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舟思考片刻,回答:“‘死亡是獎勵’,所以你很想死,但是死不了。是嗎?那為什麼不選擇協助我們呢?你在這裡生活的很痛苦。我看得出來,你和那個護士,你們都很痛苦……我不在乎你生前是什麼樣的人,我的目標是解決這個詭域。我想在這一點上,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
喬恩的表情出現了明顯的動搖。他扭頭,看向贏舟的臉。
也許是隔得很近,這張臉看上去很蠱。
喬恩確信,贏舟並不在他的審美點上,他和那個喜歡戳人的精神科主任也不一樣,是個純粹的異性戀。
但喬恩依然恍惚了一瞬。
這大概和長相無關,純粹是一種氣場。
贏舟給了他充足的思考時間,並沒有催促。
喬恩艱難地開口:“醫生是不死的,我憑什麼要為你的任性買單?”
贏舟回答:“你已經在地獄了,反正也不會更糟。為什麼不試一試呢?”
喬恩的表情變幻莫測。
的確,在這裡活著不如死了。如果他們追求的是一個解脫,那選擇協助贏舟,說不定還能看見
一點希望。
但、憑什麼?贏舟才是有求於人的那個人,憑什麼這麼傲慢?憑什麼用這樣的態度對他?
他又不怕死,難道還怕威脅嗎?
而且這點痛算什麼,他千刀萬剮的痛苦都清醒地挨過來了。想要得到好處和方便的是贏舟!
就在喬恩這麼想著的時候,贏舟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試管。
裡麵裝著一朵新鮮的白色小花。隻有指甲蓋大小,看起來像是香雪球,但花瓣靠得更緊湊一些。
他用拇指撥開了管蓋,在喬恩的鼻尖下晃了晃:“我知道,交易講究的是互惠。我拿這個和你換呢?”
喬恩的身體僵直了兩秒,瞳孔逐漸渙散。
他的鼻翼聳動,張嘴開始喘氣,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去搶贏舟手裡的試管。
但贏舟卻很吝嗇地把試管蓋好,收進了四毛的口袋裡。
喬恩抓住了贏舟的手腕,很用力,尖銳的指甲幾乎要陷進肉裡。
他尖叫道:“給我!我和你換!”
就像是搖尾乞食的狗。
喬恩的力氣之大,甚至讓固定身體的鐵釘劃出了更大的傷口,黑紅的血液淅淅瀝瀝落到了地上。
贏舟的唇角很小弧度地勾起,意味卻不是喜悅,而是藐視。
元問心的瞳孔不由得開始縮緊,他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啞口無言。
這一刻,贏舟給他的感覺,似乎和記憶裡的太歲重合了。
那是一種明知道自己殘忍的冷漠。
但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不是嗎?
他的震驚才更奇怪。
喬恩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胸膛,直接抓住了跳動著的心臟,然後硬生生地從心臟裡摳出一把小巧的鑰匙。
他應該很疼,開鎖的時候,身體都在哆哆嗦嗦,時不時顫抖一下。歪著頭,控製不住地唾液牽出一條長絲,滴在地上。
喬恩拉開了抽屜,裡麵裝著一隻左腳。風乾的肉塊貼在腳骨上,很是乾癟。
這隻腳踩在病曆紙上。
喬恩一隻手搭在抽屜的邊緣,渾身哆嗦著開口:“好了,把東西給我……要不然我就把鑰匙丟裡麵,把抽屜合上。這個抽屜會自動上鎖。”
他的模樣像極了什麼癮症發作。
贏舟把試管拋進了他懷裡,然後讓四毛把這截軀乾裝進了密封袋裡。
病曆本上寫著這樣一段文字:我是葉啟枝的左腳。到底是什麼瘋子,才會把自己大卸八塊?!就為了永生?就為了永生?!他以為自己是造物的神嗎?他隻是舊日不幸的幸存者!
何文低頭,研究了片刻:“好奇怪……為什麼我看不懂它到底在說什麼?”
明明上麵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
贏舟看向了喬恩。
對方已經打開試管,大口大口地吸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如癡如醉。他甚至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贏舟聞過太歲開花的味道。
對他來說,那隻是普通的花香罷了,儘管挺好聞的。
他蹙起眉,有些煩躁地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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