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忙完虞瀅的事情後,又出去幫忙其他事情了,走到門口時,虞瀅聽到霍娘子與伏危道:“伏先生,這拜天地前新郎新娘可不興見麵的。”
羅氏握上了她的手,聲音哽咽:“六娘,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若不是你,伏家如何能有這光景,你是我們全家的恩人,若沒有你,伏家定會散去。”
虞瀅在屋中不禁啞然失笑,她與伏危都宿了大半年的屋子,都快成老夫老妻了,還新郎新娘。
伏危出去後不久,羅氏送了飯菜進來,望著二兒媳,不知怎麼就紅了眼。
因伏危坐在素輿上,目光很快就能與他接觸,二人相視一笑。
羅氏:“在你書房換喜服呢。”
鬆散下來的一頭鬆軟烏絲,把她的臉遮得巴掌大似的。
“阿娘,怎了?”
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熱水早就準備好了,霍娘子和其他兩個娘子都催促她去沐浴。
她要是出嫁的話,應該媽媽也會說一樣的話。
她哭著喊著她是虞瀅,不是餘六娘。
羅氏聲音越發哽咽,忍住了淚流,低聲說:“我一直都知道的,你不是六娘,可不管你是誰,阿娘希望你一輩子一定都好好的,無病無痛無災,幸福美滿。”
是的,他們都明白對方知道,但都不點破。
這時霍娘子把活放下,拉了虞瀅,道:“新娘子梳洗梳洗,趕緊換喜服。”
虞瀅走了過去。
羅氏攬住兒媳,眼底有溫柔。
說到這,無奈的笑道:“大郎和二郎把我們都瞞下來了,方才這麼大的陣仗可把我給嚇著了。”
虞瀅笑笑,伏危又不是沒見過她沒有斑的時候。
靜坐了沒多久,霍家娘子便進來了,道是吉時到了。
“阿娘放心,我會的一輩子平平安安的。”
夜幕降下,所以酒席也散去。
原本心情倒也算鎮定,可正要出門的時候,卻有些緊張了。畢竟兩輩子頭一回結婚,怎麼可能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
婆媳二人坐了許久,羅氏還要出去招待一下左鄰右舍,便出去了。
伏安四下張望:“奶奶,小叔呢?”
說到這,已然眼淚盈眶,緊緊抱住了她。
羅氏鬆開了她,忙轉頭抹去眼角的眼淚,笑道:“看我,大喜之日哭什麼,讓你看笑話了。”
拜了堂後,虞瀅又被送回了屋中,還有伏危。
虞瀅被幾個婦人托了過去梳洗。
羅氏便是那會聽到的。
羅氏輕“噓”了一聲,解釋道:“去年颶風後你生病時,說過夢話,我那會便知道了。”
溫杏頓時明白了過來:“二弟和弟妹?!”
虞瀅把臉上的妝容卸了,也把臉上的斑洗去了,護理得好,肌膚比她剛來的時候還要白皙細膩。
待換上了綠色嫁衣,霍家娘子給虞瀅取來團扇,道:“吉時還沒到,你且等等。”
“可彆說,餘娘子這模樣,伏先生看了肯定連方向都分不清了。”
都不禁心道這世道不知有多少姑娘都是幾身衣服被送到夫家去的,可伏先生還是想著給餘娘子正正當當的拜天地,對餘娘子定然是尤為重視的。
唇舌相戲,喜服逐漸被拋落,透過帳幔隱約可見撐伏在床板上的結實手臂。
喊了之後,又有人跟風喊道。
伏危嗓音壓抑地喊著:“阿瀅,阿瀅,阿瀅……”
半刻後,她低聲喚:“阿娘,這裡是我的家,不用說太多的謝。”
虞瀅雖然早已經猜到了,但是望向院子外頭的一片喜慶,心裡頭溫暖。
她臉色溫和地挽上羅氏的手,輕倚靠在她的肩膀上,貪戀這時的母愛。
每喊一聲,便會重一分,似要把她完完全全融入自己的體/內一般。
伏危掌心從她的發頂緩緩撫下,到耳下之時,拇指指腹落在她的唇上,下一瞬,在虞瀅未反應過來之時,便被壓了下來。
她的伏危呀,總讓人心裡踏實。
屋子入眼皆是喜慶的紅,可見伏危是費了多少的心思來籌劃這成婚禮。
虞瀅把伏危退出門口,道:“你且去吧,少喝些。”
左鄰右舍幫忙收拾過後,送走了最後的賓客,伏危才從素輿上站起,洗去一身酒氣後,端了熱水回屋給虞瀅盥洗。
虞瀅一愣,有些驚訝:“阿娘你……”
上了裝之後,沒有了斑,也不再是簡簡單單的發髻,這活脫脫一個水靈靈的年輕婦人,也不怪幾個婦人驚訝。
安靜下來後,虞瀅才打量著屋子。
有娘子道:“餘娘子臉上這斑可真越來越淺了,這粉一遮,我的天爺呀,可真漂亮。”
外頭開始在喝酒吃席,虞瀅放下酒杯後,笑道:“你不解釋解釋,我這一下值回來就被人拖去做新娘了,你就不怕我忽然反悔不嫁了?”
虞瀅一沐浴出來,就被幾個娘子按在桌前描眉畫唇。
虞瀅臉上塗了一層脂粉遮住淡斑,抹上薄薄的腮紅,才有紅豔的口脂。
虞瀅抬起手輕輕拍著羅氏的後背。
一杯合巹酒,算是禮成。
他終得償所願,他的阿瀅呀。
那時雖是二郎在照顧她,但給她擦身子的時候,二郎還是讓何叔把他背了出去。
羅氏讓虞瀅想起了媽媽。
虞瀅眼眶微微泛紅,但唇瓣卻是帶著笑意的。
這時外頭有人喊:“新郎可不能躲著,得出來敬酒呢!”
伏危伸出手,扶上她的臉頰,目光繾綣,聲音低而溫柔:“阿瀅,我終於娶到你了,我很高心。”
羅氏點了點頭。道:“二郎說他和六娘禮不全,不能委屈了她,所以還得操辦一下婚禮,但也不大辦,就拜堂,然後請左鄰右舍和何家來吃一頓飯。”
二人不知何時坐到了床上,伏危把她的發髻鬆了,滿頭烏絲鬆散下來,有些卷卷的,也鬆軟。
“阿瀅,要好好的。”
眾人目光看向虞瀅,想看看她什麼反應,看到她眼裡都是笑意,便知她是驚喜的。
在廚房幫忙的霍衙差媳婦聞言笑道:“伏先生竟然把你們給瞞了。”
虞瀅歪頭,輕蹭了蹭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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