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話題就要往“到底有沒有人會借著規則束縛的理由做壞事”的方向狂奔而去,白鬱趕緊咳嗽了兩聲,將話題拽回了原來的位置。
“楚隊,不是這樣的。暗夜魔鴉原本是想帶我回家參加過年,但是我覺得他家人應該不會同意,所以他才想帶我去街上逛一逛,體驗一下過年的氛圍。”
這一番話說下來,林墨頓時感動不已,他又一把抓住了白鬱的手:“小白,居然隻有你站在我這一邊,維護了我的清白,我沒白結交你,不像某個人。”
說完,林墨還揚起下巴看了看楚澤淮,補充了一句:“哥,這回你無話可說了吧。”
楚澤淮壓根就沒有管自家弟弟,他定定地看了白鬱幾秒,低聲道:“我沒有不同意。”
白鬱緩緩打出來一個問號。
“我其實也想.....嗯,我是說,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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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裡糊塗的白鬱就這樣被拉上去楚家老宅的車。
他至今都沒想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成這個樣子,他隻是沒有態度強硬地拒絕,就被對方抓住了那一絲空隙,直接帶上了車。
白鬱靠在柔軟的毛皮靠椅上,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你爺爺不會生氣嗎?”
“不會,他其實是一個很喜歡熱鬨的和善老人家,巴不得我多帶人回來。”
原本家裡麵是有很多人的,但現在死的死逃的逃,隻剩下四個,瞬間冷清了很多。
他們三個在調查局還能經常碰麵,楚爺爺的話,也就隻能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老宅裡,種種菜釣釣魚,盼望著他們什麼時候有空回來一趟。
“這樣啊,話說我帶的禮物是不是有些輕?”
白鬱回憶了曾經看過的一本東洲風俗習慣的書上,第一次去彆人家裡做客需要帶上門禮物,時間緊迫之下,他乾脆就帶上了調查局發下來的過年大禮包。
過年大禮包也很豐盛,裡麵含有一些貝類和各種堅果,但相比於另外兩人帶的美酒人參,確實顯得很寒酸。
“沒有,你和我爺爺又沒有血緣關係,隨便帶一點就可以了,不用帶也行,他老人家不在乎這種東西。”
白鬱和楚澤淮坐在後麵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正在開車的林墨從後視鏡上看到,心裡麵莫名有一種複雜的情緒。
明明是他先邀請小白來的,結果小白和他哥聊得火熱。
林墨歎了口氣,知道自己現在插話也隻會得到他哥一句“好好開車”,乾脆眼不見心不煩,直接把自己的目光從後視鏡上移開,專心看眼前的景色。
隨著周圍的行人越發稀少、道路越來越窄、樹林越來越多、娛樂性的建築越來越罕見,楚家老宅便逐漸顯露出來。
刺——
刹車聲猛地響起,黑色的越野車一個漂移,就停在了門口的老人前方。
猝不及防的白鬱直接被慣性甩到了楚澤淮身上,牙在對方脖頸上磕出來
一個小小的紅痕,點點血跡彌漫開來,甜甜的滋味順著牙尖到了舌尖,還沒反應過來的他條件反射下舔了一口。
本來想扶起他的楚澤淮動作僵硬了一瞬。
“那個....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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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澤淮抿唇,他移開盯著對方唇的目光,金橙色的眼睛向前方投射了死亡視線。
隻不過林墨現在已經沒空理他哥,一開車門就跳了下去:“姥爺!我回來了!你這是特意等我嗎?”
瘦小的老頭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你怎麼知道我剛剛釣了一條二十斤的大魚?”
林墨:........
後座的楚澤淮也打開車門,先是伸手給了自家弟弟一個爆粟,隨後把禮品拿下來:“爺爺,給,這是送你的。”
楚爺爺眯了眯眼:“是小淮啊,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早上釣了一條二十斤重的魚?”
楚澤淮:.......
白鬱跟在後麵下車,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便也把東西送過去。
楚爺爺眼睛一亮:“哎呀,這麼多年了,總算學會帶人回來了,難怪我今天早上釣了一條二十斤重的魚,這就是好兆頭啊!”
白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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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甚至連楚家的大門都沒有進,就直接被楚爺爺一人塞了一個釣魚竿,強行被對方要求一起去湖中冰釣。
鑽冰機冰麵上鑽了四個井蓋大小的洞,帶著餌料的魚鉤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撲通’一聲,便投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岸邊,四個人搬著小凳子,排排坐在一起。
林墨一臉無聊,整隻鳥羽毛都耷拉下來,在冬日暖陽的照耀下,他的頭一點一點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