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前世今生,贏舟對靳白羽都沒多少感情。所以談論起來格外自然,也很客觀。
當然,在贏舟心裡,靳白羽是必須死的。於公於私,他都會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
元問心覺得,靳白羽在沒遇到贏舟的時候,
腦子還是挺正常的,也很有能力,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在異能局如魚得水,元問心沒上班都聽過他的大名,可惜本人竟然是個戀愛腦。
不一定被愛操控的腦袋才是戀愛腦,被恨操控的腦袋其實也一樣。
或者從某種角度上,愛恨本來就是一體的。
愛一個人,又恨他不愛。
但這種愛的確沒辦法細想。扭曲又陰暗,不要在垃圾堆裡找對象。
這次進入詭域的職工一共6個人。除了贏舟,其他5個都來自華南分局。
因為謝東壁給出的墳地地址,大部分都在華南地區。
但整個任務的參與人員,其實要比名單上的多一倍,因為冥婚還需要人守靈。
冥婚的流程,是交換庚帖,然後在午夜。讓活人進入棺材內,放進同一個墳地。
結過冥婚的人在詭異力量的扭曲下,會直接進入詭域內。如果棺材被破壞,有很大可能會被困在花園小區。成為孤魂野鬼。
而負責給贏舟守靈的人就是元問心。
行動計劃是保密的,按理說,外界也不可能得到具體的位置信息,隻是贏舟體質特殊,招禍害,讓彆人來守,元問心不是很放心。
元問心把冥幣還給贏舟,問:“準備好了嗎?”
贏舟點了點頭:“嗯。”
“調查過你那個墳頭。墳主是做生意的,得了肺癌,結過婚。女方帶著跟前夫生的小孩。一家三口喪命於火災……”元問心微微蹙眉,“是二十五年前的老墳了。燒焦的屍體上有刀痕,推測是遭遇了持刀入室搶劫。但那時候沒什麼監控,也沒抓到凶手。致命傷口位置在腰側,猜測是凶手是蹲著偷襲的。”
“為了早點繼承墳主的遺產。活著的親戚也不願意多調查,而且大火燒毀了大部分證據,反正當時案結得虎頭蛇尾的。”
贏舟拿出文件,從頭看到尾:“臉、脖子、胸口。這幾個位置刀傷格外多,多半是仇人泄恨。”
兩個成年人身上,這樣的傷口都很多。如果不是被燒成炭,屍體大概會很難看。
唯一較為完整的屍體是不到10歲的小女兒的。
贏舟把細節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不一定是蹲著,殺人凶手也可能是小孩。”
他指向那張黑白的照片:“10歲,基因不好還是發育不良?身高隻有一米二五,從屍體傷口位置看,差不多。”
照片的女孩剪著短發,媽媽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對著鏡頭拘謹地笑著。
元問心:“根據案件記錄,這對夫妻很恩愛,繼父和女兒的關係不錯……墳主當年做生意,本來欠下很多錢,結果女方和他在一起後,生意起死回生。墳主覺得女方是他的福星,對繼女也很疼愛。”
贏舟放下了照片:“這樣啊。不過墳主不是結過婚了嗎,為什麼還能結冥婚?”
元問心回答:“墳主有妻子,和他住在一起的女人是他後來遇到的情人。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結婚。不過妻子在老家,所以對外,
情人、繼女和他才是一家三口。墳主死後,妻子申請解除婚姻關係。拿著遺產出國了。”
也多虧沒給這男的守寡,要不然贏舟隻能換個墳頭了。
“性彆上沒問題嗎?”贏舟蹙眉。
元問心頓了頓:“沒問題,活人就行。你到小區後,最好直接解決墳主,把房子據為己有,按時給房東交租就行了。”
贏舟沉默了兩秒:“好吧。”
元問心鄭重地打開收容箱。
裡麵有張紅紙,開頭兩個字是婚書。
紅紙上有著濃鬱的血腥氣。並且已經寫著丈夫的姓名與出生年月日。
元問心把紅紙遞了過去:“拔根頭發。”
以前比較浪漫的傳統,說的是結發為夫妻。
贏舟明知道這婚書沒什麼法律效應,但一想到自己才19歲,就要嫁給一個死了25年,陽壽41,加上陰壽目前66歲的糟老頭子,很難不感覺到怪異。
不過,他還是照做了。
銀白色長發被拔下來一根,就在贏舟準備放在婚書上的時候,四毛突然跳了出來,“啪”的一聲,蓋在了婚書上。
“唧唧——唧!!不!不!”
看起來,四毛不同意這門親事。急得在桌子上直打滾。
可惜它人微言輕,元問心拎著它的後脖頸,把它從書桌上提了起來。
四毛憤怒地咬住元問心的手指。
它下口毫不留情,元問心血濺三尺。
幾隻黑色的蝴蝶從元問心的肩頭起飛,在瞬間控製住了撒潑的四毛。
四毛被蝴蝶提在半空中,拳打腳踢,叫得更凶了。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工傷。
贏舟把四毛抱了起來,拍著它的腦袋安慰:“好了好了,都是假的。”
四毛把頭埋在贏舟的肩膀裡,發出了幾聲意義不明的哼哼唧唧,聽上去很委屈。
元問心把贏舟的頭發放在了婚書上。
這根長發燃燒起來。
下一秒,贏舟姓名和出生年月日,緩緩浮現在了紅色的庚帖上。
元問心把這張婚書卷了起來,遞給贏舟,看著手指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冷笑道:“走吧,開車去你死鬼老公墳頭蹦迪。”
贏舟:“……我勸你說話注意點。”
裴天因什麼性格不好說。
但四毛是真的會在你開車的時候偷偷紮輪胎的。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