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衽繞襟的杏色白邊曲裾裙,虞瀅穿上後,剛剛合身。
溫杏看著弟婦纖細的腰線,道:“現在天氣暖和,也不需要穿太多的衣裳,穿這衣裙剛剛好。”
再抬頭,看向弟婦的臉,訝異的問:“弟婦,你臉上的斑是不是淡了很多?”
虞瀅不自覺地摸了摸。
大概是因她調製的汁液放久了,也不好上色,看來得重新調製了。
不然一會淡一會濃的,會叫人看出端倪。
溫杏繼而道:“看著好像是淡了很多,弟婦你就沒有法子把這些斑全去了嗎?”
弟婦五官長得精致,一雙明亮的杏眼好像是有亮光一樣,讓人對上都不忍多瞧幾眼。
五官好,便是有這些黑斑,都能讓人多瞧幾眼。要是去了這些黑斑,定是個美人。
虞瀅笑了笑,無甚在意的說:“能去,但現在不是去的時候。”
溫杏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弟婦的意思。
“可現在一弟在衙門當差,得知縣重用,便是弟婦現在也受到百姓尊敬,知縣看重,往後也沒人敢欺負到咱們伏家頭上來,弟婦擔心什麼?”
“主要還是行事方便,等過些日子太平些,我再去了黑斑。”
溫杏聞言,也就沒有勸說。
伏危剛好休沐回來,看到她試的衣裳,神色微滯。
溫杏看到伏危,笑問:“一弟,你覺得弟婦這衣裳如何?”
虞瀅所有的衣裳都是暗色的,這杏色清新,襯托得她的膚色更白,而收腰的款式也顯得她腰肢格外纖細,盈盈一握。
旁的女子雖腰細,但因是家中貧苦給餓的,渾身都沒幾兩肉,但虞瀅卻不同,腰細卻更顯玲瓏婀娜。
伏危眸色微微一暗。
那腰有多細,多軟,常常擁她入眠的他是最了解的。
從郡治回來有兩個月了,搬來這宅子也大半個月了,伏危除卻與虞瀅相擁,也就寥寥幾回索吻,一直克製著沒有更加逾越的舉動。
雖未曾逾越,總是容易浮想連連,有時候他都暗暗唾棄自己是個偽君子。
伏危望著虞瀅的新衣裳,聲音略低:“好看。”
讚了衣裳好看,就是間接誇了這衣裳的手藝好,溫杏頓時眉開眼笑。
“一弟的衣裳也已經在做了,定能在去赴宴的時候做好。”
衣服也試過了,一弟在屋中,身為大嫂放溫杏也不好再待下去,便先出去了。
房門闔上後,伏危行至桌旁倒了杯茶水解渴,目光悄然又落在一旁的佳人身上。
卻不期然對上了佳人那含笑的眸子。
偷瞧被抓了個正著。
虞瀅笑盈盈轉了個圈:“連你都忍不住多瞧幾眼,這衣裳肯定錯不了。”
伏危目光落在她的腰上,沉默半晌後,道:“這束腰緊了些,鬆一鬆。”
“不會,剛好。”分明一點也不緊。
伏危默了默,盯著那細腰道:“看著太緊了,看著像是要把腰勒斷了一樣,等赴宴時莫要束得這般緊。”
虞瀅疑惑地低下了頭,仔細瞧了瞧:“我怎瞧不出……”
話音一頓,似是明白了什麼,抬頭看向伏危,笑道:“你可彆是不想讓彆人知道我腰細吧?”
被戳中心思的伏危,略微不自在的應:“我不喜彆的男子不懷好意的打量你。”
虞瀅聞言,忍俊不禁:“我現在這模樣,旁人指不定是瞧我的臉。”
伏危不認同她的話,望著她的臉,說:“便是有幾塊烏斑,也比旁的女子好看。”
虞瀅聽得明白,伏危這話並非是甜言蜜語,說的是認真的。
他這是對她有了情人濾鏡,彆說是假的斑了,就是真的斑他都未必會在意。
想到這,虞瀅臉上笑意更粲。
伏危的感情,一直都不是見色起意。
原本隻想談一段,但逐漸地相處下來,虞瀅覺得便由這段感情順其自然吧。
*
武陵郡。
霍敏之收到了嶺南的消息。
玉縣在年前發生了時疫,現在已然挺過。
霍敏之頓時一喜:“伏家人如何?”
探子低頭道:“伏家人皆無事。”
聞言,霍敏之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那伏危呢?”
探子躊躇半晌,感覺到了主子的不耐後,才回:“現在在衙門當幕僚,深受玉縣知縣的重用,而玉縣的時疫便是其妻早早發現,才避免了大規模的時疫,時下全家人都搬到了玉縣。”
霍敏之雙眼陡然一瞪:“你說什麼?!”
他想聽到的是伏家過得苦不堪言,而不是越過越好的消息!
伏家過得好,那他過得狼狽貧困的那一十年算什麼?!
他記得,離開前分明去過衙門,與知縣亮過身份。
那周知縣分明知曉他與伏危身份置換之事,可他竟敢收伏危為幕僚,哪來的狗膽子招惹他!
還有那餘家六娘,衙差分明說她心肝脾肺都是黑的,又怎可能幫助玉縣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