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酒店天台上。
“其實從這裡看的話,這個沙漠景色還挺美的。”
栗訟拎著一小瓶酒在陰涼底下吹晚風,棕色的眼眸倒映出遠處的沙漠景象。
沒有了死亡即將到來的壓迫和物資短缺的焦慮,在天台上吹著風喝著酒,欣賞一下獨屬於沙漠中的奇特景觀,倒也不錯。
“你不去安慰你的小奶貓了?”
楚澤淮坐在他旁邊,在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果然還是對這些奇奇怪怪的稱呼接受不能。
“本來就沒有多大感情,當初隻是懷疑他是不是被新的汙染物給寄生了。”
栗訟抿了一口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便對著自己的好友解釋道,
“畢竟我覺得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怎麼會心智連五歲的小孩子都比不上,是不是精神方麵被汙染,沒想到.....嗯....”
原來還真有成年男人能嬌軟成那個樣子。
栗訟也是大開眼界。
不過鑒於對方也沒乾什麼事,懷疑解除後,就隨那個家夥去吧。
寧安想乾啥就去乾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他也懶得在旁邊一直看著,畢竟還有一堆工作任務等著他去做。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真的喜歡這種類型的人。也對,拋去心理因素,單單從行為上分析,寧安確實挺可疑。不過你確認他沒問題就行。”
迎著從沙漠方向吹來的還有些燥熱的晚風,楚澤淮晃了晃手中的酒,一口飲下。
這種產自南洲的酒味道還不錯。
“說起這個,你不覺得白鬱也很可疑嗎?就是當初在無限畫廊的時候,為什麼S+級汙染物把我們都變成了食物,單獨把他變成了食客?”
栗訟隨手把已經空了的瓶子扔在一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深棕色的眼眸眯起,
“彆告訴我,你一點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楚澤淮避開了對方的眼睛,語氣隨意道:“S級精神側汙染物的心思,誰知道呢。我以前又沒接觸過它,倒也不至於因為一個汙染物懷疑同伴。”
假的。
那雙避開好友的金橙色眼眸閃了下,作為執行官,楚澤淮當然也想過這個事。
但是....每當懷疑產生時,他總能想起在死亡沙漠中,那個自己都快熬不住、卻還想辦法把那顆奇奇怪怪的糖送給他的身影。
當時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出沙漠,死亡的陰影隨著時間流逝逐漸逼近,在生與死的關頭,白鬱卻毫不猶豫地選擇把身上最後的食物塞過來。
懷疑,哪怕隻有一絲絲懷疑,在這樣真摯滾燙的感情麵前,都顯得無比卑劣和陰暗。
“那我就不管了,反正這是你的事。”
栗訟靠在屋頂高出的那一塊上,打了個哈欠,餘光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爬了上來,於是伸手打了個招呼,
“
小奶貓(),
(),
他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深棕色眼眸中的笑卻沒有達到眼底。
“栗訟哥哥,我剛剛想去感謝一下薩爾哥哥,要不是他率先發現城市,我現在可能就死在沙漠裡了。但是我發現他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出了門。”
寧安站住腳步,故意歪了歪頭,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天真無邪,
“結果我看見他偷偷進了白鬱哥哥的房間,到現在還沒有出來,裡麵還傳來奇奇怪怪的聲音,栗訟哥哥,你說我是不是該換個時間找他道謝呀?”
栗訟的手一頓,反射性去看坐在一旁的楚澤淮。
“都快晚上了,我去看看,彆到時候真發生什麼事。”
楚澤淮直接用火焰燒掉了手中空的瓶子,轉身往下走。
“那我也去看看,你等一下我——”
如果是彆人,栗訟才懶得去管對方,畢竟是兩個成年人,要是貿然過去,正好碰上尷尬的場麵,那多不好。
但白鬱不一樣,那可是他們清河市調查局的自己人,對方在感情方麵可是相當單純。
薩爾那個毫無底線、不知道同時交往了多少人的海王渣男,指不定就要對小白采取一些十八禁的手段。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寧安頓了下,臉上天真的笑容逐漸消失。
這些天,他也能感覺到栗訟那隱藏在溫柔下的冷淡,對方開始越來越懶得去演。
不過沒關係。
也是時候換一個新的目標了。
寧安望向楚澤淮離開的背影,眼睛裡重新燃起勢在必得的火焰。
**
楚澤淮和栗訟到達房間門口的時候,剛好碰見打開門的白鬱。
“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