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
這種新鮮的、溫熱的、剛出來的鮮血口感絕佳, 不管是味道還是蘊含的能量,都遠遠超過已經冷掉硬化的血痂。
絲絲鮮血從牙印處湧出,還沒凝成血珠,便被貪婪的舌尖舔舐吞下。
白鬱勾著對方的監測儀, 將上麵滲出來的血一點不落的舔乾淨, 直到細微的傷口在強大的自愈能力下恢複, 一絲血都滲不出來為止。
他意猶未儘地鬆開了自己的手,重新靠回到床榻上, 恢複了剛才氣若遊絲的狀態,露出來一個虛弱的笑:“楚隊不用愧疚, 我已經‘報複’回來了。”
剛剛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而怔愣的楚澤淮回過神來,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嗯”了一聲後回到了剛才的位置。
報複嗎?
這算什麼報複。
他當時的火焰是抱著一擊必殺的目的衝過去的,白鬱當時正好就在門後,直接用臉接了一波攻擊,對方沒有防備又這麼弱, 如今躺在床上丟掉半條命已經算運氣極佳。
對方所謂的“報複”就是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個淺淺的牙印,不到一分鐘就自我愈合的傷口, 說實話,他其實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
不對。
也不能說沒什麼感覺。
痛覺幾乎沒有, 但是被對方舌尖舔過脖頸的觸感可太明顯了,溫熱濕潤、而且還有些癢,明明隻是脖頸處那一小塊地方被咬住, 但幾乎是瞬間,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就流遍了全身。
楚澤淮活了一十七年,第一次有這種奇奇怪怪的觸覺。
旁邊的林墨看看左邊重新躺回去的白鬱,又看看右邊陷入沉思的哥哥, 欲言又止。
為什麼總感覺小白的報複不像是報複,更像是....咳....更像是他昨天熬夜看的片子裡麵的場景呢?
想到這個驚悚的可能,林墨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趕緊清醒過來。
他怎麼能用熬夜看片後的腦子去揣測他哥和小白呢?
一定是小白不想讓他哥因為誤傷同伴而陷入愧疚,所以才裝模作樣“報複”了一下。
林墨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測才是正確答案,不由心生感動
白鬱他真是心細溫柔又善解人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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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再次改變的白鬱正在豪華賓館躺著。
本來楚澤淮還想強行讓他在醫院躺兩天,但白鬱擔心自己壓根沒怎麼受傷的身體在醫院瞞不了多久,乾脆隨便扯了一個理由,離開醫院住進了臨海市五星級酒店。
當然,錢是楚澤淮付的。
對方也不能時時刻刻把他摁在病床上,退而求次,從不許他離開醫院,到不許他這兩天參與剩下的出差任務。
於是白鬱美滋滋地躺在柔軟大床上,一半的時間用來讀書追劇,儘量加強自己偽裝成正常人類的水平,另一半的時間用來和林墨交流,聽對方吐槽臨海市的種種,順便得到一些外部信息。
偶爾也會和係統交流,製定一下未來的計劃,複盤自己之前偽裝人類時出現的問題。
【我覺得你現在已經很像一個人類了,明顯的漏洞沒有,就是偶爾的動作還是有些太過於冒險。】
係統回想起白鬱短短一段時間內做的事情,即使已經過去,還是沒忍住芯驚數據跳。
從一開始隻能偷偷拿走楚澤淮丟棄的帶血繃帶,到‘不經意’觸碰人家的傷口,到現在直接上脖子咬。
主打一個就算人家沒有傷口,他也要強行給人家製造傷口。
關鍵是這些大膽的小動作下來,楚澤淮不僅沒有發現,還對這個家夥心懷愧疚。
難怪是能成為boss的植物,恐怖如斯。
要是其中一個環節出了問題,被對方察覺到不對勁,白鬱當場就會被變成一盤燙菜。
【原來你是想說這個啊。不用擔心,我肯定是有把握才去做的,我最近看了很多關於人類心理學的書籍,謹慎判斷,大膽出動,精準拿捏,裝起來一點壓力都沒有。】
白鬱懶洋洋地躺進柔軟的大床,半合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慵懶,不僅完全沒有了不久前虛弱得仿佛要死了的樣子,甚至還有一種飽餐一頓的饜足感。
【那就行,要不是我確定我給你使用了尊貴的vvvvvip玩家才會使用的保護卡,又探查到你隻是熟了兩根手指,除此之外啥事也沒有,說不定我也會被你騙過去。】
係統看著和不久前判若兩植的白鬱,即使再擔心,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演技幾乎是直線上升。
這才短短的幾天,白鬱就已經從一個擔心被彆人察覺到異常舉動而看穿非人身份的植物,變成了一個裝虛弱找借口光明正大喝人家血的植物。
【什麼叫啥事也沒有?兩根手指蘊含的植物細胞也很珍貴的,需要一定能量才能重新長出來。不過倒是因禍得福,從鮮血上得到的能量,遠超於這兩根手指損失的能量。】
白鬱挑了下眉,回味起那新鮮的香甜血液時,又沒忍住舔了舔嘴唇。
和楚澤淮平日給人的那種鋒利感不同,對方頸部的皮膚相當白皙柔軟,隻要稍微用力,就會輕易凹下去。
溫熱香甜的血液在皮膚底下流淌,還能感受到那因為他的動作而驟然加速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