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九章(兩對夫妻)(2 / 2)

小廚房中,伏危夫妻二人圍著小桌而坐。

隻是周知縣著實想不明白,哪怕知道不是親生的,養了這麼多年,且才能卓越,即便是罪臣之後,憑著那霍太守的本事,留下一個人也不過是麻煩了些,但並不是不可能的。

周知縣聞言思索了一下,伏危恢複雙腿的話,於他倒是有利無害,辦事也會利索很多,隻是可能對於伏危來說,將是凶險萬分。

提起這事,伏危無奈道:“若是沒有猜錯,應是武陵郡那邊動手了。”

伏危應和道:“大人的思慮周全,在下也有此意。”

虞瀅從大嫂那裡聽說了知縣審案的過程,略一琢磨後,也懷疑到了武陵郡那頭去了。

伏震見妻子在外頭忙活,就想先把藥給上了,免得叫她發現了身上的傷。

“你娘子做得很好。”想了想,又說:“我也聽說了人販子的事情,理應嘉獎一番,但這玉縣到底巴掌大的地方,到底會傳出難聽的話來,再者也不確定會不會有遺漏的同黨,引禍上身,所以還是保密為重。”

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夫妻,哪怕沒有任何的言語,隻細微的肢體動作或是一個眼神都能知道對方可能有事情在瞞著自己。

周知縣點頭:“那家的小叔是個賭徒,欠下賭債無力償還,被人五十兩收買來誣陷永熹堂,至於那人的身份,他也不知,我派人調查也石沉大海。”

之前周知縣沒有想得這麼深,若是想到這個深處,可能也不會用伏危,但現在都已經用上了,周知縣也不是什麼優柔寡斷的人知曉伏危不想攬麻煩上身,看破不說破。

兩個小的熬不住早早睡了,羅氏一直在等著小兒子回來。

永熹堂是阿瀅的心血,伏危心頭驀然一緊:“現在呢?”

但霍太守卻是什麼都沒做,越想越蹊蹺,恐怕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幸。

“畢竟是太守大人要做的決定,我等揣測也無用。”

湯藥雖燙,但對於伏震來說,還是可以忍受得了的。

周知縣在軍中待過,再者所以最能理解這種心酸,且也是混過軍中底層的,自是最能理解。

在屋外說了一會話後,才回去休息。

伏危望著一如既往堅韌虞瀅,唇角緩緩上揚,眼中也浮現出了笑意。

周知縣又道:“沈太守所賞的東西你便拿去,而三百兩取出一百兩來給同行的人分了,五十兩給你大兄,五十兩留給衙門其他人做獎賞。”

虞瀅聲音溫柔卻堅定:“若有萬水千山做阻,那遇山就開路,遇水便造舟。”

伏危頷首。

周知縣笑了笑:“我也不是吃閒飯的父母官,自是還了永熹堂一個清白,隻是一開始,那一家子開始的時候,咬死了說想要侵占新寡嫂子的嫁妝,再順道訛點銀子。”

溫杏點了點頭,轉回身伸臂抱住丈夫的腰身,也沒有追根究底的問到底。

伏震把熱乎的湯藥接過,放到嘴邊直接一口飲下。

周知縣不算全然信任他,有些話自然不能全托出。

周知縣自己都能知道的事情,他不信伏危不會想不到。

伏震的嗓音本就偏沉:“我無事了。”

“可那新寡嫂子丈夫常年患病,她在外頭又有了姘頭,嫁妝早已經補貼得七七八八了,這個說法根本不合理,稍作逼供便套出了他們實話。”

大嫂把鍋裡溫著的吃食端上了桌後,再回廚房把藥倒入碗中端進了屋中,給丈夫送去。

周知縣看著他站立,視線落在他的雙腿上,隨口問道:“打算就這麼一輩子裝瘸子?”

伏危如實應道:“此番獵場遇險在下提前用了藥,雙腿動彈不得,碰上殺手奪命太過被動,橫豎都危險,在下便不再打算演下去了。”

伏危應:“全聽大人安排。”

伏危伸手覆在虞瀅的手上,抬起黑眸望向虞瀅,嗓音徐緩沉重:“往後或許還有更多的磨難在等著我們。”

溫杏瞧到丈夫穿衣的動作,便知道他在遮掩什麼,裝作無事地端著湯藥走到他身旁,溫聲道:“舟車勞頓的,趁熱把藥喝了,早些休息。”

周知縣也不戳破。

伏危低下頭應:“在下不敢隨意揣測。”

“大兄的情況很好。”說到這,又道:“刺殺之後,大夫不夠用,內子給受傷多位侍衛治傷。”

喝了藥,把空碗遞給了妻子,看著她轉身把碗放到桌麵上,也沒問他的風寒如何了,心裡頭已經明白了她看穿了自己。

溫杏才把碗放下,便被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一息被抱入了硬邦邦的胸膛中。

“是有人指使的?”

伏危回來的時候,見到她麵上除了疲憊感之外,還有些不大好,再看其他人的臉色,應是已經知道了永熹堂的事情。

伏危雖然年輕,但他用了半年長的時間,也知道他的真才實學的,若是身世沒有問題,依舊是那武陵郡太守之子,前途不可限量,更可能為那霍太守謀得更高的位置。

伏危略一琢磨後,便知道什麼情況了。

說到這,周知縣望向伏危:“不會是玉縣的醫館,至於是何人指使,你便自己琢磨吧。”

聽到外頭的聲響,看了眼孫女後,就從屋中出去了。

思索片刻後,周知縣如實道:“有一事需與你說一聲,在你們去了郡治的時候,有麻煩尋到了永熹堂,說是推拿把人按得全身癱瘓,直接告到了我這處。”

虞瀅從大嫂那處聽說了永熹堂遇上被訛的事情,雖然已經平安度過,但心裡頭還是覺得膈應。

繼續把此子留在身邊善用的話,怎麼去瞧都是利大於弊的。

軍中底層的人就算快沒命了,但若是遇上上頭有要緊的人受傷,傷勢便是一般,軍醫也會優先上頭的人。

周知縣問了一些事情後,又問:“伏震現在情況如何了?”

伏危告退,從書房中出來的時候,又被錢幕僚攔下說了一會話,等離開縣衙回到家中的時候,已是亥時。

正脫著外衫,房門忽然從外被打開,又忙把衣衫穿上。

起初溫杏是信的,但到底在醫館幫忙那麼久了,多少能看得出來風寒有什麼症狀,丈夫卻是連一聲咳嗽都沒有,聲音也沒有半點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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