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下子混亂起來。
周圍的人群瞬間慌亂地往外跑,就和超市裡散裝的蟑螂一樣,攔都攔不住。
有人尖叫,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還有人在混亂中抓起手機拍照。
中間瞬間就空出來一大片空地。
空地上,就剩下原雪身邊的林墨白鬱,以及對麵的鯰魚男和老太太。
“你們不要傷他!他還是人,還能救,求求你們不要殺了我兒子!”
老太太擋在了鯰魚男的麵前,苦苦哀求道,
“他還沒有來得及吃人,每次他出去後,我都早早把他拖了回去,姑娘,我求求你,你也有父母,你可憐一下一個母親的心吧,我隻有他一個兒子了。”
說完,她居然直接跪在了地上,一雙乾瘦的手死死握住了原雪變成利爪的手,絲毫不在意那尖銳的爪子劃破了自己的手。
“那個大娘.....你先起來。”
原雪趕緊把手變回來,生怕繼續對老太太造成傷害。
“我不起來,姑娘你就答應我吧,不然我就一直在這裡跪著。”
老太太哭喊道。
場麵一時間僵持住了。
直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鯰魚男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猛然彎下腰,那張變成鯰魚的巨型寬嘴巴咬上了老太太的脖子。
“哢嚓——”
脖子斷掉的聲音響起,鮮紅溫熱的血液澆了原雪一臉。
老太太的腦袋在地上滾動,那雙瞪得大大的、已經渾濁的眼珠裡還帶著希望原雪不要殺了她兒子的祈求。
所有人都愣住了,圍觀的人群中不時傳來嘔吐尖叫的聲音。
而做完這一切後,鯰魚男轉身就往小區外麵跑。
烏泱泱的居民四散著逃命,場景比剛才還要混亂。
而終結了這場混亂的,是一柄從斜上方過來的、直接把鯰魚男釘死在地麵上的長劍。
劍刃鋒利,上麵還帶著血跡,劍柄上刻著“定光”兩個字。
即使是今天這麼燦爛的陽光,也依舊驅散不了這把劍上麵的血殺之氣,兩個字上麵凝固的鮮血,使看的人莫名有一種心底發涼的感覺。
白鬱順著劍的方向仰頭望去。
他眯了眯眼睛,隻能看到一個身影背對著陽光站在隔壁居民樓上。
風聲掠過。
居民樓上順便變得空空蕩蕩,與此同時,一個渾身帶著血腥氣和森森寒氣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鏘——
定光劍被收回,那個身影走到了原雪麵前,語氣冷然:“他已經是第三階段的畸變者了,你為什麼不動手?”
原雪啞然:“我......”
“回去再解釋,現在維持秩序,讓他們把影像刪了。”
“好的,隊長。”
這邊的原雪和林墨在楚澤淮的冷氣下縮了縮脖子,另一邊已經有人叫了起來。
“你憑什麼讓我們刪?我們有權知道真相!你們還想粉飾太平嗎?”
“就是就是。”
“我們有權知道真相!”
楚澤淮扭過頭,他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眯起了金橙色的眼瞳。
刺眼的陽光下,金橙色的瞳孔中帶著濃鬱到化不開的殺氣,原本應該是暖色調的顏色,此刻卻像是冰冷的金晶石一樣。
圍觀的人一下子就熄了聲音。
場麵安靜後,楚澤淮扭回頭,看也不看剩下的所有人,背後巨大的翅膀張開。
一聲風的呼嘯,原地已經沒有了身影。
巨大的壓迫感消失後,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原雪打電話給局裡,讓他們多派幾個人來安撫群眾和做好保密工作,林墨則認命地找出來一雙手套。
還給正在往空中張望的白鬱也遞過去了一雙。
“彆看了,我哥速度很快的,他現在應該已經到局裡麵了,一會兒咱們搬運屍體回去的時候就能看到。”
林墨聳了聳肩,熟練地找出來一個袋子,將鯰魚男和老太太的屍體裝了進去。
“我隻是有點擔心,他狀態好像不太對。”
白鬱抿了抿唇,剛剛楚澤淮身上的香氣太濃鬱了,比第一次見麵還要勾人,差一點,差一點就要忍不住撲上去。
應該是受傷了,傷口還很多,不然不可能這麼香。
“我哥剛剛從臨海市回來,應該是還沒有從戰鬥狀態中脫離出來,不用擔心。”
林墨和白鬱合力將袋子放在了車上,他仰頭回憶了一下,
“不過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有那麼一點不對勁,要不一起去看看?”
他哥在戰鬥狀態下會情緒更興奮,眼神會更冰冷,氣勢也遠超過正常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