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是我的調查員證件。”
被捆綁在樹上的周逸震驚:“你什麼時候入職的?你都不告訴——呸呸呸,我咬到了什麼東西?”
他說話的時候,感覺有個滑溜溜又細長的東西伸進了他的嘴裡,一股子腥味,於是趕忙把東西給吐出來。
“是你的魚須。”白鬱提醒道。
“哦哦,是我的魚須啊。”
周逸恍然大悟,隨後石化,
“是....是什麼東西??!!”
白鬱後退兩步打量了一下對方。
剛剛長出來的魚須,皮膚上浮現出來的紅色魚鱗,已經突出的眼睛。
“你已經是二級畸變者了。”
還好當初留了個心眼,沒有把林墨帶過來,不然後者可能當場就要斬殺他的好友。
“二...二級?可是我從變得奇怪開始,也就過去了不到三天。”
周逸欲哭無淚,他該不會年紀輕輕就要被擊斃了吧。
在好友抽抽噎噎的講述下,這三天的離奇故事也瞬間展開。
簡單地來說,就是周逸有個朋友要去投奔隔壁市的親人,於是把養的紅錦鯉送給了他,結果他第二天就發現紅錦鯉消失不見,身上卻多了一小片鱗片。
他火速去剛剛成立的臨時汙染醫院——在剛剛被汙染且得到有效藥物的話,第一階段的畸變是可以被複原的,結果走在半路就沒了意識,醒來時已經是半夜,距離清河隻有一米之遙。
周逸用右手右腳往回跑,結果總是跑到一半,就被左手左腳又帶回了江邊,如此反複了好幾回。
“我對身體的控製力越來越弱了,我本來想找人,結果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好不容易看見幾個,‘它’卻又強行控製我跑向江邊。”
周逸似乎是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滿臉灰敗,
“我有預感,它如果真的跳進清河裡,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我一開始很抗拒,但是現在,我.....居然也有一種想跳進清河裡的衝動,我還越來越想吃人,你快把我擊斃了吧。”
說完,他還閉上了眼,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動手吧,我不會怪你的,為了這個城市,犧牲我一個又算得了什麼?”
白鬱:.......他懷疑他的好友看電視劇看多了。
“調查員又不是武警,怎麼可能每個人都配槍。”
白鬱看著對方身上越來越多的魚鱗,垂眸,
“而且也不是沒有辦法。”
周逸“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是不是研究出複原第二階段畸變的藥物?”
語氣一下子就從灰敗變成了迫切。
畢竟是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要是能活著,誰也不想死。
剛剛那番話,就已經是他最大的勇氣了。
“是一種還沒有發布出來的方法,不確定可行性,因為我是內部成員,所有才有幸得知了些許,這或許是目前唯一一個辦法。”
白鬱伸手摸上紅色的冰冷鱗片,或許是太靠近清河水的緣故,鱗片冒出的速度越來越快,汙染已經深深紮根在了對方身上。
這種情況下,清除掉所有的汙染,就相當於直接清除掉對方的生命。
“哇,我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感受到關係網的強大——唔呃——”
周逸話都沒說完,就感覺腦袋傳來一陣劇痛,手腳抽搐了兩下,整個人昏死過去。
【調查局真的有複原第二階段後期畸變者的辦法嗎?】
係統狐疑地看向被捆在樹上的周逸,或許是汙染對方的那條魚等級比較高,他身上汙染擴散速度要比他們想象中快很多。
這都快接近第三階段畸變者了。
【當然沒有,對於治療的研究仍舊停留在第一階段,我隻是想試一下我的寄生能力罷了。】
白鬱垂眸看著自己的藤蔓,他隨手掐了一截,塞進了對方的口中。
寄生,一種把自己的一部分放進生物體內,吸取寄主生命力和能量的攻擊手段。
來到這個世界上後,寄生能力似乎被本土世界所影響,變成一種新型的汙染方式。
白鬱覺得沒有必要去汙染彆人,浪費能量不說,還容易被發現,乾脆就閒置下來。
現在看來,這或許是唯一的方法。
一個宿主的身體內是容不下兩個寄生體的。
在一植一統的注視下,周逸的口腔、耳朵、眼睛處開始冒出細小的綠芽,昏迷中的他整個人在樹上扭來扭去,鱗片被貪婪的綠芽吞噬,海鮮香氣逐漸散去,渾身散發著和白鬱相似的植物氣息。
慢慢壯大的綠芽撐開了血肉,露出了裡麵擠在一起的金色魚卵,魚卵掙紮著想要離開,卻被一點點蠶食。
白鬱沒忍住,悄悄嘗了一口。
還挺鮮的。
半個小時後,對方身上的魚鱗魚卵魚須全部消失,隻剩下狂舞著的藤蔓。
“回去,彆輕易出來。”
白鬱敲了敲從周逸耳朵裡長出來的藤蔓,後者委委屈屈縮了回去。
現在的周逸,除了衣服被撕裂後衣冠不整外,和正常狀態也沒什麼區彆。
白鬱望著沉睡中的對方,沒忍住歎了口氣。
這種能力一定要藏好,被發現他其實不是植物側覺醒者,而是個植物側汙染物就糟糕了。
“成為我的汙染者了啊......”白鬱百感交集。
【是啊,他已經變成你的形狀了。】係統也感歎道。
白鬱:..........
雖然確實是這樣,但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