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畫廊最後把所有人都給扔了出來。
【白鬱!這也太危險了!那個可是s+級彆的汙染物, 你要是全盛時期,我也就不說什麼,但現在咱們還沒有恢複到那個地步, 你謹慎一點啊。】
係統無比熟練地說出這句話,它本來應該情緒更激烈點, 但由於說出的次數太多, 到最後已經變得有氣無力。
自從他們來了這個世界以後, 白鬱好幾次都是在虎口奪食——稍有不慎就翻車打出死亡結局的那種。
當著楚澤淮和林墨的麵偷偷從紙簍裡撿帶血的繃帶, 和楚澤淮不熟悉的時候就敢偷偷蹭人家掌心吸收血痂。
如果說這都是偶爾得來的機會,那後麵更是為了吸血故意造成傷口, 好在對方隻以為是白鬱被燒後的小小報複,不僅沒有懷疑,甚至還產生了愧疚之情。
它從一開始提心吊膽、無比心驚地看著, 到最後內芯波瀾不驚, 都快躺平了。
它以前怎麼不知道自己的同事這麼大膽。
【放心好了,不會出事的,我還以為你早就習慣了我的作風。】
白鬱熟練地安撫了一下跟在自己身旁的係統,
【就算‘無限畫廊’要對付我,也不可能把全部的力量放在我這邊,它總要考慮一下那兩個S級的覺醒者。】
他和係統一邊說,一邊從柔軟的沙地上爬起來, 朝著四周打量。
目光所及之處,是和他一同從沙地上站起來的眾人, 熟人都在,一個不少,還出現了一些生麵孔。
“我們這是被汙染物給扔到了沙漠中嗎?”
林墨穩了一下因高速降落而有些暈的腦袋,在看見白鬱的那一刻, 瞬間門眼睛一亮,跑到了對方身邊,
“空間門碎裂的時候,我都沒看見你,還擔心你會不會留在裡麵出不來了。”
除了那些已經被同化的人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被留下。
無限畫廊就像在吐什麼臟東西一樣,把他們劈裡啪啦都吐了出來。
“彆擔心,我這不是出來了。”
無限畫廊那個家夥到最後急眼了,直接讓他永遠不要出現在它的麵前。
都是S+級汙染物了,居然還這麼玩不起。
嘁。
白鬱臉上帶著和眾人同款的劫後餘生表情,一邊平複情緒一邊安撫著自己的好友,下一刻,鼻尖卻嗅到了無比熟悉又無比強烈的香甜氣息。
楚澤淮又受傷流血了,而且還不輕。
對方的金色身影在一眾人中格外顯眼,更顯眼的是,背後那雙翅膀從根部被硬生生朝著反方向掰折,鮮血從背部的傷口流出,將周圍一大片羽毛和衣服染成血紅。
林墨自然也注意到了那邊。
“哥,你——”
他驚詫地看著對方的翅膀,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折了?
他的翅膀都沒有折,他哥的翅膀是怎麼變成那種樣子的?
同為鳥類能力覺醒者,林墨幾乎可以想象羽翼斷裂時那一刹那的痛楚。
“沒事,隻是小傷而已。”
楚澤淮任由自己的翅膀耷拉在背後,語氣很淡,就像是受傷的人不是他一樣。
無限畫廊把他們所有人吐出的地方是一個極高的高空,被吐出來的人中有不少已經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
為了不讓這些剛剛逃離無限畫廊的人摔死在現實世界,他儘最大可能抓住了他們,結果‘無限畫廊’離開之前,凝聚能量給予他最大的一擊。
他要護著那麼多人,沒有辦法躲,也沒有辦法迎擊,隻能用自己背部的羽翼強行擋住了S+級汙染物的致命一擊。
也正是有了羽翼的承接和緩衝,除了他自己外,沒有人受傷。
“我覺得你認知中的小傷跟我認知中的小傷標準不一樣,還是要抓緊找個地方包紮治療一下。”
鳥類覺醒側的能力,重點就集中在那雙翅膀上。
林墨吸了一口涼氣,開始在周圍尋找人煙,餘光卻看見不遠處一個穿著南洲特色服飾的人突然跪在了地上,任由自己小半個身子被掩埋在沙中,絕望崩潰的聲音響起:
“這裡怎麼會是死亡沙漠?上帝啊,難道我們的宿命就是死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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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處於南洲一個巨大無比的沙漠裡,這個沙漠凶險異常,埋葬了許多覺醒者和探險家?”
白鬱望著四周一片無垠的沙海,挑了下眉。
難怪他感覺空氣中的含水量這麼低,原來方圓上萬裡都是沙漠。
“對,南洲區域S級汙染物沙蠍的住處就在這裡。”
隻不過沙蠍一般不經常出來,在死亡沙漠中找到並獵殺對方的可能性太小,南洲區域執行官才一直沒有去管它。
楚澤淮翻出自己的背包,從裡麵翻出幾個小麵包和一小瓶水,猶豫了片刻,又把自己隨身帶著的糖拿了出來。
這些東西一部分是飛機上提供的,一部分是他自己的私藏。
“林墨,你去統計一下大家現在的食物還有多少,然後把這部分先給那些快撐不住的人。”
“哥,那你呢?我們剛才計算了一下太陽和陰影,原姐說,我們大概率是在沙漠的正中央,不知道還有多少天.....”
“覺醒者還不至於這麼脆弱,讓你去你就去。”
“行吧。”
林墨望著對方的傷口,本來還想說什麼,卻在看見那雙金橙色眼眸瞥過來時瞬間門閉嘴。
他頂著炎炎的烈日,把一眾人召集起來,開始計算物資。
那些早早被吸進無限畫廊的人什麼都沒有,隻有一身衣服和一個虛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