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勉強能用來交換的,也就隻有你自己了吧?”
元問心審視中帶著嫌棄的目光在荀玉身上打量。
“真是感人肺腑的犧牲。但那樣要回來的贏舟,真是……”
遊戲裡的大蛇丸,磨掉了對手的最後一滴血。
屏幕上閃現出一個大大的“K.O”,宣告著元問心的勝利。
“廢物的令人作嘔啊。”
荀玉猛地揪住了元問心的衣領,後槽牙緊咬,發出威脅的低吼。
元問心並沒有躲開,深黑的眼珠子往上翻了個白眼,隨後才緩緩看向了荀玉的臉。
“裝什麼呢。你虧欠的人,是現在這個贏舟嗎?我們都心知肚明。”
“你敢告訴贏舟上輩子的事嗎?”元問心的臉上揚起一個弧度誇張的笑容,“對了,你玩過他嗎?很耐痛,又很香。”*
荀玉眼眸裡泛起濃鬱的紫色,一拳砸向了元問心的臉。
然後在下一秒,他猛地睜開眼,從座位上跳起。
荀玉的頭撞到了車頂,痛得他腦瓜子嗡嗡作響。
他居然在剛剛閉眼的瞬間,睡著了。
元問心坐在旁邊的位置,皺著眉看他:“你怎麼了?突然蹦起來。彆把我車頂撞壞了。”
荀玉的鬢角冷汗直流,好像還沒從噩夢裡醒來。
他問:“如果贏舟輸了怎麼辦?”
元問心思考片刻,回答:“贏回來吧。要不然就打荷官幾頓,逼它解除人具約。總不能丟賭場不管。”
元問心都不會讓贏舟留在賭場。
從功利的角度講。
儘管研究院的人,在他刻意的誤導下,沒檢查出來;但元問心清楚,贏舟是有“太歲”的。
一個普通荷官已經夠讓人頭疼了,再加上太歲的強化……元問心可不希望全世界都是賭狗。
而從私心的角度。
元問心並不希望贏舟重演上輩子的慘劇。
對元問心來說,太歲這個人,是幾頁檔案一堆文字,是需要消滅的禍害,是驚鴻一瞥的花香;但贏舟不是。
贏舟會在下著暴雨的夜裡舉著傘偷偷的哭;會在遊樂園買對他來說很貴的玩具作為回禮;會在臥室的床上打滾。
所以,元問心願意庇護他,哪怕對方不一定需要。
荀玉的目光終於有了焦距。
他掐住了自己的顫抖的指尖,道:“我好像夢見靳白羽了。”
**
詭域-地下賭場。
VIP室。
這裡的光線比外麵刺眼,但燈光幾乎隻籠罩在賭桌附近。
賭桌中間有一條明顯的裂痕,看起來是從中間壞掉過,然後又被人強行黏了回去。
之前在電話裡,贏舟隻聽過荷官的聲音,今天還是第一次看見人。
他的樣貌相當英俊,像模特,隻是臉頰消瘦得過頭。有一雙碧藍的眼,耀眼的金棕色的短發用發油梳成了背頭。
荷官坐在莊家席上,穿著西裝,僅剩的一隻手玩著撲克。五十四張牌在他指間飛舞,就像他的另外幾根手指。
沒想到,這隻禍害竟然是殘疾人。
“您很準時,大人。”荷官開口,“需要我為您介紹一下賭約的規則嗎?”
“玩家決定第一輪遊戲,剩下的遊戲由上一輪遊戲的獲勝者決定。直到其中一方集齊五個靈魂印記。”贏舟回答,“我知道。”
荷官表情在笑,眼神裡卻沒有任何笑意:“看來執行官大人把規則介紹的很清楚。那麼,尊貴的客人,您想先玩點什麼呢?”
賭場的工作人員端來了一盤籌碼。
每個砝碼都由純金打造,金光閃閃,像是一個燦爛的黎明。
這裡一共兩百個籌碼。荷官分到了120個,贏舟有80個。
贏舟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我很討厭賭博,尤其是要比技巧,我肯定比不過你。我擅長的是記憶和計算。”
雖然元問心找人對贏舟進行了緊急培訓,教他的那個老頭也震驚於贏舟的天賦。但三十個小時,還是太短了。
他知道原理,應用的卻並不熟練。
“所以呢?”荷官發問。
贏舟把挎包放在了賭桌上,慢條斯理地說著:“所以,我覺得應該玩一個用不上太多技巧的遊戲。畢竟遊戲的主動權,是我在這場賭約裡唯一的優勢。”
他把包裡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一摞摞的嶄新紙鈔鋪開在桌麵上,贏舟拂開成山的鈔票,在裡麵找到了一把槍。
這是一款的左輪手.槍,彈巢裡一共六個彈孔。能裝六枚子彈。
贏舟盯著荷官的眼眸,麵無表情地倒出其中5枚。
銀色的子彈落在桌子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荷官臉上的笑容緩緩凝固。
“死亡左輪,玩過嗎?這是研究所特製的子彈。很貴,裡麵聽說是什麼詭異生物提取物。殺死你或者我,都夠了。”
贏舟迅速地轉動彈匣,然後,把槍拍在了桌子上,揚起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這輪遊戲我全ALL,賭槍響在你那邊,你敢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