗎?】
他們當初確實察覺到了一股詭異能量,但極其微弱,壓根就找不到。
【我感覺到這個世界的詭異能量在增強,你在教學樓的時候,我看了一下你口袋裡麵的那個手機,發現了一些奇特的東西。】
聽此,白鬱挑眉,伸手在衣兜裡麵摸索了半天,掏出來一個長方形的電子設備,按照記憶碎片中的內容輸入密碼。
一打開,新聞APP直接給他推送了爆裂新聞。
[危險!一女子竟然在熟睡中被寵物蛇吞入腹中!以下這幾種寵物可千萬不能養。]
[震驚!七旬老太竟然離奇懷孕,本人自述情況良好。]
白鬱有些新奇地操縱了一下手機,然後把這些推送的新聞挨個點開。
在這些吸引人眼球的新聞下,還有許多評論。
有人吐槽自家寵物變得狂躁起來,有人說是聽到了奇怪的動靜,有人身體突然變得不正常.....
白鬱伸手劃拉著頁麵,明明暗暗的屏幕光照到那張臉上:
【我覺得很像,現在看來,當初大家說的危險動物,應該就是被能量影響的生物。】
他心中有些可惜。
要是早知道,就打聽一下那些危險動物在哪裡了。
被影響的生物體內肯定有能量,雖然聽起來影響還不算嚴重,能量說不定也很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對於能量快耗儘的他們,每一絲能量都彌足珍貴。
白鬱一邊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上樓,一邊刷手機,試圖再找到‘危險動物’的痕跡。
破舊的居民樓中,昏黃的燈一閃一閃,樓梯平台上堆滿了各種居民雜物,灰塵和蜘蛛網一齊在上麵狂歡。
空蕩蕩的樓梯間,隻有白鬱一個人上樓的聲音。
不知道什麼時候,斑駁的牆麵上悄無聲息地多出了一些水珠,空氣中除了發黴的味道外,還多了一絲潮氣和若有若無的魚腥味。
水汽越來越多,水珠順著牆壁流下,裡麵混合著被塗在牆上的紅顏料,像是鮮血一樣彙集在樓梯上。
白鬱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後繼續上樓。
有什麼東西跟過來了。
腳步聲不停,另一種奇異的聲音也混了進來。
啪嗒.....
啪嗒、啪嗒.......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拍打著地麵一樣,似乎還能聽見水花濺起的聲音。
鼻尖的腥味越來越濃鬱,巨大的陰影悄無聲息地從背後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