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李頗感牙疼地篩選著信息:
伏特加喜歡女團?不行這太深了,而且伏特加一看就是硬漢人設,說不定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喜歡女團,萬一他否認了也很麻煩;
琴酒那把槍跟著他很久了,被他用來突突過不少人——也不行,太淺了。琴酒這暴脾氣,一見麵就棒打工藤槍指自己,這種事但凡是個智商及格的都能看出來,說這個又要被他判定為該被處理掉的廢物。
挑來撿去,柚李在琴酒越發不耐煩的眼神中硬著頭皮給出了看起來最不會出錯的中庸答案:
“呃……馬丁尼?”
從現有情報看,黑衣組織中的人都是以酒名為代號,雖然她沒聽說過貝爾摩德這種酒,但馬丁尼她是知道的,是酒沒錯,加上這個酒名還從貝爾摩德和琴酒處都能讀取到,應該就是哪個不在場的組織成員代號,他倆還都認識,這個情報大小長短正正好——
個鬼啊!
柚李被一齊起身給她秀了把川劇變臉的琴酒和貝爾摩德嚇得倒退一步。
等等?她說錯什麼話了?不會馬丁尼就是組織BOSS吧?淦這是什麼掃雷第一步點到雷的狗屎運?!賊老天要亡我!
琴酒死死盯著椿柚李,壓抑著驚愕和怒氣細細分辨她到底是耍小聰明還是一心找死,看貝爾摩德的表現,應該不是她指使的……
他想問椿柚李那該死的第六感到底是從哪裡看出的“馬丁尼”又看到了多少,但再看尷尬又失落地挪開視線的卡爾瓦多斯和略顯茫然的伏特加,他咬緊了後槽牙,把疑問硬生生咽了回去。
把椿柚李瞪得眼底都泛起水光眼看下一秒就要崩潰大哭後,琴酒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廢物”,拂袖而去。
伏特加自然追隨而去,卡爾瓦多斯也隨之告辭,寬敞的總統套房裡隻剩下一臉不快的貝爾摩德和被這一波三折的跨年夜折騰得身心俱疲的柚李。
貝爾摩德一言不發地從禮品袋中拿出紅酒,以柚李難以企及的腕力輕鬆拔出軟木塞,倒出一大杯,也不醒酒,一口乾了。
……她跟個失憶了的小家夥計較什麼?
貝爾摩德扶額,她真正惱怒的不是椿柚李也不是馬丁尼,而是自己相中的璞玉被半路劫走這件事。
“要來點兒放鬆一下嗎?”她問。
“不用了,我不喝酒。”柚李弱弱地詢問能不能借用浴室。
從電梯遇到狙擊手就一直緊繃的神經,經曆了今晚的暴擊後已經到了崩潰的邊沿,的確需要放鬆一下,而比起酒精,熱水是更好的選擇。
柚李兩眼發直地躺在浴缸裡,以旁觀者的目光來看毫無佳人入浴的曼妙旖旎,反而更像死了三天的浮屍。
萩原研二很心疼,但也無可奈何,一隻貓能做的太有限了。
他終於理解了柚李沒有第一時間向警方尋求保護的原因,如果連克裡斯·溫亞德都是這個組織的成員,難道警視廳就沒有他們的人?柚李顯然更早地知道了這點。
她的選擇無疑保護了千速姐和小陣平。
那誰來保護她呢?
萩原研二雙眼酸澀。
泡了澡,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態暫時被穩住,柚李向貝爾摩德要回自己的手機。
“我多少還是識時務的,不會亂說,但今天跨年,會有拜年郵件,不回複的話太奇怪了。”
貝爾摩德也沒在這件事上為難,還了手提包還讓她到次臥套間休息:
“組織對你的安排大致定下來了,不過這不著急,明早再說吧。”
柚李躺在舒適的床上一手抱著貓,另一手打開了手機郵箱界麵。
取消發送。
“真是糟糕的新年禮物啊……”柚李苦笑著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