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稍微平和了些的他跟楚局說了一聲,便回到了辦公室。
他還有很多話需要送給他親愛的表弟。
正在思考到底是教育林墨三個小時還是四個小時的楚澤淮推門進去,沒有看見想要教育的人,反倒是收獲了來自白鬱的奇怪目光。
“怎麼了?”
楚澤淮餘光看了一眼辦公櫃上的玻璃倒影,自己臉上也沒東西啊。
“沒什麼。”
白鬱搖搖頭,心情十分怪異。
原雪把剛才的場景描述得清清楚楚,順便解釋了一下為什麼那個冒牌貨會有如此奇葩的舉動。
楚隊就那麼喜歡自己叫他“澤淮哥哥”,然後假裝被絆一下摔進他懷裡嗎?
明明上次還對這些表示接受無能,私下裡居然這麼想。
嘖,男人。
在白鬱持續性的奇怪目光注視下,楚澤淮想了半天,也隻想到了自己還沒有把對方的身份牌還回去。
“那個身份牌需要用機器檢測一下,過兩天再還你,這兩天不用打卡——”
楚澤淮的話還沒有說完,衣兜中的手機猛烈震動起來。
[研究院院長:院裡麵發生了爆炸,林墨也在裡麵,麻煩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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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真的發生過爆炸嗎?”
迅速趕到楚澤淮站在研究院前麵,他收攏起自己的翅膀,仰頭看著完好無損的建築物,一臉疑惑。
如果不是外麵拉起了一圈長長的警示條,從外麵看,研究院和平日也沒什麼差彆。
見他過來,緊閉的大門被打開,幾個全身上下包裹嚴實的研究員拿著大箱子快步走了出來,之後又火速的把門關上,像是生怕有什麼東西出來一樣。
他們將手中的防護服遞過去,麵罩下麵傳來的聲音帶著幾分沉悶:“裝著孢子的玻璃瓶突然爆炸,研究院的實驗室裡麵充滿了孢子,兩個研究員和調查局的小哥都被關在了裡麵,穿上這個再進去。”
楚澤淮:....原來不是建築物發生爆炸。
他點點頭表示明白,伸手拿了一套防護設施,被他遠遠甩在後麵的幾人也跟了過來,其中甚至還有栗訟越風和剛剛見過的楚局。
“李院長也給我發消息了,他說小墨也在裡麵。”
楚雲柔解釋道,快速利落地戴上防護設施。
“楚局當時正在給我和越隊調解矛盾,我聽到消息後,乾脆過來看看。”
栗訟聳聳肩,也拿了一套設施。
“我們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化解的,你等著。”
越風惡狠狠看了栗訟一眼,也迅速換上設施。
白鬱他們學著前麵幾個人的動作佩戴好工具。
林墨出了這麼大的事,作為他的同事兼好友,自然不可能坐在辦公室裡乾等消息。
一行人全副武裝
後,依次進入被封禁的研究院,小心翼翼地穿過走廊,來到了事發的實驗室前。
冰冷的白熾燈照耀著同樣冰冷的瓷磚地板,純白色的牆一側掛著優秀員工的照片和簡介,另一側掛著關於實驗物品的科普和注意事項。
在淡淡的消毒水味中,幾個憂心人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林墨身上長滿了綠/白/粉/灰/黑毛、林墨變成了一個畸變者、林墨神誌不清開始發瘋、林墨毛孔中長出蘑菇變成孢子人、林墨當場死在了實驗室中.....
幾分鐘的路,宛如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但當真正到達後,玻璃門後麵的景象還是讓眾人大吃一驚。
林墨他....正在和另外兩個研究員坐地上打撲克,身旁居然擺著贏來的鈔票。
聽到門外的動靜後,林墨抬頭,一雙眼睛突然發亮,抱著撲克牌就貼在了玻璃門上,異常興奮:“你們可算是來了!”
“小墨,彆害怕,會沒事的。”
楚雲柔輕聲安慰道,以為林墨的眼神是在恐慌中看到了希望的那種。
誰知下一秒,林墨把手中擺成扇形的牌貼在玻璃門上,花色朝著外麵,壓低聲音:“媽媽,你看,大小王都在我這邊,我這局贏定了!”
所有人:........
躲在後麵的白鬱有理由懷疑,如果不是有一堵玻璃門擋著,楚雲柔恐怕現在就想揍林墨一頓。
玻璃門那邊林墨接收到了來自老媽的恐怖眼神,手一頓,訕訕地將手中的牌放下,望著外麵全副武裝的眾人:
“這個門可以從裡麵打開,現在就開啟嗎?”
在得到肯定後,他開啟了門,隨後就被一把拉到旁邊,得到了來自親人同事的關切。
“你現在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嗎?”
楚澤淮上下打量著林墨,也沒發現自家表弟和離開前有什麼區彆。
“有點餓了,算嗎?”
林墨回答,同時暗中可惜了自己的那把好牌。
“正經點,有什麼異樣就說出來,方便檢查。”
楚雲柔給了自己兒子一個爆栗。
“真的什麼感覺也沒有,就跟打碎了一瓶空氣一樣。”
林墨攤手。
“那精神方麵呢?你有沒有想和我吵架的感覺?”
楚澤淮想起上次去平安鎮清除汙染物時的場景。
那些空中漂浮著的未成熟汙染物成功讓平日裡冷靜的栗訟和越風大吵一架,他高度懷疑這種汙染物會影響人的情緒,使人變得易燃易爆炸。
他剛剛得知大致情況,被打碎的瓶子中裝著被催熟的孢子,孢子的威力隻會不減反增。
“我感覺精神方麵挺正常的啊。”
林墨奇怪地看了一眼楚澤淮,
“哥,放心好了,我跟誰吵架都不可能跟你吵的。”
看著情緒依舊穩定的林墨,楚澤淮鬆了口氣,然而還沒等他徹底送完這口氣,就看見林墨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了他的腹部,語氣都柔和了好幾個度:
“畢竟哥你現在正懷著孩子,這可是你和小白的愛情結晶,也是我們楚家未來的希望,情緒穩定對孩子很重要,我林墨就算再怎麼嘴賤,也不能沒有道德地和你吵架啊。”
周圍驟然安靜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