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姐,你有沒有覺得我哥最近好像煩躁了不少?”
林墨看著又一次一身血氣和冷氣回來的楚澤淮,小聲湊到原雪旁邊。
“好像自從小白請假後,他就變成這樣了,不過數值還在正常範圍,應該沒事。”
原雪抱著懷中的小咪,也小聲回應。
“小白在的時候,他躲著人家,小白不在了,又開始成這樣。我總覺得我哥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林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小咪也“giao~”了一聲表示讚同。
原雪沒說話,隻是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沉浸劇本多年的她,眼眸中閃過一絲看透一切的光芒。
相比於原雪,燕然就什麼也沒看出來:“暗夜魔鴉,你這想得也太多了,馬上就要放年假,自然會忙一點,往年不也是這樣嗎?”
在五天的年假來臨之前,所有人都加班加點地工作。
調查小組的人在瘋狂殺汙染物,後勤小組的人在瘋狂清理汙染場地、就連財政那邊都在瘋狂清點一整年的財政報表。
在這種情況下,楚澤淮天天出去獵殺汙染物也很正常。
雖然對方最近獵殺時,動作確實比平常更暴力了一些。
“也對,今年汙染大爆發,壓力肯定更大,必須要早點把工作做完,誰也不想休年假的時候被喊去加班。”
林墨點頭表示讚同,話音剛落,他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
“說起過年,我都忘了去領過年大禮包。”
他風風火火地跑出了辦公室,幾分鐘後,又風風火火地帶著一大推箱子跑回來。
“誒嘿,今年準備的大禮包好豐盛。這個是我哥的、這個是原姐的、這個是燕姐的、這個是我的、這個是小白——”
在剩下最後一個的時候,林墨頓住了。
大禮包裡麵還有不少海產品,肯定不能就在這裡放著,但是小白又沒有來,發消息隻能得到一個‘忙碌中,請之後再聯係’的自動回複。
林墨還沒想好放在哪裡,箱子就已經被人拽著把手提了過去,他反射性抬頭,就看見剛才還在位置上包紮傷口的楚澤淮已經穿好了製服,提著箱子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我給白鬱送過去吧。”
楚澤淮單手整理了一下製服,還給自己的行為打了個補丁,
“順便去看一下他,雖然說是請假,但這麼長時間不回消息也有點奇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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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白區森林花園四號樓202室
“咚、咚、咚.......”
敲門聲不斷響起,屋裡麵卻仍舊安靜沉默。
楚澤淮等了幾十分鐘,再三確認白鬱資料上留的就是這個地址後,沒忍住歎了口氣。
看來白鬱是真的不在家。
忽略掉心裡麵隱秘的失望,他按響了一旁的留言貓眼:“白鬱,調
查局發的過年禮包就暫時放我這裡了,你回來後記得去拿.....”
在他留言的這段時間裡,十分淺淡的血腥味從匆忙包紮的傷口處飄出,順著門縫就飄了進去。
整屋子沉睡的藤蔓輕微動了下,葉片相互摩擦發出“簌簌”的聲音,在為即將到來的食物而欣喜搖晃,地上一動不動的藤條嗅到了獵物的香氣,宛如蛇一樣地開始往門口的方向遊走。
像是擱置已久的機器開始緩慢運轉,不過幾十秒的時間,整個房子的藤蔓都遊動起來,它們在黑暗中蟄伏,等待著最好的出手時機。
而門外的楚澤淮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仍舊在那裡留言:“......即使在休假中,也要回個消息,不是工作上的事,你休假後就跟失蹤一樣,大家都很擔心你的安全.....”
門在一瞬間打開,破空聲響起,數十根快到出現殘影的藤蔓直接把門口的人卷進屋內,又“砰”一下關了門。
最後一點光也消失,屋內漆黑一片,隻有藤條葉片摩擦的聲音。
楚澤淮心中一驚,反射性想凝出火焰攻擊,卻在感受到周圍環繞的熟悉氣息時,立馬熄滅了火苗。
“白鬱,你怎麼——唔!”
無數的藤蔓宛如蛇一樣地爬上了他的身體,冰冷的觸感滑過他的脖頸,攀爬上他的臉,楚澤淮剛把一根試圖探入他口腔的藤蔓拽出去,這根生氣的藤蔓就直接把他的手給捆了起來。
“你先放開我。”
楚澤淮試著掙紮了一下,見掙紮不開後,輕聲道。
他也不敢用力掙紮,萬一把白鬱的藤蔓給拽斷了怎麼辦。
這個屋子裡的藤蔓都長得一模一樣,說不定哪一根藤蔓就是白鬱的重要部位化成的,他要是不小心扯斷了,那對方變回來後豈不是要跟他拚命。
然而他態度的軟化並沒有讓這些藤蔓退下,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墨綠色的藤捆住了他的翅膀和腳踝,脖頸上的藤蹭了蹭他的喉結後,直接滑入衣領,還有一根藤通過製服末端鑽了進去,在他腰間環繞了一圈。
楚澤淮整個人都陷入了藤蔓群中,製服內外全都是遊走的藤蔓,他又不敢弄傷這些,隻能任由它們拉扯著他的身體,被捆成了一個熟悉的姿勢。
等等,這個捆法有點眼熟......
楚澤淮神色複雜地看著麵前的一堆藤蔓,這個姿勢簡直和當初被困在無限畫廊時的姿勢一模一樣,白鬱彆的不學,淨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嗎?
幾十秒後,複雜的神情變得僵硬而震驚。
“等等,白鬱,彆碰那裡——你清醒一點!”
幾根墨綠小藤順著褲腿一路往上,被束縛住的翅膀開始劇烈顫動,陷入藤蔓群的飛鳥猛烈地掙紮,隻是簡單包紮過的傷口開始滲血,比剛才濃鬱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香甜氣息在空氣中彌漫。
在香味和劇烈動作的刺激下,沉睡中的白鬱睜開了眼,思緒勉強回歸了一些,但立馬又敗在了極端的困意
之中。
“楚隊,你怎麼來了?唔,好困。”
白鬱慢騰騰收回捆著對方的藤蔓,但之後又在香甜氣息的誘惑下,迷迷糊糊地貼上了楚澤淮的身體。
後者還沒來得及活動下被捆著的手腕腳腕,就看見滿屋子的藤蔓飛一樣地迅速縮小,“嗖”
的一聲,直接從他的後衣領鑽了進去,趴在了他的胸口。
鬆開了,但是沒有完全鬆開jpg
“白鬱!你快出來!”
楚澤淮大驚,隔著裡麵的白襯衫去抓迷你藤蔓,可沒想到迷你藤蔓就跟一條泥鰍一樣,躲來躲去,滑不溜秋。
他的手剛碰到胸口,藤蔓一下子就跑到了他的腰間,他轉而去抓腰間,藤蔓又一下子溜到了他的後背。
抓不住,根本抓不住。
無奈中的楚澤淮決定先把衣服脫了再說,製服外套和襯衫的存在乾擾了他抓白鬱的動作,但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實施,一旁的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
“什麼?原雪跟彆的小隊成員打起來了?好的,我現在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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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楚澤淮隻能帶著迷你藤蔓一起回去,等到他重新踏入調查局時,原雪和那個隊員的矛盾已經解決,一切都已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