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隊?”
白鬱疑惑地眨了眨眼。
楚澤淮沉默。
他其實也沒想過怎麼解釋自己的這個動作。
“那個....嗯.....”
他還沒有想好怎麼說,就感覺眼前的人突然湊到了麵前,植物特有的清新味道撲過來,微涼的氣流擦過耳畔。
“楚隊,你該不會是——”
“我沒有!”
“——是也發現薩爾身上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吧。”
白鬱說完了後半句話,又恢複了剛才的位置,一臉純潔無辜。
他感覺到對方身上有隱藏著的汙染能量,還不低。
或許自己也算是某種汙染物,所以才能率先察覺出來?
“這樣啊。”
楚澤淮掩飾性地咳嗽了兩聲,仔細感受了一下,
“好像確實有一絲不對勁。”
在他的視野中,薩爾依舊坐在不遠處清理身上的血和沙子。
在“簌簌”落下的沙子中,有幾十粒散發著微光的沙子也一同落下。
一瞬間門,巨大的汙染能量釋放,以薩爾所在的位置為圓心,五十米為半徑,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流沙坑。
所有人瞬間門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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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你回來的時候就沒有檢查一下自己身上嗎?”
“誰知道那家夥居然還有個延遲陷阱啊?”
“現在的汙染物都喜歡走之前來一波大的嗎?”
“救我,我要呼吸不過來了——”
“不要拽我,我的胳膊我的腿!”
場麵一片混亂。
“嘩”的一聲,金色的火苗在指尖跳躍,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不要掙紮,越掙紮越陷得深,保持冷靜,往我這邊靠。”
楚澤淮沉聲道,帶著精神力的聲音成功讓大部分人冷靜下來。
他被折斷的翅膀此刻恰好能平鋪到流沙表麵,增大了接觸麵積後,便不會再沉下去。
離得近的人已經奮力爬了過去。
另一邊,白鬱因為植物細胞密度小而自然浮起,還沒有等他靠過去,就看見有人拽著楚澤淮的翅膀往外爬。
或許是因為慌張和夜晚的環境,那人為了爬上去而借力時,一腳踩在了對方受傷的翅膀根部。
白鬱隻覺得腦海中的弦“蹦”一下斷了。
那可是他自己垂涎了這麼長時間門,都沒舍得吃的血!
黑暗中,藤蔓破風而去,卷住那個還沒有完全爬上去的人,直接“嗖”一下就朝天空扔了出去。
那人影就如同登月培訓班出來的火箭,在空中進行的360度托馬斯回旋後,“啪嘰”一聲,臉著地直直地戳進了沙漠裡。
“大家都快一點,遲則生變。”
白鬱操縱著自己的藤蔓,將人一個個全都拋了出去,就像是單純好心地幫眾人快速脫離流沙一樣。
與此同時,他本植也蹭到了楚澤淮身旁:左手摸上了對方的傷口,語氣關切道:“楚隊,這裡還疼嗎?”
暗色中,他的掌心覆蓋在傷口處,無數根屬於藤蔓的細鉤迅速將冷卻的血痂和剛剛流出來的血液吸走,同時麻.痹神經的毒素順著細細的鉤緩緩注入,這是捕獵時防止被獵物察覺的一種手段。
“其實不疼,白鬱你先上去。”
楚澤淮沒發現白鬱的小動作,他隻是感歎了一下自己之前沒白關心照顧對方,隨後示意對方先離開流沙。
有翅膀的支撐,流沙對他沒有什麼威脅,呆在裡麵也沒關係,還能在其他人看見火光掙紮過來的時候,方便救援。
更何況,這個狀況也能讓其他沒有爬出去的人安心一瞬,不會產生被拋棄的恐慌感。
恐慌的傳播比災難的降臨更恐怖。
楚澤淮回憶起當初上任執行官時的培訓內容,卻突然感覺一旁的白鬱抱住了自己,兩側羽翼受傷的地方都被對方用手護住。
“上去太冷了,還是在這裡暖和一點。”
白鬱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在享受對方身上傳來的熱量時,還順便感歎一下兩隻手同時吸收果然比一隻手吸收要快一點,
“而且楚隊你現在的傷口位置容易進沙子,我幫著護著會好一點。”
楚澤淮怔了一瞬。
漫天星辰下,抱著他的青年眉眼彎彎,語氣柔和,好看的鳳眸中隻倒映出他一個人的身影。
察覺到他的視線,對方又笑了笑,輕聲繼續道:
“不用擔心我,我植物側,沉不下去的。楚隊想在這流沙裡麵待多久,那我就陪著您在這裡待多久,直到您想出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